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尉迟威痛叫一声,顾若溪顿时心里一痛,她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了碎玻璃上,她吃痛地收回脚,顾念趁着两人分神之际,奔出了厨房。
尉迟威看着顾若溪捂着脚坐在地上,他忍着痛起身,踩着碎玻璃走过来,他一把抱起顾若溪的身子,朝房间走去。
顾若溪忽然被抱起,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他的后背,却想到他刚才吼自己的情景,秀眉拧紧。
尉迟威一路抱着顾若溪回到房间,将她放在床上,随即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
他抬起顾若溪的脚,看着那已经翻出来的血肉,心里顿时一阵疼痛,这要比他身上的痛来得还要猛烈。
“不是都叫你不要过来了吗?”尉迟威忍不住责怪她,“真是让人放不下心,我只是一刻不在,你就连鞋也不穿。”
“我这不是急着拦你吗?”顾若溪抿唇,忽然想到浑身是血的小白,她急忙问道:“威,你真的杀了小白吗?!”
“我倒是想。”尉迟威撇了撇嘴,他看向顾若溪,对方眼里涌上一丝恐惧,他顿时没有了逗她的想法,他赶紧解释,“好了老婆,不逗你了,我没杀它。”
“那它身上那些血……”顾若溪奇怪道。
“那是张妈的鼻血。”尉迟威继续帮顾若溪的伤口消毒,“我带着小白刚到厨房,张妈转头看见我就流了不少鼻血,她不小心将血甩到了我和小白身上,至于小白,它大概是闻到了血兴奋了,所以才是那个状态。”
“原来是这样……那误会可大了。”顾若溪捂脸,一想到顾念那愤恨的小表情,她便觉得头疼不已,“看样子要好好和阿念解释解释了。”
“不急,他总有明白的一天。”尉迟威淡淡道。
顾若溪见他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忙摇了摇头,她抬手按住尉迟威的手,“还是我来吧,你转过去,叫我看一看你的后背。”
“没什么好看的,小伤。”尉迟威满不在乎道,他继续清理着顾若溪的伤口,对方却将脚收回,他仰头看着顾若溪,对方一脸坚持。
“你不给我看,那我也不治了,就让我破伤风而死好了!”顾若溪赌气道。
“这点小伤口不会死的。”尉迟威笑自己老婆太过可爱,顾若溪立即横了他一眼,趁机扣了他一顶大帽子,“你这是不关心我的死活了是不是?”
尉迟威颇为无奈,只好道:“好,我让你看,但是你可不许哭,也不许叫哦。”
“我保证不哭不叫。”顾若溪承诺道。
尉迟威看着她坚毅的眼神,叹了一口气,老实地转过身将背部展现给她。
“嘶——”顾若溪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后背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尖叫出声。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医药箱里的夹子消毒,将表面上一些碎玻璃拔出来,尉迟威全程没发出一点声音,顾若溪心疼道:“疼就喊出来。”
“不疼。”尉迟威回道。
“怎么可能会不疼!”顾若溪咬住唇瓣,心疼地骂道:“大傻蛋,顾念那个小一只,怎么可能会把你推倒?你什么时候这么弱不禁风了!”
“我也没想到他会忽然过来推我,只是意外。”尉迟威无奈道,他倒是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那么看重那只狐狸,“顾念这小子倒真是随了你。”
顾若溪闻言打趣他道:“怎么?又不是你说他聪慧如你的时候啦?”
“智商还是随了我的,不过这性格倒是随了你不少。”尉迟威忽然道,“你还记得那当年饲养的那只小黑猫吗?”
“记得,怎么会忘?”提到小橘,顾若溪神情染上一抹哀伤,尉迟威看不到顾若溪的表情,只以为她已经放下过去,便接着道:“当初那只小黑猫死后,你的疯狂行径也不亚于顾念那小子。”
“那是你没有当他们是朋友过!”顾若溪忍不住拍了拍尉迟威的手,“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冷血无情,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尉迟威没想到一句话竟然惹得娇妻发火,他赶紧转身哄道:“好好好,我冷血无情,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
顾若溪被他气得又是哭又是笑,她一手握住他的肩膀,将他再一次转过去,佯装怒道:“谁叫你转过来的?我还没处理完呢!”
尉迟威见她还肯关心自己,心里一甜,笑道:“老婆不生气了吗?”
“哼,等你皮肉长好了再生气也不迟。”顾若溪继续认认真真地清理伤口。
“老婆,其实你也不能怪我,我早年在军校,经历过战争,也当作特战队员,为国家出过任务,对于生死早就已经见惯了,人的生死我尚且不在乎,更何况是动物?”尉迟威谈起自己的经历。
顾若溪虽然觉得尉迟威对待生死上太过冷漠,但她没有经历过他的生活,无权评判。
“生死你都不在乎,那你还在乎什么呢?”顾若溪随口问道。
“在乎你啊。”男人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到顾若溪的耳中,却如同千斤重,她甜甜一笑,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起来,她佯装愠怒道:“你这样的情话,对几个人说过啦?”
尉迟威回忆片刻才郑重道:“只你一个,再没有别人了。”
“骗人骗人,你没有对她说过吗?”顾若溪忽然起了性子,想要盘问盘问他。
“她?”尉迟威反应了好半天才想起来顾若溪说得是谁,他笑道:“如果你说的人是顾曼妮的话,那便是没有,我还没有为她去死的决心,但是为了你,我不止产生过一次这样的冲动。”
话落,顾若溪的心瞬间便被填满,尉迟威后背上的伤也随着两人的交谈很快便清理干净。
“好了,现在只剩下包扎了!”顾若溪放下手上最后一根染血的棉签,开心道。
尉迟威转身拉过顾若溪的手,低头吻上她的唇角。“咚咚咚——”敲门声这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