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秦浩宇跟狗子看着各自手中的半块玉壁,眼里尽是疑惑。
这玉只是这么静静的躺在掌心,就能感觉到丝丝清凉,如同夏日清泉,化为一条细细的线,自掌心沁入了四肢百骸,心底积聚的负面情绪,仿佛也在这一瞬间得到了缓解。
秦浩宇一双眉敛起,盯着掌心玉壁看了片刻,瞳孔一张,惊疑道,“这是……灵气?!”
“不错,”秦晚瑟开口,肯定了他的猜疑。
这东西,便是龙鱼那日交给她的,说是她娘给的谢礼。
她晚上修炼消化时曾打开看了一下,是一块吸收提炼灵气的玉壁,于是便小小加工了一下,佯装成普通装饰玉模样,将其一分为二。
镇龙内有整个灵石矿,这个东西对于她的用处不大,特赠给这二人。
虎子死去之后,她才明白一个道理。
只是她强大,保护身边的人还不够,她身边的人也得跟着强大起来。
打造成铁板一块,如此,才可以免于再发生这样的悲剧。
“此物,只是助你二人修炼,并非捷径,切不可太过依赖,日后能有多高修为,全看你二人造化。”
秦浩宇跟狗子二人看着手中的玉壁,神色肃穆,若有所思。
“还记得先前跟你打的那个赌吗?”
“当然记得。”浩宇道。
“我如今已是橙阶一段,你呢?”
秦浩宇眼底光芒微变,还是如实道,“红阶七段。”
狗子眼底野心勃勃,将玉壁握紧,“我不会让你追上的,即便只有一条手臂。”
秦浩宇眉梢一挑,说的胸有成竹,“不,我不光会追上你,而且会赶超你,将你远远甩下。”
看这二人斗志重新被点燃,秦晚瑟心下一舒,看向旁边的元宝,揉了揉他的头。
“今日国宴,你们小孩子就先退下吧,带元宝回去,剩下的交给我。”
她没有忘记钱文柏说的话。
今日国宴,那些人是冲着她与楚朝晟来的,必有骚乱。
秦浩宇他们若在,万一发生什么,还会让她分心,带他们出来疗伤,也正是打的将他们趁机送走的主意。
狗子没有怀疑她的用意,惭愧的低下头,“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
秦晚瑟深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起身侧身让开一条路,“出发吧。”
秦浩宇看了她一眼,抿着唇不着痕迹的落在狗子身后,待到他拉着元宝出了门之后,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秦晚瑟。
“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秦晚瑟眼底光芒微变,很快遮掩了过去。
“自然没有,怎么了?”
秦浩宇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双眼,那双黑黝黝的双眸,温文尔雅,却蕴着一丝丝的精明之光。
只不过秦晚瑟终究技高一筹,什么都没让他看出来。
他无奈的叹了一声,“想必也是目前的我帮不上忙的事,那我先走了,姐姐万事务必小心。”
抬起头,目光流露出几分软色与担忧,“我在楚王府等你回来。”
秦晚瑟心下暗暗吃惊,这小子好强的洞察力。
她这一路上,分明丁点声色未露,他竟然能感受到,而且猜的八九不离十。
秦晚瑟点头“嗯”了一声,“我尽快回来,帮我照顾好他们。”
目送几人离去,秦晚瑟深吸了口气,重新整理了下心情,望向来时路。
这下她没后顾之忧了,钱霜儿、花崇,有什么招数,只管使出来吧。
她面上冷冽秋风过,步伐沉稳,仿佛身披铠甲,准备奔赴战场的女战神。
神武道前,笙歌热舞,诸位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所有人都坐着,秦晚瑟孤身一人从一侧走来,十分显眼。
钱霜儿是钱家代表,与乾坤并列坐在最前,眼角余光一瞥,就看到了准备落座的秦晚瑟。
“方才出尽了风头,这下消停了。”
她红唇勾起,眼底噙着嘲笑,下意识的看向对面的花崇。
两只眼睛直勾勾的定在秦晚瑟身上,恨不能直接贴上去。
“果然是狐狸精转的,才与北狼二殿下见了几面,二殿下的魂儿怕是都被勾去了。”
“勾便勾了,他对秦晚瑟的兴趣越大,岂不是对我们的计划越有利?”
钱霜儿转念一想,确实如此。
放下撑着下巴的手,望向已经搭建好的龙望台,眼里绽放开喜色光芒。
“真想好戏快点开始啊。”
钱坤瞥了她一眼,冷不防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别期待的那么早,秦晚瑟如今已入黄阶,可没那么好对付。”
钱坤哪壶不开提哪壶,钱霜儿握着酒盏的手“啪”的一声顿在桌上。
“不过才入黄阶而已,我早已入黄阶多时,更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踏上绿阶,整个天武绿阶才有几人?”
钱坤不说话了。
秦晚瑟挨着楚朝晟身旁坐下,落座之时,旁边男人移眸望向她。
“如何?”
“王爷放心,狗子伤势已好,我让他们出宫去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桌上的酒水瓜果,还未曾被动过。
楚朝晟定定在她面上凝了一会儿,见她情绪平稳,脸上也并无半点不妥,这才放心下来。
虎子惨死,方才秦晚瑟的义愤填膺他可是看在眼里,还好,她没事。
心下一松,抬手便拾起酒盏要往口中送去,却被秦晚瑟先一步夺下,送入一张檀口中。
酒冰凉,入口辛辣,在胃中落成点点火星。
秦晚瑟心神微动,“镇龙,分析。”
“无毒,可放心饮用。”脑海中,镇龙反馈道。
秦晚瑟眉头舒展开来,将酒盏送还到楚朝晟手中,里面还有未饮尽的一点酒水。
楚朝晟愣住了。
不知这女人是在为他验毒,漆黑的眸锁定在她沾染了酒水,而变得润泽的唇上。
鲜艳欲滴,仿佛挂着露珠的花蕾,让人心下萌动。
他看着手中酒盏,她今日出门抹了口脂,酒杯边缘还有一个清晰的唇印。
漆黑的眸逐渐溴黑了下来,如夜般深,如夜般,充满了欲、望。
他抬手,将杯中未饮尽的酒水一饮而尽,手中酒盏“啪”的一声顿在桌上,另一只手,不着痕迹的落下桌,落在秦晚瑟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