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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之蘅同何之礼闹得很不愉快,以至于后面的事情都没做了。
  少年黑着脸被她从房间出来,像被翻脸不认人的恩客白嫖的鸭,闷着气回自己那洗冷水澡。
  萧之蘅觉得不爽,又有些委屈,何之礼在何家的身份特殊,她方才也不是故意那样说的。
  “阿蘅,你怎么了?”
  何之晟不太高兴的看着镜头前的妹妹,按照那边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哥哥,Frank那个死人欺负我。”
  她红着眼圈同最疼自己的哥哥告状,水杏似的眼沁着泪,万分委屈地抿着嘴,“我要你回来,我想你了。我很想你,我想你抱抱我。”
  “他为什么欺负你?不要哭,你慢慢说好不好,我在听的。”
  何之晟很爱她,当即被她那番话哄得头脑发昏,甚至已有要买最早的机票回港。
  “因为……沉柏青……他一直为你说话,然后,然后我就说他是你的狗……我不是故意的!”
  何之晟也皱了眉,这话实在不好听,况且他一直把何之礼当亲弟对待。
  “你下次不能再这样胡说八道了,他是我们的弟弟,你这样的话很伤人。一会我给他打电话,我跟他道歉。还有啊,因为一个沉柏青,你连礼仔都骂,看来你真被那狐狸精迷昏头了。”
  那与她同岁的孪生哥哥笑得好温和,可眼底阴寒一片,“我其实是不想跟你再谈这事的,因为那个沉柏青,你好像癫了一样。”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只是跟人拍拖,我有什么错。Eric哥哥,你不爱我了,你为了一个外人老是骂我。我好可怜,从小就没人爱的,连最爱的哥哥也不要我了。”
  她声音轻轻的,带着哭腔,粘稠的声线如化不开的蜜糖。
  那少年眼里的阴霾也散了不少,缓声在哄,“谁说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我很想你,我想你回来。”
  “可是现在我不可能马上回来的,对不对?我也很想你,我非常想跟你时时刻刻都在一起。怎么了,妹妹?那我给你念书好不好?把眼泪擦了,很晚了,你要睡觉的。”
  一如过去无数个夜晚,萧之蘅在大陆的萧家,因为害怕以至于何之晟整夜整夜与她通着电话,念书哄她睡觉。
  “阿晟哥哥,你爱我吗?”
  她半睡半醒间如呓语般说着,“我不喜欢跟你吵架,那会让我很烦。”
  “我很爱你,胜过爱自己。”
  何之晟知道她是要睡了,低了声,慢慢念着书里的故事,到最后萧之蘅彻底睡着了,故事也结束了。
  老宅那何夫人派了司机过来,要萧之蘅过去住几天。
  何之礼出门了,她一人坐了车走。
  何夫人见她心不在焉的坐在沙发上,自然看出些门道,于是笑眯眯问她,“心情不好,跟礼仔吵架了?”
  “哇,你可真厉害啊,刚跟Eric吵,现在又跟礼仔?”
  何先生简直佩服,摘了眼镜将报纸迭好放一旁。
  “他找骂,我又不爱吵架。”
  “你啊,脾气要改改,不然会吃亏,你看你婆婆 ,她年轻时候就是出了名的坏脾气,别人听她名字就怕三分。什么时候回学校?在这多住几天,都不来看看我们的。你架子好大,见你都要三请三劝的,是不是?”何先生很疼她,素日里严肃古板的面上也浮现着几丝笑意,“外面现在热,等凉快点了,我们出去逛逛。”
  “Aria呢?我以为她也在。”
  她其实很瞧不上这表姐,总觉很蠢。
  “她去马来了,你想找她玩?”
  何夫人觉得稀奇,她并不认为萧之蘅能同何之桦做好姐妹处的。
  “她跟我炫耀自己新得了个首饰,我没见过,要看看,如果丑,我肯定要笑她。”
  “不过是个死物,有什么好值得你上心的。”何夫人爱极了她,见她便想到年轻时候的自己,于是像哄孩子似的搂着她道:“一会我让人送几套来给你挑,要么去我那再看看,你觉得呢?”
  “我想要一串珍珠项链,可以搭我裙子的。我看见Aria就有一条,亮泽跟颜色都很好,是她母亲给她买的……”
  即便自己的父母也不差,可是她还是更羡慕何之桦。
  “这有什么,一会去我那挑吧,有钟意的都拿去就是。”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何夫人脸上笑意散了些,“听说你前几天碰到林婉了,她找你麻烦?”
  “可能因为我打了她女儿咯,要我道歉嘛。”
  “要你道歉?”
  何夫人气极反笑,她不知这荒诞的话林婉是哪来的脸说出的,“你脾气太好,要是我,直接连她一起打!乖女啊,你这样可怎么办呢,什么垃圾都敢找你麻烦的。”那双温暖的手慢慢拍着她的背,萧之蘅依偎在何夫人的怀里,便听见外祖母轻笑着叹了口气,“我都舍不得你吃亏受委屈,而她竟然敢让你跟那不知所谓的东西道歉,看来我们何家真是好欺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