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休息室。
尉迟威正坐在沙发上翻阅着高瀚刚发来的资料。
芮润公司定位是一家高奢化妆品公司,主打贵妇级彩妆,公司资料上表面实为注册了两年的企业,但实际上芮润从前却是一家外商投资企业。
在与尉迟合作前才刚刚更名为的芮润,至于这家公司为什么能栖身五百强企业,和其背景脱不了干系。
“这家外商投资曾经的法人是谁?”尉迟威放下手中的资料,看着电脑另一端的高瀚。
“稍等一下。”另一端响起“噼里啪啦”的打字声,没过一会儿,高瀚说出一个名字:“商岳山。”
尉迟威听到这个名字,眼睛微微动了一下。
“不对啊,这商岳山不是都死了好多年了吗?怎么还会以他的名义来建立公司?”高瀚奇怪道。
资料上显示,商岳山于三年前死于脑癌晚期,死后商仁华将唯一的法定继承人更改为了商岳山的女儿——商悦,而芮润这家公司却是两年前建立的,时间显然对不上。
“想办法找到芮润的上层,我要知道芮润现在的老板究竟是谁,还有,多留意一下商家两兄弟,这次芮润事件和商家的人绝对脱不了干系。”尉迟威眼里闪过一丝冷芒。
“是!”高瀚应了一声,随后关闭了网络视频。
尉迟威合上文件,便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他抬头望过去,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又转淡。
“怪不得一直联络不上你,原来你早就来了这里。”尉迟威看向门口的尉迟林墨。
这家私人医院是由尉迟威以个人名义构建的,最初不过是为了静养所需,但这里的医疗设施丝毫不比外面的差,且这里地处偏僻,没有人会追查到这里来。
尉迟林墨坐到了沙发对面,始终保持着沉默,尉迟威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沉默寡言的弟弟,他不禁有些好奇,“怎么了?”
“哥,我想娶阮棠。”许久过后,尉迟林墨才开了口。
……
第二天一早,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顾若溪睁开睡眼,便对上尉迟威一双专注的眼睛,她眨了眨眼睛。
他怎么还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了?她昨夜一直在回忆她和尉迟威之间的事,没想到日有所思竟真夜有所梦。
顾若溪揉了揉眼睛,打算重新做一个梦时,便听到男人的声音,“我有话要跟你说。”
“欸?”梦里面的场景怎么如此逼真呢?
顾若溪迷迷糊糊地起身,下床准备穿鞋,却不想刚一起身,两只脚穿在了同一只拖鞋上,她身体前倾,眼看着就要和大地来个肌肤之亲时,鼻尖一阵薄荷香气传来,她落入男人的怀抱中。
顾若溪不由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尉迟威的胸口,这梦里的肌肉触感竟然也这么真实……
尉迟威见顾若溪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直接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带出了病房。
如此真实的眩晕感令顾若溪清醒了三分,她才意识到这不是梦……
……
十分钟后。
顾若溪站在窗口,一脚踩着另一只脚,反反复复,她已经在这站了有十分钟了,两只脚开始发麻,而尉迟威却只是看着外面,也不同她说话。
“你到底叫我出来是为什么事啊?”顾若溪打破沉默。
尉迟威转过头看着她,“林墨昨天来了。”
“真的?!”顾若溪语气充满了惊奇,“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吗?他在哪儿?他有说阮棠的事情要怎么处理了吗?”
尉迟威在顾若溪的期许下点了点头,他道:“林墨对我说,他想要娶阮棠过门。”
“什么?!”顾若溪直接石化在原地,尉迟林墨的决定似乎没什么问题,但是她心里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
尉迟威一直在观察顾若溪的神态,见她脸上的表情虽然复杂,有惊奇、有彷徨。有迟疑,却不见有任何的愤怒和忧伤。
尉迟威很满意顾若溪的表现,语气轻快道:“你先别激动,这件事已经被我给压下来了,我想来问问你的意思。”
“为什么要来问我?”顾若溪奇怪地看着他,既然决定了要娶阮棠,不是应该先找阮正东来才对的吗?
“他先前向你求婚了不是吗?”尉迟威语气有些冷淡,“他忽然说要娶阮棠,我想听听你是什么看法。”
“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顾若溪如实道,尉迟威闻言,心里却咯噔一声,难不成他看走了眼?这女人真的喜欢林墨不成?
“哪里怪?”尉迟威皱眉,“他既然对阮棠做了那样的事,现在要负责,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
“这的确很符合林墨的作风,可……”顾若溪抿唇,“我了解林墨,他是一个异常执着的男人,他从前对我……却忽然转道要娶阮棠……”
尉迟威听到这里,脸当即黑了,他眼神冰冷地看着顾若溪,“你这个三心二意的女人,一听到林墨要娶别人,你还吃醋了不成?”
顾若溪话还没说完就被尉迟威打断,她眉头紧锁,“你又来了,你总是这样爱胡思乱想一些事情,却把这些奇怪的想法强加到我的头上。”
尉迟威眼神微闪,也不反驳她,只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既然你不想听,那我也不说了,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顾若溪见他沉默的样子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火,她扭头就要走。
“啪”尉迟威拉住她的手,轻声道:“别走,我不该那么想你。”
顾若溪闻言转身看着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不是吃醋,我只是担心林墨他只是一时冲动,我担心他会对不起阮阮罢了。”
“只是这样?”尉迟威抿唇。
“不然你还想怎样?”顾若溪横了他一眼。
“依我对林墨的了解,他应该不会是冲动下做的决定。阮棠那边,就交给你来说吧,我今天会找阮叔谈一谈阮棠和林墨的婚事。”
“好。”顾若溪点头。
“不用谈了,少爷,小溪,我不会嫁给二少爷的。”这时,一道女声传来。
病房门不知何时被人推开,阮棠身穿病服,扶着门把站在门口,眼神异常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