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天气转凉。张柏推门下车，正对上风口，他不由地哆嗦了两下。
“砰——”车门关闭，一个冷淡的男声响起，“走吧。”这没有温度的声音，顿时让张柏更哆嗦了。
张柏攥了攥口袋里的一叠钞票，咬咬牙，跟着男人上了楼。
这个时间，酒吧正是忙得时候。
一个小时前，这个男人找到他，说要给他钱的时候，张柏不由地想起那天在酒吧被一个小孩和女人骗了的事情。
上了一回当，张柏学精了，压根没把那人当回事儿，谁想到他准备走时，那人直接掏出了一摞钱，硬塞到了他的手上，咸鱼如张柏。好不容易天上掉钱了，他立刻请向领班请假，就这么跟人出来了。
这不，一来就进了医院。
男人全程冷冰冰的，也没有一句话，张柏不免有些后怕起来，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那个……帅哥，你带我来医院干什么啊？”
“我姓尉迟。”那人冷声道。
张柏咽了咽口水，“哦”了一声，又道：“那尉迟先生，你带我来……”
“放心，我对你的心肝脾肺肾没有兴趣。”尉迟威走到一处病房门前站定，他不声不响地停下，张柏险些撞了上去。
他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我没那意思，您别误会，别误会……”
“一会进去，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回答完之后，我会再结清余下的钱，走吧。”话落，尉迟威推门走了进去。
张柏低头跟着进去，始终不敢抬头，这种情景经常在电影里出现，一旦他看到了幕后大佬的脸，就会被杀人灭口！张柏年纪轻轻还是个处男，还没尝到人间各种滋味，自然是舍不得死的。
他闭着眼睛，在心底默念主祷文，不停地向上帝祈祷，保住他这张家三代单传的唯一独苗。
“抬起头来。”一个好听的女声传来。
女大佬？张柏心里微诧，却听话地抬起头，眼睛却紧闭着，只听“噗嗤”一声，女人的娇笑声传来，张柏正纳闷时，便听那女人又道：“别怕，我不会害你，睁眼吧。”
闻言，张柏听话地睁开眼，只见病房内杵着两个女人，他分不清刚才说话的人是谁，不过那端坐在病床上，笑得一脸娇柔的女人，他可太熟悉了！
不过混迹夜场的张柏很清楚，这种时候指出来这女人欠债不还，明显对他不利，所以他老实地闭嘴，装作没认出顾若溪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顾若溪道。
“张柏。弓长张的张，柏树的柏。”张柏老实回道。
“你在西海澜湾工作？”
“恩，主营啤酒白酒红酒，兼职卖肉，哦不对，是卖色。”张柏咧嘴一笑，完全一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
“咳。”顾若溪轻咳一声，脸上微现两坨红晕，她清了清嗓子，道：“我问你，9月21号那天晚上，你在酒吧里吗？”
“在。”张柏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天天都在。”
“那天你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吗？”顾若溪试探性地问道。
“不该看到的东西？”张柏闭眼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答：“没有。”
“你确定？”
“确定啊。”张柏撇了撇嘴，便看到顾若溪从那冷男人手上接过一个u盘，插进了电脑里，他就这么等着，没一会儿，顾若溪将笔记本电脑对着电脑，缓声道：“那你能解释一下，这视频是怎么一回事吗？”
张柏皱眉，向前走了两步，他眯起眼睛看着屏幕，视频里，一个男人将一个身材火爆的女人压在墙上不知羞耻地运动着，张柏又凑近看了看，顾若溪见他看得如此认真，倒有些脸红了。
尉迟威走过来，“啪”合上了电脑，斜睨了张柏一眼，“看清了没有。”
“看清了。”张柏后退一步，看着两人，“只是，我没明白，这视频有什么可解释的？现在这个时代，饮食男女，谁还没有个寂寞的时候，更何况酒吧就是供客人们来喝酒找乐子的，没什么该不该看到，百无禁忌嘛，大家你看我的，我看你的，开心就好了。”
“胡扯。”朱明明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她是上流社会的名媛，家教严格，自然没接触过像张柏这样轻佻性格的人，不免有些气极。
“我这哪里胡扯了啊？”张柏撇了撇嘴，表情有些无辜。
“这视频上的女人，分明，分明是被强……强迫的！”朱明明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脸红成了番茄状。
“看你这样就知道还是个小雏鸡，这视频上的男女分明就是在玩花样儿嘛！”张柏道。
“你！”朱明明被他揭穿，又羞又臊，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明明，你别听他胡说八道。”顾若溪出声安慰。
张柏一听，不乐意了，“我怎么能是胡说八道呢？是，这男人动作是粗鲁了点儿，女人头发乱了点儿，不过你们不知道吗？有些客人就喜欢玩这套把戏。我刚入职那会儿，就因为这事没少跟客人打架。结果呢？自以为是英雄救美，结果成了扰人清欢了！就为这破事，我愣是被罚了一个星期的工资！”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女人，是在假装被强*吗？”顾若溪抿唇，开口问道。
“我可没说啊，是不是假装，只有当事人知道，不过以我的经验看，这女人倒是没多反抗，不过就是衣服破了点嘛！自己撕开的也不是没可能啊。”张柏一席话，点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不可能的！我分明听到那个女人叫救命！”尉迟林墨起身反驳。
张柏这才注意到角落里还坐着一个男人，他看清尉迟林墨的脸时，眼神微闪烁了一下，随后又恢复平静，这一瞬，恰恰被顾若溪捕捉到了。
“哦？你听到了？这么说你当天也在酒吧咯？”张柏顺着话题说下去。
尉迟林墨想到那晚的事，脸一黑，什么也不肯再说了，他闷声吐出一句，“反正我没看错，我没撒谎。”
“哟，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在撒谎了？”张柏不服气，两人争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