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树林。
“翟青!嘟嘟——”顾若溪对着手机大声呼唤翟青的名字,另一端却毫无征兆地挂断了电话。
顾若溪再一次拨了过去,对面却一直提示对方已关机,顾若溪却像疯了一般,赤红着一双眼,一遍遍地拨打翟青的电话。
尉迟威见状,上前抢过她的手机,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狠命地摇晃着,“老婆,你振作一点!”
“怎么办?她关机了!我们该怎么办?”顾若溪双眼空洞地看着尉迟威,她忽然大吼道:“小悦该怎么办?!”
“啪——”顾若溪忽然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她抬手还欲再打,尉迟威一把将她按进怀里,紧紧地搂着她,仿佛要把她嵌进身体一般。
顾念见到顾若溪如此,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抿唇,对着她道:“翟青在电话里都跟你说什么了?”
顾若溪探出头,擦掉眼泪,哑着嗓子道:“她一直在叫,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痛苦?”顾念和尉迟威对视一眼,两人皆表示疑惑。
“对了!”顾若溪拍手,“她最后一直不断重复嗬,好像要告诉我什么一样。”
“嗬?”尉迟威重复地念着,视线落到一旁的小河上,他灵光一闪,猜测道:“她说的会不会是河?!”
“这条河有什么古怪吗?”顾念转身仔细看着小河,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他放远朝河对岸望过去,同样的是一片密林,“难不成……她是想叫我们过河?”
顾念话落,顾若溪便已经拔腿迈进河水之中,好在尉迟威反应及时,一把将她从河里拉了出来。
“威,你放开我,我要过去!”顾若溪甩开他的手,固执地要往河里冲。
“天色这么黑,我们也不知道这河水多深,贸然下去太危险了。我们在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路能绕过去。”尉迟威皱眉道。
顾若溪被说服,三人在河边打转,寻找过河的捷径。
……
另一边,工地。
“滴答——滴答——”血液滴在水泥地上。翟青被绑在一块大木盘上,身体被摆成十字形,她的头发因为血液黏在一起,浑身上下都沾满了血迹,远远看上去,完全是一个血人。
“呜呜……”耳边传来低泣声,翟青睁开疲惫的眼睛,只见任旎娜坐在她的对面,她手上攥着一根长长的狗链子,链子的另一端,拴着的正是小小的顾悦。
顾悦的脖颈被套在铁圈内,她全身赤匚裸着跪在地上,白嫩的肌肤上满是青紫的痕迹,她面前摆放着一个破了一个小口的瓷碗,碗里面放着几块生肉。
“哭什么哭?吃了它!”任旎娜狠狠扯了一下手上的链子,顾悦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她哭得更加歇斯底里。
“啪——”任旎娜扬手,皮带落下,顾悦的背上登时现出一排红点儿。
任旎娜起身,链子摩擦在地上,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顾悦被她强行拖到了瓷碗面前,任旎娜指着那碗里的肉冷声道:“吃下它!”
顾悦哭着摇头,祈求道:“不……老师……小悦……痛……”
“闭嘴,我不是你老师!记住,我会这么对你,完全是授你妈妈的指示,因为你平时太笨又不听话,我是你妈妈派来惩罚你的。”任旎娜脸上挂着森寒的笑容。
顾悦闻言,哭声戛然而止,她双眼空洞地看着任旎娜,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你想要回家,就乖乖吃下去。”任旎娜再一次威胁道。
这次,顾悦没再哭,她机械地抬起手,抓起瓷碗里的生肉慢慢地塞进嘴里。
“呕——”顾悦“哇”地一声将肉汤混合着生肉全部吐了出来,汤汁混着胃液喷溅在了任旎娜的脸上。
“啪——啪——”皮带两次落下,顾悦的脸被抽出一条血印子来。
“顾曼妮,你够了!”翟青吐出一口血水。
任旎娜闻言,缓缓站起来,转身看着被她绑在轮盘上的翟青,“还真是命大啊,流了那么多的血,竟然还没死?怎么?能说话了?”
翟青强忍着胸口不断上涌的血气,咬牙道:“你,你不是人!你是鬼!魔鬼!疯子……”
翟青越说声音越大,她嘴角冒着血沫儿,可她仍是一遍遍地重复。
任旎娜淡然转身,取来一早准备好的飞镖,她走到翟青面前,身后的链子声发出沉重的响声,顾悦像是被圈养的宠物,任旎娜走到哪里,她就必须跟到哪里。
翟青看着她手里的飞镖,止住了骂声。
“说啊,怎么不说了?”任旎娜抬眼看她。
翟青面露惧色,任旎娜忽然抬手,飞镖对准翟青的脸,她用力一掷。
“啊——”翟青发出一声惨叫,那飞镖正正好好穿透她的耳垂,钉在了木盘上。
“啧啧,竟然没刺中你的嘴,这手法果真是不行。”任旎娜面露可惜。
血液顺着耳垂流下来,登时染湿了翟青的肩膀,她痛得几乎要昏过去,这时,她大腿传来一阵剧痛,她一低头,发现任旎娜手里拿着针管,针头正插在自己的动脉上……
“你给我扎了什么?”翟青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没什么,一点点兴奋剂而已。”任旎娜拔掉针管,抬头看她,“你放心,对身体没什么副作用,只不过你既然成了我的玩具,就应该时刻保持清醒,不然的话,这漫漫长夜我该怎么过下去呢?是不是啊,小悦?”
任旎娜说着,狠狠拽了一下链子,顾悦被拽了一个踉跄,面触大地,她痛得泪流满脸,一抬头,鼻血登时落了一地。
翟青看着眼底一片冷漠的任旎娜,她咽下口中的血腥气,哑着嗓子道:“你根本没打算放我走吧?”
任旎娜不答,算作默认了她的话。
翟青咬牙,身体已经痛得几乎分裂,她的大脑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这痛感也就被放大了数十倍,她痛得冷汗直流,任旎娜看着此刻的翟青,心里却意外的舒服。
“去,掷个飞镖,只要掷中了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就可以免去吃肉的惩罚。”
任旎娜将手上的飞镖扔到了顾悦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