直到沈言的人已经离开了苏家,萧育都没从刚刚的情况里回过神来,脖子处还能传来清晰地疼痛。
那个男人刚刚宛若从地狱归来的修罗,嘴角绽开一抹嗜血的弧度,说时迟那时快就扣着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都从地面上提了起来。
那种窒息的感觉和那男人刚刚恐怖的话语至今仍言犹在耳:“这条命你要是不想要了我现在就替你了结它,我倒要看看这天底下到底有谁敢定我沈言的罪。”
也就是那一刻,萧育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和言语到底是有多么愚蠢,恐怕就没人能从沈言头顶上越过去。
苏振天看着他恐惧呆愣的模样关心的问:“是不是被吓到了?”
顿了几秒他又深深叹息了一口气:“都怪爸爸没用才会一直被沈言压制,连唯一的女儿都成了他的人,小萧你以后看到你姐夫就躲着点吧。这都是我们以前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你这个好孩子。”
萧育犹在恐惧中,但见状还是安慰着说:“爸,风水轮流转,他不可能一直都那么强大,我们总会等到他落败的那一天,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帮你的。”
他怕的不是等不到那一天,而是爸爸的身体不足以撑到那一天。
一想到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亲缘会在三年后彻底失去,心底就像是缺了一块那般的难受。
苏振天就是想要达到这个效果,他要一点点加深萧育对沈言的不满和厌恶感,从而让他更好的为自己所用。
见此情形,他连连道:“好孩子,真是好孩子,爸爸这辈子到老能有你这个儿子,真的是老天待我不薄。”
这边他们在上演着一出父子情深的戏码,那边的地下室内苏乔却在绞尽脑汁和他们斗智斗勇,力求问出背后主使人究竟是谁。
“各位大哥,你们把我的手都勒出红痕了,这绳子好粗糙啊,你们就不能换一条质量好点的绳子吗?或者我额外出一份钱,你们去另外买好的材质绳子回来也行啊。”
地下室内鸦雀无声,没有人搭理她。
苏乔也不泄气,反而再接再厉道:“怎么没有人理我啊,我一个人好无聊啊,陪我说说话呗。各位大哥你们做这一行能有多少收入,我给你们十倍,你们替我办事呗。毕竟你们一个两个长得这么帅,就算平时不替我办事光聊聊天也很美好啊。”
依旧没有人说话,只有几个保镖凉凉的扫了她一眼,其中警告和忍耐意味分明。
苏乔却一点都无畏,这些人一开始也不过是拿刀恐吓过她一下就没了下文,现在她都这么挑衅了,但是还没有人来像一般绑匪一样扇她两巴掌,那肯定就是上头下了命令。
于是她露出天使般的笑容接着说:“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啊,这么多好看的小哥哥都那么木讷,真是不解风情。你们有女朋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还可以给你们介绍啊,我可认识不少长得不错的小姐姐,保准让你们看一眼就爱上。”
苏乔这口才,不去当推销员跑业务还当真是浪费了。
其中有一个保镖终于怒了,忍无可忍道:“丫的,老子不忍了!女人你这么挑衅真的以为哥几个是不行吗?”
他怒气冲冲的撸起袖子冲到苏乔面前,然后用力捏起她的下巴,苏乔的皮肤格外娇嫩,被这么一捏下巴就通红了一片,格外令人想入非非。
偏偏苏乔就是笃定这群人不敢拿她怎么样,整个人越发放肆起来:“你行你就上啊,我就怕你前脚刚惹了我,后脚就被人一枪爆头。想想那个血腥的场面,我真是替你感到不值当啊,大好年华啊。”
那名保镖被气得手上青筋一条一条爆起,气息急促脖颈通红。
后来在他快要爆发的时候,他们一个同伙拦下了他:“忍住了别逞一时之快,那位可是睚眦必报的人。”
“虽然他现在出不来,但难保他出来之后知道了我们对这个女人做的事不会事后报复,我们这里的人全加起来可都不是那位的对手。”
虽然已经是短短几句话,但苏乔已经从中提取出关键信息。
“他现在出不来”,现在出不来的人不就只有肖少池一个人吗?
显而易见这件事恐怕又是他的手笔,苏乔突然感受到了对手的强大,就算已经进了拘留所被人严密管控起来,都还能操作外面的事情,她应该夸一句他手可通天吗?
得到想要的信息之后,苏乔又难得安分下来,她已经不太想作什么妖了,反正沈言总是会来救她出去的,她没有必要为了出去自伤八百损敌一千,这些愚蠢的做法太过不值得了。
不能说她没有自救素质,但根据她目测情况来看,就算她想方设法自救也不过是以卵击石而已。
在地下室里外看守她的人起码有五六十个,她逃出去的成功率不大,撑死就是通风报信而已。
而且如果自己逃了出去,那肖少池下一步的诡计不就没办法实施了吗,那他们又怎么能做到釜底抽薪彻底将肖少池这颗毒瘤给铲除呢?
另一边沈言也以极快的速度调查到肖少池头上,其实这一次并不是他的效率高,而是对方在故意给他露出破绽。
查到结果后,助理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沈爷,现在我们要怎么做?直接杀上拘留室把肖少池弄个半死吗?”
沈言横了他一眼:“你有点脑子没有?”
助理颤颤:“和您相比,我本来就没有多少脑子啊,您可是一等一的高智商人物,我这种小人物怎么能和你比。”
虽然这话有拍马屁的成分在,但事实也是不容置喙的。
沈言面无表情道:“去拘留所,见他一面,看看他到底想搞什么鬼。”
得到命令后,助理马上备车将他送到巡捕局。
和那边的人说明来意后,巡捕很快就给他们大开方便之门。
专门接见嫌疑人的工作室内,目前只有肖少池和沈言两人。
肖少池早就预料到沈言肯定坐不住今天肯定会来找他,所以他很是得意的坐在人对面:“沈爷,想不到你居然会纡尊降贵来这里探望我啊。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您给我打个电话就可以了,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沈言无意和他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道:“开出你的条件,趁我现在还有耐心。”
肖少池没脸没皮惯了,佯装听不懂:“沈爷在说什么条件呢,我怎么听不明白。我这个人比较蠢听不出那些言外之意,沈爷还是说个明白吧。”
这话就是在讽刺人了,但是沈言格调很高,他不会自降身份和他逞这些无意义的口舌之快。
“我给你一分钟时间,一分钟后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就会以我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他从来就不是会受人威胁的人,更何况是被这种垃圾威胁?
肖少池起初还是满怀信心能整上沈言一回的,但是看到沈言现在这个样子他突然就有点心慌了,难不成这样都不足以让沈言向他低下高贵的头颅吗?
他阴狠的问:“沈言,你就一点都不担心苏乔的安危吗?你就不怕我一时心急让别人对她做点什么吗?你一点都不在意这些吗?”
“她是我沈言的女人,她和一般女人不同。”沈言只寥寥几句就堵住了他的口。
肖少池突然有点替苏乔不值,他冷笑一声道:“我真是替苏乔那个女人不值啊,还真以为找到了两心相许生死不离的人,但实际不过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已。当初还不如跟了我,至少不用经历这如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