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卞婷捂着红肿,不敢置信地看着两步外的白九。
白九皱眉看着卞婷,明明是她先动手的……
“别再纠缠了,你打不过我的。”白九开口。
“你!”卞婷气得一口气就憋在胸口,即使再愤愤不平,白九的身手她也是见识过了。
明明是她先出手,白九身体如蛇一般灵活,轻松躲开了不说,那反手一击,动作快准狠,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巴掌便已经落下。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时,医生从门内探头出来,“病人醒了。”
“真的!”白九语气激动,趁着她分神之际,卞婷冲进病房,第一个来到顾念面前。
白九也不便在顾念面前动粗,只得放任她进去,至于其他保镖,一并被她用眼神恐吓了回去。
顾念醒来,就见卞婷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他先是一愣,直到卞婷落泪,他才反应道:“你怎么来了?”
“我在电视上看到了视频报道,认出那肇事的车牌号,知道是你,就立刻赶过来了。”卞婷擦了擦眼角的泪,微笑道:“好在你醒了阿念,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赎罪才好了。”
“你赎罪什么?”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硬要你给我补课,也不会出现这么多的事。”卞婷说到这,哭声更浓了。
“怪不得你,那些人本就是冲着我的来。”顾念阖上眼,他也不是白痴,纵然车祸有可能是意外,那忽然冲出来的酒鬼又是什么?
那人手上虽拎着酒瓶,满脸通红,可他一靠近自己,顾念一丝酒气也没有闻到,明显就是事先准备好的。
“故意的?”卞婷惊了,“谁这么不要命,胆敢当街杀人?!我要爸爸抓他!”
“人早就跑光了,找不找到都是个问题。”顾念说到这,顿了一下道:“对了,你什么时候来的?只有你一个人在吗?”
卞婷抿唇,想到一直把守在门外的白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颊,正要回话,白九推门走了进来。
“阿念,阿姨打来电话,打你的那些人已经找到了。”白九边走边道。
自白九进门后,两人的眼神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白九瞥了一眼卞婷,走到顾念身边,低头道:“这会儿阿姨已经在警局备案了,你呢?感觉怎么样?”
顾念皱眉看着她身上的黑衣,忽然道:“把衣服换了。”
“什么?”白九凑近他,卞婷也跟着抬起头。
“以后只准穿白色。”顾念语气霸道。
“我觉得黑色好一些。”起码流血也看不出。后一句话,白九没说出来。
“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顾念转头看她。
“听见了。”白九皱眉,心中倒不是不满,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考虑到顾念还在生病,也没拒绝,只道:“明天就换。”
顾念闻言,这才罢休。
卞婷却因顾念这一句无厘头的话,心里生了怨念。
“卞婷。”
听到顾念的呼唤,卞婷立即抬头,笑容挂在嘴角,“阿念,怎么了?”
“补课的事我暂时不能过去了……”
卞婷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强颜欢笑道:“阿念你说什么糊涂话呢?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谈什么补课不补课的了?我的手伤有医生照看,也快好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去上学了呢!”
顾念闻言,默默点头,阖上眼休息。
卞婷还欲在说什么,见他闭了眼,一种无言的尴尬蔓延开来。
白九自主坐到一旁的沙发上,阖眼小憩,两人似谁也不打算与她闲聊。
想到先前的耳光,卞婷心中便是一股气,再加上顾念的冷落她心中郁闷不已,也没了继续流下去的心思,起身就要走。
“阿念,我明天再来看你。”她起身道。
顾念连眼睛也没睁,淡淡地“恩”了一声,给足了冷淡,白九更是连个招呼都没有。
卞婷气得头顶冒火,身为市长千金,无论她到哪里,周围的人上到老,下到小,没有一个人不对她恭恭敬敬、服服帖帖的,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冷落和慢怠。
她怒甩了下手,转身出了病房。
她人一走,病房内装睡的两人睁开眼。
“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白九看着顾念道。
“你告诉老妈一声,那些人暂时不要关进局子,待我明天出院,有些话要当面问他们。”
“你也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白九抿唇道。
“尉迟集团和顾氏这些年树敌颇多,说不准是哪一个小人怀恨在心,想要从我这身上下手,毕竟我年纪最长,身边看守的人也最少……”
“都怪我不好,不该擅自离开你的身边。”白九一听这话,立马自责道。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顾念看着她,长叹一声,“算了,你也不会明白。”
“……”白九表情疑惑道:“那你先前说的不准我穿黑衣,又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顾念淡声道:“我就是单纯地不喜欢。”
“这臭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变……”白九小声抱怨道。
“你在那边小声嘀嘀咕咕什么呢?”顾念一个眼神瞥过来,白九立马直起腰板道:“没,没什么!”
顾念望着她因紧张而涨红的脸颊,嘴角微微上扬,眼里溢满了暖意……
……
另一边,卞家。
“砰——”房间传来一声巨响。
卞贺刚步入家门,就听到楼上传来的响动,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是,是大小姐正在楼上砸东西……”
“谁惹我的宝贝女儿了?”卞贺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二楼,直奔卞婷房间,门刚推开,铺天盖地的白色裙子扔到了卞贺的脸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这是什么东西?!”卞贺倒退两步,拿掉脸上的东西,只见满屋子都是散落的白裙,各种款式,各种牌子,同样的情景三年前他就见识过一回。
“都给我扔出去!我再也不要见到这些衣服!”怒吼声紧跟从卧室传出来,急急忙忙地进去,卞婷正坐在地上,疯狂撕扯着白裙,一侧脸颊肿得高高的,一眼便知受了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