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尤其是看着傅家无有一丝灯光的漆黑别墅,每个人心中都在打鼓。
  只是仗着人数多,谁都没有出声。
  在白家的时候,他们还能看见傅家亮着一丝灯光, 可是到了近前才发现, 那哪里是灯光, 那明明就是挂在门口的两个橙黄的灯笼。
  灰蒙蒙的散发着幽黯的光芒,还不如天上的那轮明月亮呢。
  在看看周围, 飒飒冷风起, 树叶飘零动。
  像是有小孩在啼哭一般, 还是那种被捂着嘴的哭诉,伴着时而阵起的阴风, 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当然也有少数爱好探险的学生非常之激动。
  这就是典型的鬼屋啊,又大又黑又空无一人,再加上周围这环境, 简直不要太刺激。
  反正据顾之洲所说, 主人也不在,旁若无人吓唬人岂不是最刺激?
  吼吼吼!
  流枫紧紧抓着顾之洲的胳膊, 只要有莽夫顾之洲在, 流枫就天不怕地不怕, 毕竟他从大一起就跟着顾之洲, 别人看他又疯又狂,而流枫只觉得他最英勇。
  毕竟不是谁都敢挑战傅骜的, 后来更是直接嫁给了傅拓野, 从心理上完全碾压傅骜。
  虽然最近一段时间,流枫觉得顾之洲变了不少,不再那么莽撞疯狂, 开始会用计谋了,但是流枫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对。
  每个人都会成长的嘛,再加上他神经大条,哪怕所有人都觉得顾之洲变了很多,他也仍然只能感觉出来一点点。
  就比如楚温最近总是跟在他的身边谈论顾之洲,他也只是觉得楚温在挑拨离间。
  小洲洲,这什么情况?流枫停在了傅家别墅门口,看着眼前之景,一点没有再进去的欲望了。
  楚温看了一眼流枫抓着顾之洲胳膊的手,翻了一个白眼,哪怕见过很多次顾之洲凑人,可是他仍然从心理上觉得顾之洲弱小奶白又无能。
  什么情况,不会用眼睛看啊,一看就是主人不欢迎咱们啊。真是!不是自己的家就是不看重,居然带这么多人来串门。
  流枫:不是你要来的嘛,现在又装什么好人?
  流枫与楚温斗嘴,而站在傅家别墅门口的顾之洲也有点懵。
  傅家门口什么时候挂起两盏大灯笼了?
  他出门的时候还没有呢啊?
  加上傅拓野把屋内的灯都关了,再结合上周围阴森诡异的环境。
  别说,还真有点像是鬼屋。
  如果他以前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般场景,第一次登门的顾之洲一定吓跑了,就算是死也得跑!
  不知怎的,顾之洲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登傅家门时的场景。
  灯火通明,甚是温馨。
  那条林间小道的路两旁聚满了灯光,像是一条灯路,为他指引前行。
  就连那天的风好像都小的几乎没有,耳边也没有像现在这种似是婴儿啼哭般的猎猎风声树叶声。
  一切都是那么的刚好。
  穿着黑丝的傅绮站在门口,满脸微笑,牵着小小傅乐的小手,等着他的到来。炸着毛的傅乐边吃边笑,笑得人畜无害,像个小傻子。
  哦,不。
  他不应该说反派之子是傻子。
  但是现在有一件事,如果他不做,他就是傻子了!
  白连城叫的人是真的多,也不知道从哪叫来的这九百号人,全复瑞一个系也不过如此,所以顾之洲有理由怀疑,他就是叫了整个系的人来。
  没关系,叫整个复瑞的人来都没关系,顾之洲都非常欢迎。
  他大步向前一步,站在了傅家门口,两盏灯笼之间。
  同学们,有件事我要和大家说一下。众所周知这里是傅家别墅,傅家有多难搞,大家一定是知道的,所以傅总说了,参观可以,但要门票,一人三百!
  艺术系的人都有钱,不要白不要。傅拓野收获了骂名,顾之洲收获了金钱。
  若有人嫌贵不愿意参观,还减少了人流,何乐而不为。
  站在傅家门口的顾之洲露出了变态的微笑。
  而依顾之洲所言躲在傅家别墅内的傅拓野以及他的七位好大儿,同时听见了顾之洲门口的呼声。
  傅拓野的嘴角率先往上扬了扬:淘气!
  黑暗中的傅骜:这个男妈妈的花样啊,是真的多!
  狐狸傅绮:唉,这么好玩的夜晚,我却只能是一只小狐狸,蓝瘦香菇...
  躲在衣柜里冷若冰霜的傅翳:西巴,好烦!
  傅盛正边找地方躲,边与傅凌打电话。
  你在哪呢?傅盛道。
  那边:怎么了?你那声音怎么那么小。
  傅盛:别提了,听咱爸吩咐要与咱妈玩个游戏捉迷藏。
  嗯?老夫少妻的情趣?咱爸是越来越会当人了啊,变着样子哄着咱妈。那位男妈妈到底有什么魅力啊,才几个月,无论是大的还是小的,都对他俯首称臣。
  不好意思,我没有。
  傅盛找了半天躲避的地方,最后还是决定往床底钻,没办法,听傅拓野吩咐地下室关闭,屋内唯一能塞下他体格,还隐蔽的地方也就只有他专属定制的铝合金大床了。
  电话那边嘲笑了一声,温柔如水的语气瞬间破冰:没有?没有怎么上回化形,你没有把他一口吃掉,其他人就算了,身为棕熊的你可是情感淡漠、熊头熊脑,一旦化形,六识不分啊。
  傅盛哑然了:喂喂喂?信号不好,先挂了啊。
  傅凌:.....
  *
  顾之洲站在门口收钱,一点没有讹钱的负罪感。
  时不时用余光看看白连城,示意他广大的爱慕者,白连城在看着你们呢,目不转睛,可不要丢份哟。
  不得不掏钱的众人:....
  白连城站在不远处,依旧乖巧的注视着他。
  没想到顾之洲还有这出,本来他提出来参观傅家,本意就是仗着人多压制顾之洲,以免他不答应,结果没想到他答应的出奇的快。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无害的少年轻巧的旋了旋嘴角。
  钱收得很快,毕竟人嘛,在爱慕的对象面前总是要打肿脸充胖子,再加上傅家别墅已在眼前,诱惑很大,因为三百而止步不前,也不甘心。
  过了一会儿,众人便开着手机手电筒,一同进入了傅家别墅。
  屋内很黑,窗帘都拉着,月光都没有。
  进屋的一刻,不知从哪里刮出来了一阵狂风,窗帘家具都跟着飒飒鼓动,很是渗人。
  在场的学生们都吓了一跳。
  唯有顾之洲镇定自若。
  还能是从哪里来的狂风,地下室呗。
  ...什么情况啊这是?
  哪来的风啊,好恐怖。咱们还往里进吗?
  进啊,钱都交了,人都到了,结果进了门口就不进了?多遗憾啊,支棱起来,别怕。这地方再像鬼屋,也不是真得鬼屋啊,就像门口一片大森林,装饰的跟动植物园似得,也不能真得有野兽吧。
  ....
  顾之洲:...不好意思,还真得有。
  就是,走!咱们先去傅总的卧室瞧瞧去。
  哪间是傅总卧室啊,一上来就看人家卧室是不是不太好。
  我们也没办法啊,主要这不是为了古生物学测风水么,不调查清楚,放心咱们的白校花住在这么?
  也是,白校花的安全最重要。
  流枫:喂,我可没说要去卧室测风水啊,我只是说进来看看就行,客厅就能测,你们想逛可别赖我们身上。
  古生物全体复议。
  白连城身边跟着的男生们闻言,很不高兴,嚣张的环视了一圈周围:怎么了,进都进来了,看看怎么了。就算你不测风水,我们看看也不会怎样吧,我们又不是土匪,还能把这里拆了不成。
  你说我们说得是不是啊,顾之洲。已经进了别墅,他们连顾哥都不叫了。
  毕竟是白连城的爱慕者,真要算起来其实还算是原主的情敌,之前有求于他,叫叫顾哥,现在已经进来了,谁还叫他。
  真是有事顾哥哥,无事顾之洲。
  白连城看了一眼没搭理他们的顾之洲,旋即劝道:看人家卧室真得不太好,大家还是就在周围逛逛好了,而且也不知道傅总卧室是哪间。
  白校花别担心,能是哪间,一定是最大最豪华的那间呗,以我对富人的了解,越是身份高的人住得越高,不出意外,一定是顶楼。
  顾之洲:...顶楼?你们真当是韩剧啊。
  不过阴差阳错,他们还真没猜错。
  看着一批人浩浩荡荡的往楼上走,顾之洲只能不情不愿的跟着。
  表面上他得作,所以才带这么多人来傅家,本以为傅拓野会怪他,结果并没有。于是就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但心理上他好烦。
  这种不打一声招呼,进了别人家就当自己家的做法,顾之洲实在是不愿苟同。
  百十号人率先上了三楼,顶楼有两间卧室,一间是傅拓野与顾之洲的,另一件则是傅霄的。
  毫不意外,傅霄的卧室大门紧闭。
  毕竟大儿子有洁癖,非常之严重,加上屋内全是他珍藏的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人体器官,于情于理都不能让外人随便参观。
  所以大家只能移步傅拓野与顾之洲的卧室。
  大门被推开,又是一阵阴风。
  打头的几名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周。
  黑曼巴风装修的好处就在于夜晚、拉上窗帘的时候,什么都看不清,就像是进入了无边黑洞,连个可以反光的家具都没有。
  众人拿手电筒照了一下,不约而同的咽了一口唾沫。
  顾之洲也往里张望了一下。
  他倒不害怕,只是好奇。
  他天天在屋里被变着花儿折腾,这个卧室里哪些家具摆在什么位置,什么方向,他都非常门清。毕竟傅大佬荒//淫无度,这个卧室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带着顾之洲探索了个遍。
  时而是对着窗户,时而是趴在桌子上,时而是在那张巨大可恶的床上,还有浴缸、衣柜、飘窗....
  所以,没有人比他更熟了。
  他之所以往里张望,是好奇傅拓野藏在了哪里。
  咱们进么?
  进啊。
  来。
  ...
  说是这么说,可是却没有一个先动,所有人都像商量好的一样站在门口眺望,踌躇不前。
  别怂,就是干。
  快!冲!
  唉,还是算了,一起吧。
  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往里冲。
  一!
  顾之洲开始往后退,他现在正站在他们中间,他可不想被挤成肉夹馍。
  二!
  顾之洲马上就要退到人群的末尾了。
  三!
  顾之洲已经退出去了,已经碰住三楼的护栏了,可是不知被谁突然从后面挤了一下,重新被挤到了人群中间,随着浩荡的大部队,再次被挤了进去。
  门就那么大,也就只能容的下三个人并肩而行,结果一下挤进去三十几人,门槛是挤不烂的,毕竟傅家壕,但是人就不一定了。
  顾之洲莫名体验了一把春运,不知先是被谁踩了一脚,然后被谁推了一把,又被谁揪住了衣领。
  再然后随着人群进屋,身体一下被挤到了最左侧,然后一个落空,随着众人集体向前栽去。
  慌乱中,双手无意识的伸出,像是溺水的人寻求帮助般胡乱比划了一阵,耳边莫名传来了家具蹭地的摩擦声。
  而且听这声音,好像离得他越来越近。
  紧接着,随着声音戛然而止,顾之洲的双手就支撑在了一座矮柜上,帮他稳住了即将摔倒的身形。
  顾之洲:...嗯?门口什么时候有台柜子了?是被人碰过来的么?
  少年借着周围摔在地上的手机手电筒,环视了一圈。他身前身后的学生们全部摔在了地上,或匍匐或仰卧或跪着...
  没有一个人像他这么幸运,恰好有个柜子接住了他。
  而之前不叫他顾哥的那几名男生摔的最惨,有得直接磕在了茶几上,捂着头嗷嗷大叫。
  靠,这是什么鬼地方,茶几离大门这么近!
  磕着额角的男生气急败坏的站起来,骂骂咧咧的吼道。
  顾之洲看了一眼茶几的位置,确实离门很近,根本不在原位,以前明明是在沙发面前的,何时被移到这里了?
  那名男生气不过,站起来就踢,看上去就用了很大的劲。
  结果咚的一声,踢茶几的男生突然摔在了地上,而原本在他脚边的茶几却在众目睽睽之下移到了一边。
  凭空移了一个位置,非常诡异。
  呃...刚刚我好像看见茶几动了。
  我....好像也看见了。
  ...
  摔在门口的众人还没有爬起来,目瞪口呆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幕,面面相觑皆是害怕。
  然后,集体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闹鬼啊!!!
  啊啊啊啊啊啊有鬼有鬼!
  救命啊我刚刚看见鬼了!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
  全员逃跑,无一例外。
  结果,好不容易逃离拥挤圈的顾之洲就又被挤了进去。
  顾之洲:....日!
  来来回回被拥挤,顾之洲懵得很,他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茶几会自己移动,难道这间卧室真得有鬼不成?
  原本他是想去看看的,结果刚走一步就又被广大学生们挤到了拥挤圈,别说回头了,能出去就不错了。
  全过程又是揪衣领,又是薅头发...于是乎被挤出屋的时候,又差点摔了个屁股墩。看上去就像被狠狠欺负了的样子。
  知道一个单薄却温热的怀抱接住了他。
  顾之洲抬头望去,白连城站在他的面前,用胳膊搂住了他,然后又用自己整个身体帮他抵挡住了身边的人。
  顾哥,没事吧。
  柔柔弱弱的少年,此时的声音很是低沉,像是生气了一般。
  他低头看向自己怀里微微倾倒的顾之洲,恰好看见少年白T恤下一截雪白的脖颈,以及其上的片片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