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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玉气得发抖,恨恨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是闲得无聊,想看你们演一出自相残杀。不是你死,就是他亡,反正你们之间只能活一个,你们放心,我是绝对不会食言的,怎么,不相信?没关系,我现在就以神魂起誓,只要你们完成这个条件,我立马将结界打开,如若反悔,天诛地灭!月无漪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审视两人:当然,如果你们能一起同归于尽,那就再好不过了。
  隐匿在飞舟旁的洛清玄一阵无语,不得不承认,论起这嘴皮子上的功夫,月无漪若称第二,绝对没人敢当第一。
  这时,身侧的道主竟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哦,哦完便不再说话,着实令人猜不透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卑鄙!琉玉险些气晕过去,明明扇子捏的咯吱作响,却还要装作镇定:道主,你休要听他挑拨离间!
  结果道主淡淡地嗯了一声以后,又没了下文。
  什么挑拨离间?你可别冤枉人,我是认真的,当真没有同你们开玩笑。月无漪说完,饶有兴味地把玩起手里的长剑来。
  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留着你终是祸害,本尊先解决掉你,再想办法破除结界!琉玉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
  毕竟人心隔肚皮,万一道主被月无漪说动了,那他可就危矣!
  不过琉玉根本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道主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琉玉厉声质问,同时心生戒备。
  道主抿了抿唇,转过身来与月无漪遥遥对视,他并没有理会怒火攻心的琉玉,只是淡淡地道:出来吧。
  洛清玄的心咯噔一下悬到了嗓子眼,这道主的修为也太恐怖了吧?明明已经藏匿得够小心谨慎了
  就在他犹豫着是直接掉头就跑,还是撕掉身上的符纸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咦,这么快就被看穿了?只见一直吊儿郎当的月无漪,竟然就那样闲庭信步般毫无障碍地走出了飞舟。
  笼罩飞舟结界竟然毫无预兆地消失不见了!!!
  飞舟上的修士先是一愣,随即疯了似的大笑着飞离飞舟:自由了!我自由了
  狐九以为洛清玄死了正在伤心,稀里糊涂的就被人群挤到了飞舟边缘,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拽离飞舟,身上还凭空多出两道隐身符和敛息符,他抬头一看,立时惊喜不已:大师兄!
  嘘!洛清玄急忙捂住狐九的嘴巴,侧首凑到他耳畔压低声音道:飞舟上的修士已经趁乱都逃出来了,但还有不少凡人困在里面,他们没有灵力不会飞,咱们得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
  狐九心下一动,提议道:我倒有一个办法,咱们可以用传送符结成一个子母传送法阵,直接把人传送到安全的地方去,既快捷又省力!
  好!就这么办!你我分头行事,你去后山布子阵,我上飞舟设母阵,到时候你以响箭为讯,数到十咱们一同启动法阵,就这么定了,去吧。洛清玄说完,不待狐九反对,便抢先一步上了飞舟。
  狐九知道洛清玄抢着上飞舟,是不想他涉险,这种攸关生死的关键时刻,根本无暇你推我让,因此,他只能对着洛清玄的背影无声地说一句:保重。
  与此同时,月无漪缓步来到道主面前,笑吟吟地问:你是如何发现结界有破绽的?
  声音。道主的回答依旧淡淡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安利一本小可爱的文:
  书名《重生之暴君要洗白》 作者 柒予
  撩骚 病娇 皇子攻(曲哲)VS 口嫌体直 □□ 将军受(薛子安)
  年下 强强 1V1 HE
  宁安帝自焚前,手中高举玉玺,发狠砸向曲哲天灵盖。
  在满眼鲜红的一刹那,曲哲内心高呼:狗皇帝!老子势必在黄泉路上打得你满地找牙!
  可怎料一睁眼,他居然变成狗皇帝本狗?
  我去,难不成自己最后还是会不得好死?苍天为何如此薄待?
  曲哲半点都没迟疑,既然天赐了这幅狗皮囊,不如先搞个对象再说?
  龙骥营少将薛子安,人帅脸冷,高高在上,就连睡觉都是直的。
  曲哲单手扶树,嘴里咬着支耀黄的野花,单挑一侧吊梢眉,大将军,处对象不?死皮不要脸那种。
  第29章 入瓮
  心思细腻观察入微, 着实厉害。月无漪唇角微弯, 煞有介事地露出赞赏之色。
  什么声音?琉玉皱眉,看向道主。
  道主回答:你能同飞舟上的人对话,足以证明结界出了问题。
  你的意思是琉玉恍然大悟,脸色瞬间难看至极,且下意识同道主保持安全距离:不可能,陆让已死, 开启飞舟结界的方法只有你我知晓,他是如何窃取的??
  想知道答案?月无漪眨眨眼, 刻意暧昧一笑:自己猜!!
  陆让!道主语气笃定。
  不可能, 陆让一向忠心, 更何况,死人如何泄密?琉玉已然心生戒备, 咄咄逼人明显不信。
  啧啧还是那么蠢。月无漪眉毛一挑, 毫不避讳地露出看傻子的眼神:他猜的没错, 打开飞舟结界的方法我早就一清二楚。
  琉玉冷哼:既如此,你为何不伺机逃走?
  问得好!月无漪鼓了两下掌, 笑眯眯地道:理由很简单,我这个人比较记仇,不留下来亲眼看你们栽跟头, 怕是会寝食难安。
  你琉玉脸黑如墨,气得说不出话来。
  道主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问:你谋划多久了?
  从被困在飞舟上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琢磨着怎样才能不费一兵一卒地毁了这艘飞舟, 只可惜你们每次抓来的修士修为都那么低,害我连个盟友都找不到。月无漪略显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随即话锋一转挑眉道:直到洛清玄出现,我才想出这个绝妙的计划。
  哦?道主挑了挑眉:有道理,不过洛清玄也才元婴修为而已,你蛰伏了二十年,缘何就这般看重他?
  说来也巧,多年前巫蛊宗覆灭之后,我便一路追查凶手的下落,途中曾与苏木师徒有过一面之缘,此番机缘巧合之下洛清玄掉落飞舟,令我联想起这座人人眼热的灵药圣地无相山。月无漪看上去心情极好,有问必答。
  琉玉将信将疑:洛清玄没认出你?
  没有。月无漪低笑摇头,饶有兴味地道:我也很好奇,当年他可是一口一个月前辈的喊得恭敬,此番重逢却不卑不亢地唤我月道友,好似失忆了一般,不过,这个样子倒也有趣得紧。
  要不是因为他体质特殊,那日真该直接杀了他!琉玉恨得牙痒痒,于他而言,洛清玄不只是变数,更是灾星。
  月无漪叹气:这你可就真的是冤枉人家了,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蛊毒不侵之体。
  你什么意思?莫非是你!琉玉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错,是我半夜趁他昏迷时,提前喂了他几滴我的血,那日在甲板上,也是我诓他喝下掺了血的酒,所以你们那些蛊啊毒啊才会对他无用。月无漪眉眼弯弯,灿若繁星。
  那些修士都已经逃得无影无踪,而洛清玄用传送阵送走了飞舟上的凡人,但唯独少了一个小荷,他上上下下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有看见小荷。
  毕竟是自己亲口认下的徒弟,可不能就这么弄丢了,于是他又重新找了一遍,但终究还是没能找到。
  没办法,他只得继续敛息隐身,偷偷在飞舟附近寻找小荷,听见道主提到他的名字,这才隐匿在不远处偷听了一耳朵。
  听清楚那三人的对话,洛清玄极度无语。
  敢情从头到尾都是算计,他被利用得无比彻底。
  不过,原本的洛清玄见过月无漪这一点,确实是他始料未及的。
  也
  他本不是那起子好奇心重的人,却也忍不住留下来继续偷听,都是因为对面那个谜一样的月无漪。
  哼!琉玉咬牙切齿:好深的算计!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略施小计而已。月无漪耸耸肩,云淡风轻地继续道:就算洛清玄不自报丹符宗弟子的身份,我也会想办法提出来,以你贪得无厌的性格,有机会可以夺取灵药圣地,又岂会轻易放过,中计那是迟早的事,怪只怪你野心太大了。
  呵,你明明能解那些修士身上的蛊,却不早早打开结界放他们走,如此自私虚伪,又有什么资格说道本尊?琉玉的脑子冷静下来后,便开始反唇相讥了。
  哈,旁人的死活与我何干?只有傻子才会在没有绝对的胜算前打草惊蛇。月无漪说得理直气壮。
  他才不会解释,虽然他的血能解蛊毒,可时效有限,若提前帮那些修士解了蛊毒,万一有谁沉不住气露出端倪,如此这般,即便大难不死,也百分百功亏一篑。
  更何况,失血过多可不是什么好事,昨晚一下子救了那么多人,他到现在还头晕着呢!
  琉玉默了默,语气一转,十分恳切地道:月兄,往日多有失礼,本尊实在惭愧,还望海涵,说起来,你我之间无甚大仇怨,只要月兄肯放下昔日成见,本尊愿尊月兄为右护、法,与本尊一同辅佐道主成就千秋霸业,不知月兄意下如何?
  不如何。月无漪回答得很简洁。
  道主,你来劝劝月兄。眼看着月无漪软硬不吃,琉玉着实无计可施,只能把希望寄托到道主身上。
  本尊失忆前是不是见过你?道主置若罔闻,问出了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你以前说话可从来不会自称本尊。月无漪答非所问。
  道主却抓住了核心,语气笃定地道:你果然是认识我的。
  有长进,听着顺耳多了。见道主自称我,月无漪露出欣慰的笑。
  我是谁?道主问得很直接。
  月无漪答:圣蛊。
  我的名字?道主再问。
  月无漪回答:圣蛊。
  洛清玄以为这又是月无漪的恶趣味,听得忍俊不禁,暗道:这气死人不偿命的能耐,月无漪当真是位旷世奇才。
  就这样被两人无视,琉玉一言不发地垂着眼睑,脸色阴沉得可怕,手里的折扇攥的咯吱作响,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道主并不生气,反倒很认真的继续问:你同我是什么关系?
  大概就是那种竹马竹马、两小无猜吧!月无漪也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道主:我为什么会失忆?
  月无漪:反噬。
  道主:为何会遭受反噬?
  月无漪:杀孽太重,报应。
  道主:我被反噬的时候,你在何处?
  月无漪:你身后。
  道主沉默了,琉玉也不说话,空气陷入无边的安静。
  良久,月无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当年我不慎被困飞舟,也曾想过告知你真相,但那时候的你性情大变,又什么事都只听琉玉的,我说了你未必肯信,更何况,他早已对你下了暗手,我若因一时冲动,不计后果的告知于你,就等于是在害你!
  琉玉横眉怒斥:月无漪,你休要血口喷人,否则别怪本尊对你不客气!
  月无漪冷笑着翻了个白眼:够了吧,你可千万别再跟我假客气,实在是恶心的慌。
  我的命都是琉玉救的,他为何害我?事关琉玉,道主眉头皱得紧紧的。
  因为在他眼里,你不过就是个比较有利用价值的工具罢了,哦,对了,他不是在你身上下了魔种?月无漪好心提醒到。
  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道主反噬濒死,是本尊守在榻前精心照料,魔种只是为了帮他压制反噬,这么多年来,可曾对他有过半分威胁?琉玉言辞犀利,冷笑反驳:倒是你,在他受苦受难险些丧命的时候,你又在哪?
  月无漪笑容尽收,语气冰冷地道:趁我外出寻药之际将他劫走,你还有脸问!
  一派胡言!琉玉神情愤然地厉声斥道:明明是他发狂暴走,意外冲撞了本尊的飞舟,本尊见他神志不清便不曾计较,反过来以德报怨为其疗伤,何来劫走一说?
  呸!月无漪不屑地啐了一口:你少装蒜,我早就查过了,巫蛊宗被灭当日,你的飞舟恰好从附近路过,想必当时发生的一切早已被你尽收眼底,有没有劫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琉玉叫屈。
  月无漪挑眉:是无辞还是无话可说你我心知肚明,我才懒得同你争辩。
  琉玉冷哼:本尊若存心要加害于他,此刻便是动手的好时机,容得了你在这泼脏水?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别演了,有本事你就动手,扯那些有的没的废话做什么?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无论是生是死,你都永远别想离开无相山。月无漪说完,勾唇浅笑。
  道主再度开口:本我想知道失忆前发生的一切,包括你的来历。
  好。月无漪一袭粉衣,墨发飞扬,他眼帘微垂沉默良久,唇角隐隐泛起一丝苦涩:只是说来话长
  原来当年古烟离当年离开巫蛊宗后,在远遁凡界的途中收养了一名八岁大的小男童。
  那小童也不知是何身份,许是遭遇了追杀,大雨滂沱,泥水混合着血水,四周躺着几十具尸体,小童则跪在一颗年轻男子的人头前恸哭悲泣。
  许是联想到自己的遭遇,古烟离叹了口气,用法术帮小童葬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