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枝站的离他远远的。
省得被他讹上来。
她说道:“我给你换过药了。再过一周,就能完全好。到时候拆下绷带就可以。至于你之前腿上的伤——”
说到这里时。
时枝微顿。
他的确,因为她,受了不少的伤。
她微微闭眼,吸了口气,“我再给你看看吧。”
封司渡斜倚在沙发上。
他西装裤底下双腿修长。
“嗯?”
他瞥了她一眼,“要哥哥脱裤子么。”
小姑娘真是个,小流氓呢。
时枝:“……”
草。
明明很正常的事。
为什么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就不对了。
她背对着他。
“你自己解下皮带,把裤子卷到我能看到膝盖那就可以。”
时枝向他保证,“我不多看你的。”
她记得,他是在大腿到膝盖的位置受的伤吧。
那次是为了去巡捕局保他,他一路超速,出了个小小的意外。
身后静谧了一会儿。
男人没做声。
只听见皮带抽开的声音。
时枝的心悸又开始了。
她怪自己不争气。
“你。快一点。我只看看伤就走了。”
她若是没猜错。
二哥还在楼下等着。
虽说他先走一步,但他还是口不对心了。
封司渡不紧不缓。
男人矜贵慢条斯理。
“转过来。”
他的嗓音低醇。
时枝知晓他的尿性。
“你确定。除了露出腿以外,其他地方你没露出来吧。”
她以防万一,还是提前问好。
否则,转过身去。若是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
这狗男人,该叫她负责了。
封司渡的嗓音淡淡。
“嗯。”
他的声音,似是有些许的慵懒。
时枝一点一点的回过头去。
看见男人的膝盖处。
她不由得俯身查看。
“你治疤痕的药涂了吗?”
怎么回事。
明明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她的药是是上好的,一般的体质七天之内就能消除。可他,还是落了疤。
封司渡凝视着她。
“你很在意么。疤痕。”
他的眼眸闪闪灼灼。
时枝说道:“我不在意。只是,没想到你身体的愈合能力,比我想象的要艰难。”
她对他,永远是充斥着疑惑的。
有关于。
他童年时经历过什么。才会落得这样的身体。
封司渡薄唇勉强拉直。
他嗓音悠远,“要看看其他处么。后背也有。”
记事起的那道疤,也还存在。
时枝没想再看。
她对他说:“我这次回去,给你个更好的药。到时候你试试。其实疤痕,挺好的——”
只见男人鸦羽般的长睫微动。
他淡淡的注视着她。
“哪里好。”
他自嘲一笑。
挺丑陋的,不是么。
时枝思忖道。
“我觉得。男人身上留点疤,反而挺酷的。”
她说道:“有野性。”
说明这个男人,非比寻常。
封司渡听她说的头头是道。
他低低清笑一声。
“算是安慰么。”
他半掀眼皮,与她对视。
时枝蹲身,把她的医药箱收拾好,站起来。
她说道:“不算安慰。算是——”
“真心话吧。”
她把医药箱,放回了原处。
这一个举动。
另封司渡又对小姑娘,多了一层好感。
他的视线,落在了东边的落地窗前。
可以看到。
封家别墅黑压压的铁门前,裴席湛站在外头,正往上看。
“阿湛,还在等你。”
他视线转了回去,落在她漂亮的脸蛋上,“你打算。回去陪他,还是继续留下来。陪我。”
二选一。
时枝顺眼望去。
果然。
二哥这个傲娇。
她对封司渡说道:“我哪个都不陪。我只陪我自己。”
时枝有心给裴席湛使绊子。
让人气得七窍生烟。
上前去,将落地窗前的帘子给“唰——”一声,拉上。
底下的裴席湛。
眉头剧烈跳动,脸色铁青。
“这丫头。真真是活腻歪了。”
他冷哼一声,“回去真该拿鞭子抽她。”
好好管教管教。
这个浑身带着野性的妹妹。
卧室里一片漆黑。
时枝正打算走,却又隐隐想向着沙发上的男人更近。
她的脚步不前不后。
“封司渡。”
时枝静静的开口,没有看他,“你。是真喜欢我么。还是,只是想玩玩。”
她问出了。
一直想问的话。
这个男人,太过捉摸不定。让人难以猜透他真正的心思。
沙发上的封司渡淡淡把玩着骨节上的扳指。
他漆黑的眸子,闪动着。
“这么问我。”
他直视着她,“是想试探我对你的心意。”
还是她。
也已经对他上了心。
时枝仿佛被戳中了心思,却矢口否认。
“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我也不想知道。随意你说不说。不说我就走了——”
她迈开步子,正欲要走。
身后的男人,却是唤住了她。
“慢着。”
他嗓音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