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首唱会的那一天,倒在血泊中的盛谦被送入医院,推入抢救室。
盛谦被缆车砸中,倒在血泊中,待被送入医院时,已经差不多凉了半截,他断了两根肋骨,形成严重的大出血,抢救十多个小时才挽回了生命。
他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小朋友……”
盛谦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和挂着起来的输液瓶,输液管连在他的手背上,他立马跳起来,身上传来一股剧烈的痛,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俊朗的脸是一阵煞白。
“男、男神?”
海苔提着一个保温瓶,听得动静,马上破门而入,将从病床上挣扎要起来的盛谦压回去,着急地说,“男神,你做什么呢?”
“都没有半条命了,怎么还乱来呢。”海苔吓得心惊胆战的,赶紧按下服务铃,“大哥,麻烦您老人家消停点,断了两根肋骨,严重内出血,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就别折腾了。”
“幸好及时赶到,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海苔一想起那升降台满地的鲜血,盛谦脸白得更一张纸,他颤抖着去探他的鼻息,真担心他忽而就断气没了呼吸。
“小朋友呢?”盛谦抓着海苔的手臂,着急地问。
海苔脸色一僵,巧妙地躲开了盛谦的问题,“男神,你刚动完手术,需要进补,我这边已经给你准备好十全大补汤了,你先喝点,垫垫肚子。”
“林浩染!”盛谦严肃地咬着海苔的大名。
海苔一个踉跄,背脊发僵,心虚地回,“……到。”
“我问你,花辰呢?”
盛谦当时没有彻底地失去意识,在花瑶被黑衣人掳走的那一瞬间,隐约看到了有缆车的出现,只是他记得不太清楚。
可是,他已然断定,小朋友肯定出了什么事情。
海苔在面对这等大事时,并不想欺骗盛谦,只是失落懊恼地低头。
他知道花少在男神心目中是什么样的地位,越是这节骨眼上,他就更加不想欺骗和隐瞒。
因为每多一秒的流走,花少的危险就多一分。
再说了,就算是海苔真的想瞒,只是也瞒不住,现在事情已经闹得满城的风雨,各大媒体都在报道花辰在生日首唱会离奇失踪的事情。
“那个……”海苔低着头,像个做错事小学生,闷着声说,“花少他……失踪了。”
“那天晚上有人看到另一辆缆车去了升降台,那时候太混乱了,等我找到你的时候,花少就已经不见了。”海苔眼眶有点发红,眼角微湿,“男神,对不起,我……我没有保护好花少!”
话音一落,病房的门忽而被撞开,方大华冲进来,迎头就是一拳打在海苔的脸上。
“你丫的,你特么到底怎么做事的!”方大华红着眼,眼底是一股暴怒的气息,像发了疯那般扑上来,“我家的小祖宗,你怎么敢说丢了就丢了!”
“砰”一声,海苔的脸被猝不及防地揍一拳,整个人撞到床头柜上,柜子上的用品落了一地。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方大华又一拳砸过来,像是发泄,嗓音带着哭腔,“我家小祖宗去哪里了,你告诉我呀。”
海苔被揍了两拳,头脑发懵,却没有还手,低着头乖乖被打,哽咽地说对不起。
方大华在那一声‘对不起’下,终于停下了手,颓然地坐到地上,哭得像一个丧偶的,自责地说,“是我的错,我应该更加小心一点的,我应该陪着她……”
“我知道我没用,我帮不上忙,可是有刀刺过来的话,我皮粗肉厚的,我可以替她挡的。”方大华捂住脸,情绪忽而崩塌,哭得溃不成军。
这一刻,他的难过不是来源于对墨燃的恐惧,是对花瑶的担心与关怀。
在方大华的心中,花瑶早就是他的亲妹妹了。
“男神——”
海苔只觉得一阵风吹过,下一秒,原本躺在病床上的盛谦,在趁着混乱之际,残暴地拔掉输液管,赤着脚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程氏集团
白婧眼眸含着热泪,双手紧紧地抓住程熠的衣角,卑微地说,“程熠,我求求你……”
在听到花瑶失踪的时候,她慌了,彻底乱了方向。
“求我?”程熠金丝框眼镜下一双寒眸凛凛,伸手轻轻地捏住白婧小巧的下巴,削薄的唇微动,“白婧,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救你的野男人,我会蠢到给自己带绿帽子么?”
白婧的眼泪从眼角落下来,滚烫的泪滴在程熠的手上,他嫌弃地甩开手,漠然地转身,“滚。”
平底鞋的声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白婧发了疯似的往外跑,哭得梨花带雨。
程熠继续低头办公,半个小时后,他还定不下心,烦躁地拿起内线电话,对着秘书说,“给我挖,挖地三尺都给把花辰那小子挖出来。”
秘书沉默过后,小心翼翼地开口,“程总,您不是对花辰有意见么……”
“听不懂人话么?”程熠烦躁地说,“哪怕是那小子半截儿埋土里了,也要把他给我挖出来。”
秘书一头冷汗,“是是是……”
程熠挂了电话,‘啪’一声响,手上的笔被拧断了,神色凛然地开口,“白婧,我上辈子就是欠了你。”
这辈子,她是来讨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