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裴欢又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里。她穿着洁白无瑕的睡裙,长发披在身后有些慵懒,目光呆滞,面上是说不尽的疲惫,她宛如一只呆滞的木偶,手里抱着水杯,迟迟没有动作。
很快便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她也没有回应,因为她知道,无论自己是允许她进来还是不允许她进来,她最终还是会自顾自的把门打开。
果然下一秒,白洛川便开门进来,面上的笑容漂亮的诡异,他几乎是激动的一屁股坐在裴欢床前,双手支着脑袋,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说道:“夫人,你知道今天谁来这里了吗?也许你都不敢相信,毕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裴欢没有回答,几日的相处她已经非常了解白洛川这个人了,性格变化多端,开心时特别好说话,什么都愿意告诉自己。
但若是不开心,自己就是一声不吭的坐在这儿,都是对他的冒犯。
白洛川此时当然开心,也不管裴欢有没有回答,自己便高兴地对她说道:“今天是纪南城来了,你不敢相信吧?他居然真的来了。”
裴欢眉头一挑,立刻歪头看向她:“你说什么?”
白洛川见她有反应,更加兴奋,双手撑在床上凑得他更近了一些,那张极度张扬漂亮的脸就这样顶到了裴欢面前,如同炫耀一般的说道:
“我说纪南城来了,而且他不光来了,他还非常有目的,我带着他在整个海天景园里逛了一遍,每一个房间都给他打开,我知道他想要找你,但巧的就是他找不到你。
我们甚至还坐在你坐了没多久的阳光房里,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都那么提醒他了,他都没有发现,夫人啊,你觉得他真的爱你吗?你们好像连一点心灵感应都没有呢。”
裴欢面上微带怒气,质问道:“所以这就是你们让我和裴海恩在阳光房里坐了那么久的原因?你们就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吗?”
白路川好笑:“这怎么能说是羞辱呢?你应该开心才对,他为了你甚至愿意浪费自己的时间和我在海天景园里瞎逛,你要知道纪氏可是很忙的。
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和那个沈家的联姻应该还没有正式取消,可是他却愿意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过来找你,这代表他还是很关心你的。”
每每提到联姻,裴欢的心中就像是针扎了一样痛,她又低下头去,秀发遮住了面庞,最终好像自己也看开了似的,声音嗫喏道: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们把我藏得这么深,他就算是想找也找不到,最后也只会回去,抱歉,我是不是没有让你达成目的,也许是你实在高看了我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不知道白洛川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看得出来纪南城的到来让他的心情奇好无比。
甚至裴欢能够感觉到他还期待纪南城的第二次到来,然后再用同样的方式戏耍纪南城。
说白了他就像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朋友,最喜欢的就是恶作剧,每每看到有人脸上带着失望,他就会高兴的不得了。
这种极度变态的心理,裴欢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去形容,不过何天辞应该会非常想要接触这个人,毕竟这对于他来说又是一个很好的课题。
见她忽然又消沉,白洛川的眼睛微微眯起,一只手捏过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本来带着笑意的脸上忽然安静下来,甚至还带上了几分惋惜,啧啧道:
“你怎么能这么想自己呢?我夫人这么优秀这么漂亮,任谁都不会轻易放弃,我敢打赌他一定会来第二次的,到时候我会用更加盛大的仪式来欢迎他,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求而不得。”
裴欢已经生气了,怒道:“”到底想做什么?”
白洛川松开手耸肩道:“我还能做什么?我不过就是觉得这样很有意思而已,你总不会连这点小愿望都无法满足我吧,那我要你有什么用?”
裴欢紧握着双拳,他果然是把自己当成了玩物,她冷笑道:“好你尽管去玩,只是到时候他的反应如果没有让你尽兴,那么也请你不要来怪罪我。”
白洛川并不在意特的话,自己想说的说完了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房间,而等他走后,裴欢原本焦躁的心情更加不安,特甚至主动下床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黝黑的夜色。
没想到纪南城居然真的会放弃国内的联姻来找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承受了多少不该承受的压力,但她更希望的是纪南城能够快点回去,
其实沈沁柔很好,沈家也一定能给纪氏带来帮助,他与其留在这里等待一个不一定会有的结果,倒不如快点回去让他的人生更加圆满。
她不希望成为纪南城的绊脚石,她更希望能够将纪南城送到更高的地方去。
她紧闭着双眼,面色痛苦,心中不停的祈祷,希望老天能够放过他们。
第二日白洛川又推着两车衣服来到房间任裴欢挑选,甚至他还给裴欢请来了发型师和化妆师,把她打扮的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这让裴欢觉得他好像在玩什么诡异的游戏。
看着镜子中越发憔悴的自己,裴欢都不知道化妆师究竟有没有这个能力,能够让她回天。
白洛川当真就像是丈夫一样坐在旁边,认真的盯着裴欢化妆,时不时的还会问化妆师:我夫人的皮肤好不好,我的夫人是不是长得很好看,你一定要把我的夫人画的好看一点。
这么贴心,当真像是一个无微不至的丈夫,可裴欢知道,这不过就是他在玩游戏,满足自己的恶趣味而已。
今日的日程和昨日相差无几,他总是会第一时间先带自己去见裴海恩,就好像古代给长辈请安一样,裴海恩也总是和蔼可亲,时不时的摸摸自己的头发,或者是说一些安慰人的话。
这让裴欢心中极为恶心,因为他知道裴海恩就是一个烂人,这一切都是他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