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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伯年站在衣柜前,拿出件衬衫抖开穿上,还在洗手间漱口的乔楚岚听见动静,探出脑袋来看他。
  别急着走,等下我给你打领带!小姑娘急冲冲地朝男人喊道。
  康伯年被她逗笑,边扣皮带边说:又不是去开会,就这样可以了!
  乔楚岚走出来,在他带来的衣服里翻了翻,随意评价说:怎么不是白蓝的就是灰黑,好老气啊,白瞎你的好身材!”
  康伯年已经穿戴整齐,大手伸进浴袍领口,捏捏女孩的乳肉,不在意的说:“就这些衣服,还能穿出什么花来?快去睡吧,老公走了!”
  小姑娘踮起脚,扯着衬衫领子在他下颌上亲了一口,甜腻腻的说:“唔…那你去吧!记得要想我!”
  康伯年抱着她吻了又吻,两人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康伯年下楼时给秦海去了电话,说直接在楼前的停车场见。汪启明等人得了命令,半点儿不敢耽误,又赶紧去楼前候着。
  跟前两天一样,汪启明照例跟康伯年同乘一车。秦海和陈谦从前门上车,秦海顺手把随身带的保温小包交给陈谦拿着。
  康伯年给乔楚岚发信息,要她记得吃了早餐再睡,小姑娘很快回了消息,她说刚才不是已经吃过了?现在好饱,只想睡觉。
  男人闻言微微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心道:这小丫头,越来越会撩人了!他面色不变,只是坚毅的唇角不自觉向上牵起。
  汪启明一转眼,正看见这细微的表情,昨日及今早因康伯年莫名态度产生的焦虑终于消散一些——看来,康书记心情很不错,对他也没有什么不满。
  汪启明一路上跟康伯年汇报开平煤矿的具体情况。他说的这些,康伯年之前已经了解过,基本状况也都烂熟于心,只对他汇报的新数据更感兴趣,多问了几句。
  汪启明知道康伯年是学经济的,却没想到他会对煤炭钢铁等行业会了解的如此细致,不夸张的说,许多数据,他也只是了解了点皮毛,具体的运转情况,看过也就忘了。
  在康伯年的追问下,汪启明频频拭汗,康伯年温和笑道:“小陈,给汪市长拿瓶水!”
  小陈适时递来瓶装水,又把秦海准备的保温杯递给康伯年。
  康伯年边拧杯盖边安抚汪启年,道是:“开平矿是咱们靖东产量最高的煤矿,我十多年前来过一次,很有感情也很有印象,就多问了些,汪市长不要见怪。”
  汪启明满脸堆笑道:“哪里,有您这样年轻有为的好干部,是靖东百姓的希望。不瞒您说,听说您要来,咱们靖东的官员都在说,这回啊,我们的经济发展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康伯年摆摆手,笑到:“搞经济是路省长的长项,我不过下来转转,了解了解情况。”
  康伯年说罢,打开杯盖喝了一口,本就不甚宽敞的车厢里,瞬间弥漫起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因为没有防备,康伯年也被苦的皱起眉。
  汪启明立马关切道:“康书记,这是…”
  康伯年正欲回话打过这个圆场,秦海从后视镜与他对视一眼,插嘴道:“是养胃的汤药,书记最近工作忙,叁餐经常没个正点儿,肠胃有些虚弱。”
  汪启明点点头,应和道:“原来如此,康书记年纪轻轻,还是要多保重,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
  康伯年无奈咽下苦药,笑着称是,汪启明到底年岁大些,十分慷慨的跟他分享养生秘诀,康伯年有苦难言,只能装作虚心求教,认真点头。
  说起来,秦海也是一片好心,康伯年此人忙起来就没日没夜,看资料赶报告熬到深夜是常有的事。
  秦海来之前,秦彦川就交代他,要他叁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照顾好姑爷。
  秦海自认为颖悟力绝佳,以康伯年如今的年岁,再没日没夜的消耗精力,遇上他家小姐这样绝色无双的佳人,可不就怕体力跟不上嘛?
  他一早准备好了补身的汤药,可巧这次就派上了用场!
  康伯年一大早什么都没吃,又不好当这汪启明的面换水,只能一直捧着那个药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汪启明在旁看得心里直摇头,暗想,这康书记也真是拼命,为了工作殚精竭虑,才四十出头就成了药不离身的病秧子,真是可惜。
  因为这个小插曲,这天的午饭安排的格外早些,康伯年抽空叫来秦海,问他保温杯里是什么汤药。
  秦海事儿都做了,就是当着主人的面难以启齿,他垂着脑袋支吾半晌,终是说了句:“就是普通的补药,不碍事儿的,您就当水喝了没事!”
  普通补药?初春微寒的风里,康伯年只穿一件薄外套也不觉得冷,直看得汪启明等人瑟瑟发抖,抱紧手臂。
  不怪他们难受,主要是康伯年边走边看,问得问题又精深又专业,最后只能叫来矿上的总工跟着,才能应对自如。
  大半天,康伯年把开平矿里里外外转了一遍,末了神色凝重的提出近十条整改意见。汪启明战战兢兢记下,心里气的骂娘。
  这省领导次次来次次夸的示范矿,在康伯年口中居然处处是隐患。不止销路产量堪忧,甚至连基础建设都有疏漏。这不是胡扯吗!他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学者型领导,能比矿上的负责人更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