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抬了下眸子看了封承一眼,恭敬的道,“回皇上的话,三王爷不是为了那个奴婢而来的,说是八王爷是被人陷害的,已经找到了证据了。”
“什么?”封承不可思议的看着常德,又疑惑的瞥了一眼窗外,垂下眸子仔细想了想,老八确实不是通敌之人,若是他要通敌,早便又机会,何必等到如今,再者此事确实有些蹊跷。
他紧蹙的眉头看了眼常德,“将人宣进来,还有让他有什么证据也一并拿来。”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自己这个八儿子究竟是否有叛逆之心。
常德急忙出去了,很快封郡带着刘扶毅出现在封承的眼前。
“儿臣(末将)参见父皇(皇上)。”
封承微微抬了下手,“平身吧!老三,你可知道欺君之罪可以让你三王爷全府获罪?”
“儿臣知道。”封郡恭敬的看着封承那稍带疲惫的龙目,“儿臣同八皇弟走的近些,为八皇弟说话理所应当,但父皇的心意儿臣也清楚,是以儿臣此番找来了证人,他可以证明八皇弟是被人陷害的,真正通敌的另有其人。”
封承骨节分明的手在御案上头重拍一下,站起身来,眉头紧锁的看着封郡,眸子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又看了封郡身后的刘扶毅,表情更加凝重了。
真正通敌的另有其人?老八是被人陷害的?封承黑眸一溜,神情更加凝重了几分,“常德,全部退下。”
常德抬了下眸子看了封郡一眼,低下头快速的领着那些宫人离开了。
待那些人全部离开后,封承沉着脸道,“你的意思是太子在陷害老八?”
封郡只是微微点头,但没有说什么,他心里清楚,他的父皇不会偏信封亦辞,更不会轻易发封华尹,不然也不会拖了两日了。
封承微微发颤的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泯,那沧桑的眼眸里深不可测,皇室斗争从来都是这般尔虞我诈,不是他想避免便能避免的。
他叹息的将茶杯放到御案上,沉声道,“说吧!朕也想知道朕的这个太子究竟是怎么陷害老八的。”
说罢他那凌厉的目光又落在刘扶毅身上。
此刻他谁也不会相信,只会相信证据,只有拿出可靠的证据才能让他相信。
封郡斜视一眼身后的刘扶毅,“现在可以讲了,不必担忧太子殿下会杀你。”
刘扶毅撩开灰甲跪在地上,“回禀皇上,这一切都是太子殿下做的,太子殿下会那叛军首领合作,后来又四处散步谣言,末将同好几位将军都是太子殿下安插在军营之人,末将这里还有几封与太子殿下的来往书信。”
刘扶毅说罢从怀里掏出来一叠纸,双手高抬将其托起高封郡看了一眼封承,待其点头后才将那些纸呈了上去。
“皇上圣明,自能明察秋毫,罪臣自知有错,本是与八王妃同来面圣,奈何路上遇到了太子殿下派来的杀手欲杀人灭口,好不容易到了皇宫,那宫里的守卫竟全是太子殿下的人,这才同三王爷一同面圣,还请圣上宽恕。”
刘扶毅将事情合盘托出,又说了些其中的细节。
封承看了那些信件后一惊,那上头的字可不就是太子封亦辞的嘛!
他那本就带着气愤的眸子里添了几分怒火,仿佛牟眸子里有团火焰一般,拿着信件的手控制不住的想要将信纸揉搓得粉碎。
好啊!他的儿子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取代他,容不得其兄弟在他面前又半分出挑,更是为了保住权势通敌,真是好本事。
啪……
封承那略带些皱纹的手重重的拍在御案上,将那旁边的茶盏盖子都惊吓的斜了几分,“常德,将封亦辞与老八传来,朕有重要事情说。”
盛怒之下,他连太子对懒得叫了,直接唤其名字了。
说罢,封承如同老钟般坐在龙椅上,紧握着双拳的手未见松懈半分,倒是那充满怒火的双眸内带着些许血丝,周身也是寒气不止。
封郡站在下头眼眸微微抬了抬,面上不带一丝喜悦,微蹙着眉头。
刘扶毅跪在地上低着头,偷偷抬了下眸子,那模样好似在害怕封承会怪罪他。
外头的常德听了,心里微颤,急忙吩咐旁边的小太监,“你快去太子宫,就说皇上宣他,别的不许多说。”
小太监急忙跑去了,常德微微抬着头看了下早已明朗的天空,轻轻呢喃着,“今日的皇宫就如同这天,看来得提醒着那些奴才们,可不能让他们往皇上的刀口上撞。”
常德摇了摇头,朝宫外跑去。
太子宫内。
“你是说八王妃已经掉落悬崖了?”封亦辞不知为感觉心里有几分心痛之感,但这种感觉很快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喜悦。
“回禀殿下,属下亲眼所见,那八王妃同其婢女掉落悬崖,八王妃还托属下给您带句话。”
“哈哈哈,宁析月你终于死了,本殿下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封华尹知道你的死讯后会是什么表情。”封亦辞的眉眼都都是笑意,好似没了宁析月便无人阻拦他当皇帝一般。
他挑了下眉头看着那地上战战兢兢的黑衣人,“什么遗言?”
“属下不敢说。”
“怎么?不过是个死人的话,本殿下还听不得吗?”封亦辞有些诧异,随后又微眯着眼眸,好似随时都会发火一般。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垂着眸子拱手道,“八王妃说,‘地狱的火焰不会熄灭,我会在另一个世界等着,在那里定叫他挫骨扬灰。’”
封亦辞不可置信的瞪大着双眼,原本的笑意也立马转换为怒气,他的手在桌上拍了下,“一个死人,还想同本殿下斗,痴心妄想,邓明那些人处置的怎么样了?”
宁析月已经死了,现在唯一的祸害便是那几个安插在军营里的人了,他绝对不能放过那些人。
“殿下,属下等人在演练场外头的一间小屋内发现了邓明几人的贴身物件,但唯独没有刘扶毅的,那屋子有用过化尸水的痕迹,想必除刘扶毅外的其余几人全都死了。”
“那便快将刘扶毅找到,决不能让他逃了。”封亦辞厉声道,那骨节分明的手在书桌上重重的敲了两下。
黑衣人拱手称是后便离开了,书房内再次陷入安静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