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
裴欢猛地坐起身,偏头看了眼,豆大的雨珠疯狂的打在窗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记得,纪南城和沈沁柔订婚的那天,她跑去天台要跳楼,他丢下别的女人,火急火燎的来了,脸色特别难看。
她不记得他说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这的。
可从那天起,她就被囚禁了。
楼下,突然传来开门声,紧接着是上楼的声响。
卧室的门把很快被转动,门口赫然出现那道颀长的身影。
他随手将脱下的西装搁在一旁,眉头紧锁,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迟疑的走到她面前蹲下:“听佣人说,你今天又没好好吃饭?”
她在他靠近的瞬间,柳眉紧拧。
纪南城身上那股刺鼻的香水味,让她一下子反胃,推开他直奔浴室。
他不明所以,一脸焦急的跟了进去,却看着她趴在马桶上吐的黄连水都吐了出来。
他既心疼又无措,只能伸手轻拍她的后背,却被她拍开。
她回头,冷嘲热讽:“别用你那脏手碰我!”
纪南城拧眉,压不住的怒意。
他胡乱的给她擦干净,抱着她放在床头,和她面对面:“沈家是老爷子那时就订下的,不过是一段无爱的交易,你非要揪着不放吗?乖乖呆在我身边,除了娶你,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不好吗?”
“纪南城,你到底是怎么说得出口的,一个女人不记名份的跟了你三年,你却要她眼睁睁的看着你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子,你还有人性吗?”
她忍不住低吼,煞白的小脸满是怒火。
“纪太太,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
“重要。”
余下的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终于,他还是开口:“你好好的呆在这。”
裴欢转身,对着门口的男人咆哮:“纪南城,你别想囚禁我一辈子!”
纪南城离去的脚步微顿,握着门把回头:“你要敢再寻死,我舍不得折磨你,可舍得折磨你的家人。”
她面色惨白,早该想到了,这个男人有多不折手段。
“哦,那我就让你儿子跟着一起陪葬!”
“去医院。”他神色一闪,作势要抱起她。
“这节骨眼上,你就不怕被你那未婚妻知道?”
男人一顿,迟疑了。
她冷笑:“纪南城,既然你选择了沈沁柔,那我还有孩子,就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你敢!”
“纪南城,你既要做婊子还要立牌坊,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她嘴角嘲讽上扬,寡白的脸上毫无温度。
男人眯着眼,视线一寸寸落在她身上,复杂而晦涩。
她轻嗤了声:“现在,是我不要你了。”
“你再说一遍!”他俊脸紧绷,陡然拔高的声音竟有几分颤抖。
她依旧再笑,眸子却说不出的清冷:“说多少遍都一样,我不要你了,纪南城,我裴欢不要你了,我裴欢的世界再也不要你纪南城出现了!唔……”
他像是失心疯一样的堵住她的唇,单手扣着她的手腕拉至头顶,丝毫不顾她的意愿,动作蛮横的将她压在床上。
“唔……别碰我!”她左躲右闪,眼底升起满满的厌恶。
裴欢只要一想到他用亲过沈沁柔的唇吻她,用碰过别的女人的手碰她,她就止不住的作恶。
纪南城脸色极为难看,一把扣住她的下颚,逼迫她面对自己:“把你的话收回去。”
她嘲弄的勾唇,小脸用力的撇向一边,极为不配合。
他心头没来由的一慌,那种脱离自己掌控,害怕失去的感觉席卷心头。
“纪南城,不要逼着我恨你!”
“那就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