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崔元山这个倒霉蛋的前车之鉴,再次被问到的人又岂能轻易开口。于是绞尽了脑汁,怒力回想着他所适道有关林昊的一切。终于就在伊元剑快等得不奈烦时,他这才唯唯诺诺的开口道:“听说他好像去了纤蔚谷寻。”
“他去纤蔚谷干什么?”
“听说那里好像是出了长生草,他去夺长生草去了。”
一听到长生草,伊元剑与他身后的薜花二人的眼睛也不由一亮。那可是好东西,当年他们还在灵胎境时,就已经听说这芊蔚谷中生有长生草。但是却一直未能得见。没想到这次自己在结出灵婴之后,那传说这长生草不光能增加人的寿元,同时还能让老化的经络重焕生机。而今它又一次出现了,这怎能让这三人不动心?
要知道这修为越是往后,就越是精进困难。如今这三个家伙自打步入了灵婴之后,这修炼的进度虽谈不上是止步不前。但这百年时间过去,自己却还在灵婴中后期里打滚。如果能得到这能让人的经脉焕然一新的长生草,那自己突破合婴还不指日可待?
至于化仙,如今十宗之中,即便是天资惊艳之辈也不敢去想了。因为只有他们知道,如今十万年过去,笼罩在他们各宗之上的天地气运已经一日不如一日。没有气运加身,化仙只不过就是一个境中花水中月一般,看得见而摸不着的虚影。哪怕只有一线之隔,可这数万年来各宗死在这一线之间的先辈却已不知凡几。
打听到林昊的去向之后,薜成山、花冥宴以及尹元剑三人便马不停蹄的直奔芊蔚谷而去。不管是击杀林昊,还是去录访长生草。他们都有理由,让自己这颗沉寂了百年之久的心,再次燥动起来。
而同样的事情,同时也发生在另外两处的无字天碑面前。不同的是,他们的人数要多得多。但无一例外的是灵婴修士,同时当听说林昊去了芊蔚谷之后,几方人马也都一样马不停蹄直奔芊蔚谷。
成千过万里的路程,在一群灵婴境的修士的急速奔驰下,那跟近在迟尺其实也没多大区别。在距离芊蔚谷还有千里之地时,器灵解开封印时所引发的元气乱流,就如同电波一样。虽然距离越远,波动的强度就越弱。
但是当这帮原本是急奔芊蔚而去的各宗高层人物,突然闯进这片空域之时。脚下原本飞行平稳的飞剑,还是免不了微微一颤。飞剑颤动的虽然轻微,便对于飞剑之上的人来说,还是免不了心中一惊。
于是一波人马,在空中停了下来。领头的是一个来自二流宗门金桂仙宗的长老,他名叫肃清风。一个清瘦的老者,此时在蓝天之下他御剑凌空而立。身上的灰色布袍被高空中的清风吹的习习而动,耳边那早以花白的鬓角,此时也在清风中随之飞扬。
他的眉头紧锁,目光凌厉。顺着元气乱流传来的方向,他抬头望向了雷鹰谷。
“怎么了清风兄?”在肃清风的身后,一个体格稍显清瘦,慈眉善目的老者,他叫柳白岩。见到肃清风突然离了下来,不禁走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白岩老弟,你认为这造成方圆千里之力的天地元气发生紊乱的,会是个什么东西?”
柳白岩摇了摇头笑道:“这远隔了千里之地,恕我眼拙,我还真看不见。”
听到柳白岩的打趣,肃清风的眉头也不由一下子松了下来,不由摇头笑了笑道:“白岩老弟,你都已经是身为一宗的长老了。这说起话来怎么还跟年轻时一样,还是……”
肃清风的话还没说完,却突然发现一直含笑的柳白岩眉头忽然拎了起来。而在他的眉头之下,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珠上,几个由远及近的黑点正在迅速放大。看到这里,肃清风赫然转身。此时那几个黑点已经距离众人不足十里,以他的目力已经完全能看清,来人中领头的正是他自己的弟子,罗纤!
罗纤远远的看着前方那停留在空中的人群,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后。脸上便不禁露出喜色对身边的聂真道:“好像是师父!”
听到罗纤这么一说,一旁的杜伸脸上也不由露出了喜色。因为他此时也看见了他自己的师尊,也正位例于那群人当中。不由笑道:“看来老大说的一点没错,这次来的人不可能全是十宗的,咱们这些宗门的长辈也会一并进来。”
“谁说不是呢!十宗把我们当炮灰早以是他们一惯的伎俩了。他们这次进来诛杀咱们老大,在不知道咱们老大的厉害之前。又怎么可能不用咱们的长辈来给他们当问路石?”
一说起这些往日的屈辱,罗纤几人面上无不个个都露出了愤恨之色。
“徒儿拜见师父!”罗张几人齐齐在肃清风几人前方拜道。
肃清风几人此时也是脸上笑空浓浓,虽说罗纤他们留在宗门里的命牌都还一直安然无恙。但一听说到,那个叫林昊的嗜杀成性的家伙在神武遗迹中大杀四方,不管是风云岭以南还是风云岭以北,居然就连十宗的首席大弟子寒江凌都未能幸免。在这样骇人惊闻的消息下,即便是罗纤这人的命牌没事,但谁又敢保证他们还能完好无损?
但是如今看着他们这些家伙一个个都还活得好好的,这几个老家伙一直悬在心里的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
“好好好!”肃清风一连用了三个好来表达他此时心中的喜悦,目光在罗纤已经聂真几人的身上扫过。一直严肃的脸上,此时也不由的满脸的欣喜之色。“看见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没事,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也总算是放心了。对了,你们是怎么从那个叫林昊的魔头手下逃出升天的,快给我们说说那个魔头。”
“魔头?”罗纤几人听见自己的师父们这么称号自己的老大,都不由的同时一怔。随即便又面面相窥的大笑来。
只见杜伸忍着笑意,上前对自己的师父柳白岩众干师叔师伯道:“各位长辈,其实你们都误会了。”
“误会?”这下却是轮到柳白岩一干老头子吃惊了。只见柳白岩几人对看了一眼后,盯着杜伸道:“误会?什么误会,你小子快给咱们说说。”
杜伸打量了一下眼前众人,发现没此地没有外人在场之后,便直言道:“师父以及各位长辈,对于传说中的‘奉天承运’相信大家都一定不会陌生吧?”
见几位长辈的眼睛在听到奉天承运四字时,眼睛都不由的一亮。杜伸便接着说道:“十万年前的奉天承运,让气运被如今的十宗所夺。但是在这次即将到来的奉天承运之中,天地气运的享有者,必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杜伸一开口便是话不惊人死不休,因为他知道,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说服自己的这些长辈们,最好的方法,无疑就是得先把他们震晕。等到他们都晕乎乎的时候,再让他们来接受林昊,那无疑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事实,杜伸的话也的确起到了这样的效果。奉天承运这四个字,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没有什么。但是对于一宗的高层来说,这个四个字的份量决不会亚于化羽飞升。因为他们眼里,已经把宗门的传承,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
“你小子别在那里吞吞吐吐的,快给咱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见几位长辈一脸的急迫,杜伸心里不由一阵好笑。于是接着道:“按古籍上的记载,每次的奉天承运来临之时,必将是天下大乱之日。而引发天下大乱的生灵,便是天下气运汇聚之所。也正因为天下大乱的从头到尾,气运都加于他一人之身。所以每次奉天承运开起之时,即便是上一界的气运拥有者有多么的不情愿却也只能对他无可奈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天下气运虏走,接着再由他散归于天地。至于散给谁,那就要看那个人的心情了。
至于师父你口中所说的那个魔头林昊,其实我们已经拜他为大哥了。”
“你们拜那小子为大哥?”这句突然高声喝道之语是肃清风说的,因为在他的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原因,那就是自己的这些后辈门贪生怕死,在那魔头的淫威之下,居然拜了一个连毛都还没长齐的人叫大哥。这对于性子刚烈的肃清风来说,实在是一件难以让他感到光彩的事。
可是他还未来得及发作,便被身旁的一脸惊疑的柳白岩给打断了。“听你这小子的意思,该不会是说,你们那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大哥就是这次奉天承运的天命之人吧?”
一听到柳白岩这话,各宗的长辈顿时不由的再一次面面相窥。而正欲发火的肃清风,那已经上了头的怒火,也如同当头泼了一桶冷水似的瞬间就灭了大半,但是紧接着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屑。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杜伸道:“你小子在说什么浑话,就那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能成为天命之人?他有那个资格吗?”
听到肃清风讥讽,杜伸却并没有在意,而是讪讪一笑道:“师伯暂且息怒,但你可知道你口中的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如今已经到了什么境界吗?”
“什么境界?了不起一个灵胎中期顶天了。但是你可知道,这次前来缴杀他,天南各宗都进来了些什么人吗?”
杜伸看了看众,顿了一下道:“应该都在灵婴以上吧?”
“知道就好,你认为那小子还有活命的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