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将她拉下来:“你现在身子虚,不能再激动。”
裴欢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咯咯直笑。
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别笑了。”纪南城皱眉,瞧着只觉着格外刺眼。
“纪南城,如果可以,我宁愿这辈子从没爱过你。”她颓然地蹲下,将自己紧紧抱住。
蜷缩在角落的样子,像极了受伤的小猫。
男人心刺痛着,可却害怕这时候再刺激她会再生事端。
“你好好休息。”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才无奈离去。
裴欢听见关门的声音,才缓缓抬起脑袋,眼底闪着泪花。
她不知道自己维持着这个动作有多久,浑浑噩噩间,似乎听见有人在喊自己。
“裴小姐……醒醒,裴小姐……”
她昏昏沉沉的,只觉着声音好似从很远的远方传来。
蓦地,那人惊呼出声:“不好了,血!快,快去喊顾少!”
裴欢身子越来越沉,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最终什么都听不到。
再次醒来,她头顶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呼吸间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你醒了?”男人似乎一直守在她病床边,声音中紧紧还透着不安。
天知道,当他冲进卧室,看着她身下一片鲜红时,五脏六腑都好似错了位。
“我……怎么了?”她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干得要冒烟,疼得厉害。
“没事,只是受凉了有些发烧。”
她眨巴着眼眸,没有再说话。
纪南城担心她情绪再次失控,所以在她醒后,便没再出现在她病房。
“纪少?”池策看着他出来,有些担忧。
“吩咐下去,昨晚的事,所有人不准在她面前吐露半个字。”男人面色冷峻,眼底一闪而逝的狠戾。
池策:“……”
“我担心她,一下子承受不住。”刚失去了父亲,要是在这时候再得知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恐怕她真的要崩溃。
池策一愣:“是。”
纪南城刚回到公司,秘书办的便迎了上来:“纪少,沈小姐在您办公室,等了好一会了。”
男人眉梢微挑,随后若无其事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去忙吧。”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才推开办公室的门。
沈沁柔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他杂志的专访看着,听见动静忙抬头望去,瞧着是他,放下杂志,满心欢喜地朝着他快步走了过去:“你回来了?秘书说你出去了,池助理也不在,我还以为会等不到你人呢?”
“你怎么过来了?”男人不动声色地避开她,随手将脱下的西装往椅背上一丢,径自在办公桌后坐下,一副好似很忙碌的样子。
沈沁柔有一瞬的尴尬,转身的刹那,她重新扬起笑意:“哦,刚才逛街的时候,恰好路过你公司,所以就上来看看你。”
她放低了姿态,委屈道:“南城,那天订婚,你匆匆走了,也没说发生了什么,这几天也联系不上你,我很担心。”
“抱歉。”他总算是抬眸,正眼看了她一眼。
可却没有多余的解释。
沈沁柔姣好的面容下,有丝难以掩饰的阴柔和愤恨。
“没关系。”她佯装大方,“只是如今闹得沸沸扬扬,媒体盯着两家不放,我们总要出面破一下谣言的。”
“嗯。”
“那明天下午两点,世纪酒楼有个记者发布会,你和我一起参加?”
“嗯。”
男人的态度,一直冷冰冰的。
沈沁柔垂着的小手暗暗拽紧了拳头。
“南城,上流社会都说你金屋藏娇,你对我这么冷淡,难不成这传言是真的?”
倏然,男人一失手,钢笔的笔尖划破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