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
叶筱在去往西藏的路上,车子很不幸地抛锚了,她停在公路上,前后皆没有来车,她只有站在原地等着。
临到天黑前,许朗的车子正好经过那里,叶筱求助于他,两人便这么认识上了。
当晚,因为叶筱的车子去修理,叶筱便跟着许朗去了民宿居住,聊天中,叶筱才得知许朗竟然是依云最著名的时尚总编。
“那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顾若溪接着问道。
“就在我们住进民宿的第二天。”叶筱害羞地看着顾若溪,一张小脸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第二天?”顾若溪皱眉,依照她对许朗的了解,他不是一个轻易会谈论感情的人才对。
“是啊,就是第二天起来,我当时没想到一推门竟然看到了他捧着一束玫瑰花出现,因为他实在太优秀了姐,我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遇到这种事,直到现在我还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呢!”叶筱满眼的幸福,语气也十分轻快。
顾若溪的表情却逐渐凝重起来,她曾经听许朗提过,他最讨厌男人追女人那套送花的伎俩,甚至认为女人喜欢花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许朗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现实主义者,但在叶筱的描述中,许朗却更像一个专情又浪漫的诗人。
顾若溪认识的许朗,却是一个为画痴狂的疯人,然而对于感情他又是那样的理智。
以至于他会对爱他的宁姝,那样绝情。
“小筱,你很喜欢他吗?”顾若溪问出口后,便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实在多余,光从叶筱的脸上便能猜出个七八分,只是她还是很想确定叶筱的感受。
叶筱闻言睁楞了三秒,随后甜蜜地笑了起来,“姐,我很喜欢他,不,应该算是爱吧,虽然我们只在一起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可是在和他的相处中,我完全忘记了‘x’先生的痛,只觉得自己一直被人捧在手心里,他的一颦一笑都能牵动我的心情……”
顾若溪听着叶筱的描述,心渐渐沉了下去,她只希望,许朗不是在玩弄叶筱的感情。
“这些事情忙完之后,我会去你那作客的。”顾若溪笑着道。要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她就必须去这一趟了。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朗哥哥一定会非常开心的,他一直跟我说他很欣赏你呢!”叶筱笑着道。
“他跟你提起过我?”顾若溪皱眉,生出一丝警惕。
她与许朗再见,对方却假装不认识她的样子,又怎么会在叶筱面前提前她来呢?
“是啊,他说你的设计很有灵性,说希望和你多接触接触呢!”叶筱毫无防备地笑着,“这样真好,我最喜欢的两个人如果能成为好朋友,那我真是太幸运了!”
顾若溪闻言,只得莞尔一笑,心中却不免升起担忧,她不明白许朗如果真心喜欢叶筱,为何要隐瞒认识她的事实?
这一切,像一层迷雾一般笼罩在她的身边,顾若溪看着正一脸幸福地跟她诉说和许朗有关的所有事,只希望一切不过是她多想了。
……
私人医院。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太阳已经落山。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后门潜入,躲过了监视器的追踪。
“就是这里了吧?”大树后,乔安妮指了指三楼亮着灯的一栋房间,对着手上的视频电话道。
“我已经调查过了,那女人就住在三楼的看护病房,你千万记得不要被人撞到,那里的医生虽然很少,但只要是生面孔出现,警报一定会响,你切记小心行事,还有,即使被抓到……”顾曼妮在电话另一端指挥着。
“也不要供出你,我明白的。”乔安妮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顾曼妮不言,只道:“那就按照计划行事吧。”言罢,视频电话挂断,乔安妮收起手机,左右看了一眼,确定这里没有监控器后,按照地图上的指示,一路朝医院三楼走去。
三楼走廊。
乔安妮一脚刚刚踏出去,便看到一个黑影从前方走来,她立即闪身躲到墙后。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乔安妮心怦怦地跳了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嘎吱——”门很快打开,里面传来一个惊讶的女声,“林墨?!”
乔安妮皱眉,她立即听出门后的人便是顾若溪,至于刚才那黑影,八成就是尉迟林墨了,她看向手机,并没有任何的来电提醒或者短信消息。
这个该匚死的胡乐,明明叫他看紧尉迟林墨,眼下他人已经到了医院,她却还是没有收到任何的风声。
她父亲究竟养了怎样的一帮饭桶!乔安妮攥紧手机,气得牙痒痒。
正想着,“砰”地一声,病房门关上,乔安妮趁黑溜到了门边,里面传来男女的对话声。
门内。
“阮阮已经睡下了。”顾若溪倒了一杯水递给尉迟林墨,“给,先喝点水吧。”
“不用了。”尉迟林墨摇了摇头,视线看着窗外。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顾若溪默默地收回水杯,她能感觉到,两人的关系似乎有了裂痕,只是她并不打算深究裂痕如何铸成,找到问题,自然面临着解决问题,可她给不了尉迟林墨想要的,也就不便给他任何的希望。
两人一直无话,气氛一度僵化。
良久过后,还是尉迟林墨先开了口:“这些天,你过得还好吗?”
“我很好。”顾若溪淡淡道:“你这次来,是来找阮阮的吧?”
尉迟林墨不置可否,他看着病床上的阮棠,缓声道:“我只是想来看一看她,毕竟这一切都是因我醉酒引起的,阮棠她不过是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顾若溪顺着他的眼光望过去,视线停在阮棠紧闭的眼皮,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她轻声道:“对于你来说,应该算是无妄之灾吧,但是对于阮阮来说,那是她一生中最最美好的时刻了。”
尉迟林墨皱眉,不解顾若溪话里的意思。
顾若溪看出他的不解,眉头也渐渐收紧:“你难道不知道,阮阮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