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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不少人这会儿还在感叹郑义宣手法隐蔽呢,居然还能用抽奖的方式送房子,长见识了!
  证据已然在手,如果这真是一个正义必胜的世界,此时的检察官们可能已经义愤填膺地让警察去把郑义宣抓来了。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至少到目前为止,检察厅已经把该问询的人都问完了,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一副今天的工作结束了,即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模样。
  倒是和他猜想的差不多,背后的两方人马不分出个胜负,在台前的检察官们也是不敢轻易做出裁决的,哪怕他们手里确实有证据。
  不过这群人想来也知道,这场贿.赂案关注度极高,不是他们想拖着等结果便能一直拖下去的,在这期间他们必须做点什么,好让自己显得很忙碌似的。
  如此一来,民众们才会觉得他们在为案件劳累奔波,只是因为案件太复杂了,这才迟迟无法结案,而不是认为他们怕了那郑家父子,再三犹豫都不敢定其罪,从而成天死盯着他们,一个劲儿地催他们结案。
  那么问题就来了,他们该怎么让自己显得忙碌一些呢?
  很简单,继续审问其他证人不就好了!
  他们一直在询问犯人,也能为更好的定罪打辅助,谁都说不出半分不是来,还显得他们特别的尽职尽责,半点疏漏都不放过。
  唯一遗憾的是,案件的证人终究是有限的,一些不太复杂的案子,其实只需要针对最主要的那几个当事人就足够了,他们想靠审讯证人来拖时间,就只能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也拉过去陪他们一起胡咧咧。
  李贤因,就很可能会被检察官们归类在与此事有点关系、但又无关紧要的那一类人里面。
  毕竟郑义宣之所以会干出行.贿这等事,其源头就是李贤因,可再怎么样,都不是一个人可以犯法的理由,郑义宣犯不犯法也和李贤因没关系,检察官收集证据的时候本应不会召唤他的,他又没有直接参与到这件事中,难不成还能指望他提供什么证据不成?
  然而现在是特殊状况,像李贤因这样的名人是很容易被想起来的,绝对是转移注意力的绝佳人选。
  果然,他不过才刚到家而已,检察厅的电话就来了,通知他明天早上九点到检察厅问话,不得缺席,否则检察官们就要堵到他家门口来审讯了。
  李贤因直接无视了对方软绵绵的威胁,他满口答应着明天一定准时到达,心里却想着待会儿要和李富真通通气,看看她那边是什么状况,再决定明天要不要去,又该怎么去。
  只是还没等他联系李富真,另一个颇有些眼熟的号码打了进来。
  是卢女士的电话。
  算算时间,这会儿美术馆的周年庆活动应该也才结束了没多长时间吧?现在不该是收拾残局的时候吗?就算卢女士这个财阀会长夫人可以完全丢下扫尾事宜不管,那这会儿也该回家休息了,给他打什么电话啊!
  自从知道卢女士可能想拖他一起去玩韩国现代版甄嬛传后,李贤因现在都有点怕面对她了,就怕卢女士冷不丁地突然开口请求他帮忙,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该答应还是应该拒绝
  就因为这个,他愣是瞪着手机重播了两遍铃声,却还是没能接起电话,而等他终于做好心理建设的时候,铃声突然戛然而止。
  对面挂了。
  李贤因有点心虚,就这样看着人家的电话不接好像也不太好
  算了算了,如果真有什么重要事情的话,卢女士肯定还会再打电话过来的,到时候再接就是了,但他肯定不会选择主动回过去的,谁知道这一回电话是不是就回出问题了呢。
  只是他也没想到,等到第二天太阳都要升起来了,这电话铃声却是再也没响过,卢女士竟然没再打电话过来。
  这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之前是打错了?
  第175章
  卢女士的奇怪行为让李贤因有些不解,但这绝不是当下最紧要的事,真好奇的话,他可以等下周末见到崔仁根时再追问一二,李贤因可不相信崔仁根对此一无所知。
  就算他原本确实不知情,卢女士恐怕也会特意交代,毕竟这种吊人胃口的事,卢女士可能也猜到了他会转头询问崔仁根。
  如今首当其冲的是面对一大早的检察官问话。
  也不知道记者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等李贤因到首尔检察厅的时候,扛着摄像机与话筒的人们早就把大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一看到李贤因下车,纷纷眼前一亮,拔腿就往他跟前凑,要不是一边还有两个保镖虎视眈眈,这会儿李贤因的拐杖都要给他们挤掉了。
  最外围单纯看热闹的群众们可算是体会了一把职业记者的凶残,昨天被传唤的证人中,除了郑家父子之外,也就那个局长才能让记者们提起点兴趣,争抢着采访的欲.望着实不高,可今天就不一样了!
  李贤因在媒体界可是知名的新闻制造机!要是能从他这儿薅到个大新闻,那就发了!
  而作为被围攻的对象,李贤因对于记者们的心态早有了解,这会儿完全不慌,在保镖与检察厅中工作人员的护卫下,安全地进了门。
  在此期间,不论记者们叫嚷着什么,如何想方设法地激起他的怒火,李贤因也全当听不见,他昨天已经和李富真商议过了,今天的问话尽管不会对案件的证据搜寻产生什么影响,但李贤因还是可以借此向检察厅施压,所以针对今天的谈话,他也是有过一番设计的。
  首尔检察厅的门脸不算大,而且总共也只有两层,外面看过去颇有些陈旧的感觉,但进了门,绕过大厅之后,就会发现内里面积着实不小。
  而且除了留着个大厅当门面之外,最底下的一楼全都被隔成了一个个几平方到十来平方不等的小房间,房间与房间中的过道非常狭窄,再加上两边都不透光,只能通过头顶上并不算太明亮的灯管照明,以至于这监管着执法的检察厅里,竟是飘散着些许阴森的气息。
  李贤因被带着左拐右拐的,拄着拐杖走了好一阵,才进了一个有些狭窄的房间。
  房间里刷着浅灰色的漆,看过去灰蒙蒙的,几平米的空间内只摆放着一张有些宽的长桌,以及桌子两对面的三把椅子。
  看起来不像是简单问话,倒更像是审讯犯人。
  尽管没有专业学过犯罪心理学,但李贤因很清楚,打从进门之后所见的狭窄过道、昏暗灯光,乃至于灰蒙蒙的墙壁,都会对人产生压迫感,何况安排问话的房间距离大门口着实有些太远了,如果本身就心虚的话,这种压迫情绪就很容易在不断地前进中越积越多。
  这显然是一个非常有利于检察官们审讯嫌疑人的环境。
  我真不明白你们到底在想什么,郑义宣的贿.赂案和我有什么关系?还非得让我过来,电话里难道还讲不清楚吗?
  李贤因才不可能被环境给影响到,一进门就自顾自地找了张椅子坐下,然后相当潇洒地把拐杖往前一推,眼看着拐杖啪地一声靠在了前面的桌子上,这才毫不客气地抱怨道。
  早就在房间里等着他的年轻检察官显然被这话弄得有些尴尬,无奈地和带李贤因来到房间的另一位女性检察官对视了一眼,然后温和地解释了一句:我们也是不想放过任何证据,这才会请你过来问话,希望李先生能够配合。
  李贤因依旧不依不饶,配合?我当然会配合,如果我不配合的话今天压根儿就不会过来,可我根本就无法为你们提供任何帮助。
  说罢一摊手,我和郑义宣可是一点都不熟。
  那位女性检察官似乎很看不惯李贤因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边关上门,一边皱眉呵斥道:我们才不管你和郑义宣熟不熟,老实点,别胡言乱语的,没问你问题就别说话!
  她希望李贤因能老实一点,甘心当一个检察厅拖延时间的工具人,但她很快就发现,对于一个刺头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哇,你们也太霸道了吧,我说点闲话都不行。李贤因继续装作一副跋扈公子哥的模样,我还以为你们应该很乐意我在这多说一会儿呢,多拖点时间,你们不就省得再传唤其他人了?
  听到这句似笑非笑的反问,两位检察官的脸色都变了,不太明白面前这位公子哥是怎么知道他们在拖时间的。
  哟,你们怎么这么惊讶?不会真以为你们拖时间的手段很高明,别人都看不出吧?
  李贤因也知道自己开启嘲讽模式的时候有多遭人恨,但面前的两人完全没有会被讽刺的心理准备,此时脸黑得像锅底一样,如果这里不是检察厅,他都怀疑这两人要出手暴揍自己了。
  怎么?你们觉得我说的不对?就不说你们在昨天的审讯中有多少收获了,就是在审讯前,媒体们也已经曝光了不少证据,那些证据已经足够拘留郑义宣了,你们却依旧借着事情仍需调查的名义放走了他,任谁来看你们都是在拖时间包庇他!
  两位检察官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李贤因则乘胜追击,仿佛他今天到这儿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逮着检察官一通臭骂似的。
  也就是我好心,才会特意提醒你们,有些事儿别做得太明显,拖个一两天就相当了不起了,你们要真敢一直拖下去,民众们肯定会看出来的,到时候你们的公信力肯定会降到最低点。
  这一连串的瞎逼逼出口之后,就连男检察官都有些烦了,这里明明是他们的地盘,而且他们在身份上也占据着优势,怎么就被这小子一通乱怼到没话说了呢!
  他觉得自己应该大声让对方闭嘴,以免这小子继续扰乱他们的审讯思路,可一想到李贤因说要不了两天民众们就会发现他们在拖时间,从而对他们破口大骂的情景,他又有点慌,这和上司对他描述的未来可不一样。
  正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李贤因脸上的嘲讽神情尽褪,猛地伸手捶了一下桌子,巨大的拳头与木桌碰撞声吓了两位检察官一跳,齐齐往后仰身,不知道他又是在发什么疯。
  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敢包庇郑义宣,就算民众的骂声你们可以忽略,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检察官无语,你不是说你和郑义宣不熟吗
  不熟怎么了?不熟就不能讨厌他了?在网上黑我的那些人不也对我不熟吗。
  李贤因表面上嗤笑一声,心底里却在夸自己演技好,把两位检察官唬得一愣一愣的,如果不是对演戏没兴趣,他怎么说也是个影帝的苗子啊!
  凡是对李贤因熟悉一些的身边人都知道,他尽管年轻,却和跋扈公子哥这一形象不沾边,今天之所以显得这么咄咄逼人,全是刻意演出来的,其目的就是给检察厅施压。
  在不透露他和李富真是一伙的前提下,他只有通过这种言语挑衅的方式来警告检察厅,告诉他们时间最好不要拖太久,不然他就要通过舆论造势来闹了。
  这种行为在他身上是合理的,毕竟郑义宣刚通过不法的手段损害了他的商业利益,两人已经结了两次仇了,换个小气点的人,都恨不得弄死对方,李贤因在这儿吵吵嚷嚷地要求他们加快进度并不是多奇怪的事。
  相比起各地的警察,韩国检察官还算是被骂得少的,真到了群情激奋的时候,他们的承受力会比警察更差,不过因为证件不好考,他们也更不容易被开除,只是被骂着有些难受罢了。
  挑衅外加威胁的任务完成之后,李贤因很快放松下来,装作嚣张地挥挥手,反正我的话已经带到了,你们不是要问话吗,现在开始吧,快点问完我好回家。
  两位检察官有些无语凝噎,瞪着李贤因看了好一会儿,才动作僵硬地翻开笔记本,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总觉得对面的青年刚才是故意在给他们下马威。
  而且比起继续审讯李贤因,他们此刻更想去找自己的上级,然后把刚才的话转达给他们。
  尽管只是刚进入检察厅没两年的新人,但他们多少也知道郑家父子在找关系脱罪,而暗中似乎还有另一股力量在阻挠他们。
  因为检察厅如今已掌握证据,且知情者较多,郑义宣想脱罪是比较难的,想斗过背后的人,肯定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与金钱,所以说,时间拖得越久,对郑家父子越有利。
  可现在李贤因又蹦出来威胁,逼他们缩短审讯时间,否则很可能把检察厅的所作所为抖落出去,这几乎断了郑义宣的后路。
  除非郑家父子能在两天内斗倒另一股势力,然后销毁掉证据,否则他们是在劫难逃了!
  第176章
  或许是因为李贤因的威胁起了效果,也或许是证据实在太过于明显,那次略显荒唐的问话过后没两天,李富真就给他打来了报喜电话,声称事情已经解决,郑义宣这次绝对跑不了。
  她的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兴奋,尽管如今的郑义宣在现代汽车中的地位远远比不上他父亲,却也已经开始担任重要子公司的社长,手中权力不容小觑,一些资深股民在购入现代的股票时肯定是知道有这么号人物的。
  而此时他被捕入狱,对现代汽车的影响也将是极为恶劣的,别的不说,现代汽车集团的股价肯定受不住,会在此期间有一段幅度不小的下跌,如果背后有人刻意操控,跌的恐怕会更快更多。
  毕竟郑梦九被判缓刑的事儿才刚过去没多久呢,他儿子居然这么快就步了后尘,实在很难让股民们相信现代汽车会继续创造更好的成绩,失望之下就会有许多人选择抛售掉手上的现代股票。
  事实上,从贿.赂事件曝光开始,现代的股价就已经开始跌了,只是跌得不多而已。
  而对于熟知金融市场的商人们来说,这种可以提前预知到股价涨跌的状况,简直就是大肆捞钱的绝佳良机。
  李富真打算在检察官正式宣布拘捕郑义宣之前借入现代的股票,然后在消息公布后,直接做空现代股票,好趁机从中大赚一笔。
  我还打算借此吞并起亚汽车的一些附属产业,不过那应该有点难度,我只能趁着郑梦九不注意的时候动手,否则成功的概率很低。
  话是这么说,但李富真还是相当高兴,一旦股票做空成功,她就可以从中赚取巨额利润,这才是此次行动的主要目的,至于其他的东西,能吞并就吞并,实在不行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你如果有钱,也可以跟在后面赚一笔。
  李富真一副大姐头带着你赚钱的语气,李贤因却不想接受她的好意,他一早就说了绝不插手事情结束后的利益,此时自然不会被李富真怂恿着冲进股市。
  而且他也确实没钱,他的钱都在美国压着呢,尽管做空股票并不需要多么庞大的资金,有时甚至可以做到空手套白狼,但在身上没多少压箱底的资本时,他还是不太想四处点火,如今能够息事宁人就是他最大的愿望,这点小钱不赚也没什么大不了。
  对于李贤因的拒绝,李富真似乎有点失望,说实话,李贤因有点想不明白她在失望什么,难道一个人悄悄地闷声发大财不好吗?还非得拉着他一起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