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安晓辰装傻,寒枫冷冷一笑,也跟着这家伙的语气,开始打太极般信口胡诌。
“我走在路上的时候,遇见了几个蟊贼,正在调戏良家妇女,于是见义勇为揍了那几个蟊贼一顿。”
安晓辰满脸黑线,硬着头皮道:“真过分,不知道是哪家的良家妇女,长得好看不好看?”
寒枫玩味笑道:“安少看来是个行家里手呀,这种情况不是应该问问那几个蟊贼怎么样了吗?反而关心起受害人来。”
安晓辰丝毫不上当,一本正经道:“这种社会败类,怎么处置都是理所当然,当然是要关心受害人的情况,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寒枫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点头附和道:“安少说得不错,幸亏我及时路过,受害人并没有受伤,甚至还中气十足,把那群蟊贼以及背后的家伙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骂了一遍。”
“是,是吗?”安晓辰满脸的苦涩,可依旧还要保持着他那标志性的笑容。
寒枫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没完没了地问道:“安少,你说这些蟊贼背后的,究竟是群什么玩意儿,怎么什么下三滥的招式都用出来了。”
安晓辰明白,寒枫这是已经认定,自己就是背后主使之人,只不过依旧没有把话挑明白。
“也许,那群蟊贼也是有什么苦衷吧,也可能只是一场误会?”安晓辰小心翼翼地说着。
事实上,凭借云城安家背后的实力,安晓辰在台面上,现在根本不害怕寒枫的一切动作。
只是这种台面下的龌龊事情,是他安晓辰先挑起的开端,现在事情败露,他也害怕寒枫被彻底激怒。
那几个退役佣兵的实力,养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安家十分清楚,可现在看来,那群人都不是寒枫的对手,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富家少爷,在身手这一块,又如何能跟寒枫相比。
最重要的是,寒枫既然能够在这夜半三更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的卧室、出现在这守备森严的云城会馆。
安晓辰现在十分担心,寒枫会使用同样的手段,让他这一夜睡下去,再也醒不过来……
空调遥控器上沾血的飞刀十分醒目,安晓辰早在第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那个佣兵首领常用的匕首。
这一举动,同样是寒枫对安晓辰一种近乎明示的威胁:你最好不要乱动,跟不要想着喊人,否则的话,下一把飞刀就不知道会扎在什么地方……
屋子里的空调,还在呼呼地吹着冷气,安晓辰的额头上,却在不住的流汗。
他本来就有些微胖,现在心绪起伏不定,冷汗瞬间就湿透了整个脊梁。
寒枫这家伙,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这份压力不仅仅来自于寒枫那几乎变态的身手,更是一种心性与气势上的拔河。
别看安晓辰整日都是一副笑脸,可这种世家子弟,骨子里的高傲,不是寻常人可以理解的。
即便是这样,现在面对寒枫,安晓辰他竟然没办法取得半点上风,甚至说在骨子里,对这个琢磨不透的家伙,有种莫名的畏惧。
心中越是清楚这点,安晓辰骨子里带来的孤傲,就更让他有些气恼,甚至说是气馁。
可现在这种情况,安晓辰跟担心的,还是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寒枫看着安晓辰额头上不敢擦拭的冷汗,冷笑一声:“你不用紧张,我就是刚刚对付完那群蟊贼,闲着无聊,来跟你说一声。”
“我们好像还没那么熟吧,你大半夜跑来找我说什么……”安晓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颤颤巍巍地说道,说话的时候,甚至不敢看寒枫的眼睛。
“那群蟊贼自己说是赵恒那家伙派来的,我不是想着,现在赵恒那家伙也算是与你们云城安家结怨了,刻意过来提醒一句,否则在这龙城人生地不熟地情况下,别那天也被这群蟊贼给盯上了!”
寒枫语气平静,冷眼盯着安晓辰表情的变化。
安晓辰脸色顿时一变,从寒枫话当中,也算是听出了问题所在。
虽说现在与寒枫闹得最凶的,就要数他们云城安家,面对这种事情,任谁也不能轻易妄下结论。
再者安晓辰还刻意告诫那群佣兵,要把事情不动声色地转嫁给赵恒。
即便是寒枫又所怀疑,也不能一时间确定,究竟是谁想要针对他。
可是现在看来,一定是那群蠢货做事有些太着急,反而是在寒枫面前露出了马脚。
只不过,寒枫这种人,在生死的边缘不知道徘徊过多少次,对于这次的刺杀事件,也只是一笑而过。
他之所以会现在来找安晓辰兴师问罪,更多的还是一种态度。
看着安晓辰闪烁的目光,寒枫冷着脸,把一个塑料袋扔在了安晓辰的面前。
安晓辰看得惊心动魄,此时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可借着朦胧的月色,他还是看清楚了袋子里面的东西。
那是十几把各式各样的匕首,想都不用多想,肯定是你那几个佣兵的武器。
在袋子上面,还沾着许多深色的液体,月色之下并不能确定液体的颜色,但是也不需要多想,一定就是血液没错了。
安晓辰咽了口唾沫,实在不知道寒枫这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
寒枫冲着他微微一笑:“我都说了,你不用紧张,这些东西,是我在那群蟊贼身上缴获额,我留着也没什么用,想来你们云城安家人才济济,说不定能够用得着。”
安晓辰只觉得精神都要崩溃,本以为自己就是一个说话打太极的高手,把别人绕得云里雾里。
可现在面对寒枫,他简直是欲哭无泪,这家伙比自己还要不说人话。
安晓辰在崩溃的边缘徘徊良久,之后蓦然起身,直视着寒枫的眼睛道:“寒枫,我们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现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寒枫冷冷一笑:“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安晓辰顿时一愣,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这家伙现在反而给自己装起了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