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她为人怯弱,干什么都是畏畏缩缩的,现在她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应该去惧怕的吗?
想到了这一点,寡.妇又瞪大眼睛,对着秦悠张开了嘴.巴。
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好像很凶狠。
“他身上人命太多,业障过多,肯定是要飞灰湮灭的,总是不能堕入轮回。”
宋砚安冷声说道,手中的桃木剑微微泛着光芒。
“不,你要是这么对他的话,不如这么对待我们!”
寡.妇说完,跪在了下来,遮挡住了恶鬼。
“本来我们一家可以生活的好好地,忽然孩子就被人投毒给害死了,她爸也跟这里的水鬼做了交易,用了人命,换取了延续女儿肉.体的机会,我们才是受害者,我们没有错,要不是那些人,我们一家三口,完全是可以生活的开开心心的。”
“我们明明可以很开心的。”
寡.妇说着,双手无力的捂着了自己的脸颊。
“呜呜呜——”
支离破碎的声音,从她的口中溢出来。
“妈妈,我那样子却一点都不开心。”
站在一旁的妙妙,忽然开口。
“啊!?”
寡.妇听到了妙妙这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朝着妙妙看去。
“你说什么?你爸爸为了你付出了生命,现在都要万劫不复了,你说你一点不快乐!”
寡.妇的声音,瞬间又变得尖利了起来。
“你不能不开心,你应该很开心,懂吗?你是很开心的!”
寡.妇双手板着妙妙的肩头,冷声说道。
“我一点都不开心,相反觉得很累,现在这样,我才觉得我是解脱了。”
面对寡.妇的痴狂,妙妙即便才小小年纪,整个人非常的清醒。
“妈妈从一开始,你们就做错了!”
妙妙继续说道。
寡.妇眼神呆滞,头也胡乱摇晃着。
“我不听。”
寡.妇这么自我催眠了半日,又觉得荒唐的坐了下来,是他们错了吗?
躺在地上的恶鬼,低低的喊了一声。
“老婆。”
寡.妇一听,连忙跳了起来,依偎在了恶鬼的身边。
“老公,没事的,哪怕是灰飞烟灭,我都会跟你在一起的。”
寡.妇哭着喊着,看着恶鬼的眼神,充满了依赖。
“妙妙说的对,是我们做错了,是吧!”
恶鬼又低低的说了一声。
“没有,没有!”
寡.妇拼命的摇头,看着恶鬼的眼神,又充满了期待。
“我不行了,你跟妙妙重新投胎吧!我守护你们这么久,我觉得我也很累了……很累了。”
恶鬼说着,嘴角的笑容,有些释然。
“老公,不要啊!!”
寡.妇看着他的灵魂,逐渐开始消失了,眼睛瞪着老大,充满了恐慌。
恶鬼消失了,寡.妇的眼神之中,也充满了绝望。
“是你们,是你们。”
她猛地站了起来,伸出手指着秦悠,指着宋砚安。
“要不是你们,我们一家三口,还是能生活在一起的。”
寡.妇的神情,异常激动。
“妈妈——”
妙妙上前,拉住了寡.妇的手,使劲的摇晃了几下。
“你闭嘴!”
寡.妇甩开手,又呵斥了一声。
“你们一家三口是开心了,那么惨死在这个地方的其他人呢?那些坏的,是的,罪有应得,那么那些好人呢?他们又怎么说?”
秦悠冷笑了一声。
“你们是受害者,是的,那么因为你们而惨死的人,又该怎么说呢?”
秦悠紧接着,又问了一声,语气之中充满了不屑。
寡.妇被问住了,一直以来,她的性格都是那种内向的。
家里遭逢巨变,后面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她都是压制着的。
心中,也曾经想过,他们这样到底是对还是错。
不过,太多的都被掩藏了下去,她觉得,她们一家人才是受害者,他们才是最可怜的。
此时,被秦悠这么质问了之后,寡.妇怔楞在在这里半晌,完全不知道如何回应了。
“我……”
难道真的做错了吗?
寡.妇的视线,一转身,又落在了一旁的孩子身上。
妙妙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寡.妇心中瞬间一阵的柔.软,正是因为很爱这个孩子,所以他们才会愿意去做那么多的那些事情。
可到头来,孩子却说,他们做的那一切,都是枉然……
想想都觉得辛酸,还觉得无力。
“妈妈,对不起,我知道你们都爱我,只是……我……那时候的生活,对于我来讲,就跟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
“你没错。”
寡.妇又伸手在妙妙的头上抚.摸了两下。
“乖孩子。”
“姐姐,叔叔,能不能帮助我们。”
转眼,妙妙又看向一旁的秦悠和宋砚安。
“可以。”
秦悠当下就点了点头。
宋砚安站着,不动声色,心中还在纳闷着妙妙的称呼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喊秦悠是姐姐,喊他却是叔叔了。
想了想,宋砚安就有些不爽,就这么迟疑了一瞬。
干嘛喊他叔叔??他就长得很像叔叔吗?
“喂。”
秦悠见宋砚安还不说话,当下又推了推宋砚安。
“好!!”
纵然心中有着千万般的不爽,宋砚安还是给他们两人转世轮回了,至于那个恶鬼,也帮着他超度了一番,希望他能够有着不一样的机遇。
弄完了这一切,秦悠又坐在了沙发上,照顾已经昏迷不醒的林菲。
“你在想些什么呢?”
秦悠见林菲睡着了,便走到了窗前,看着站在这里,往外面看着的宋砚安。
“这里大概明天就不能住了,你要去哪里?”
宋砚安轻声问道。
“是啊!”
秦悠后知后觉,点了点头。
“明天之后,这里怕是就是名副其实的鬼屋了,我还有公寓和别墅,我明天就搬过去。”
“你呢?”
秦悠问道。
“还有房东那十几万有没有给你结账,若是没有的话,那你岂不是亏掉了。”
秦悠忽然想到了这一茬,不过房东老太婆都已经死掉了。
“不知道。”
宋砚安低垂着眼眉,淡淡的说了一句,其实那一点钱,她实在是都没有放在眼中。
不过,现在秦悠问起来了,自己肯定还是要说些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