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矛盾在不断升级,白洛川冷眼看着在自己面前接近癫狂的裴欢,不由分说将她按在椅子上,用一种极其侵略性的姿势强迫她不许动。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相不相信都是你的事情,一会儿我会请心理医生过来替你检查,你最好也认清事实,你现在的状况只会更糟!”
以往的白洛川永远都是用一种嬉皮笑脸的态度向裴欢转告一件事情,但是这一次他说的极其认真,裴欢抬头看着他,只觉得眼前这张如同天使般精致的脸庞比魔鬼还要可怕。
而她也隐隐约约觉得就在白洛川说话的。那一瞬间,大脑里确实有两种声音在不停的和她说,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他。
裴欢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只能用那种不服输的眼神静静的瞪着他,妄图用这样的方式将他吓走,殊不知她这样子只会让她看上去就像是受惊了的小熊猫,用极其幼稚的方式惊吓敌人。
白洛川果然说到做到,很快便有心理医生来到了阳光房内,这个心理医生胖胖的,看上去非常和善,小小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裴欢,声音温柔中还带着几分娘气,说道:“您就是裴小姐吧,您好,我是徐晓,是白先生,为您请来的心理医生。”
裴欢面无表情,安安静静的坐着,徐晓也不觉得尴尬,毕竟他这个职业见过太多种匪夷所思的状况,只不过是不理会自己的病人而已,这简直是太常见了。
他放下手中的公文包在裴欢对面坐下,微微倾斜着身子,用诉说的方式试探裴欢的情况。
“白先生说你似乎出现了幻听的情况,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跟我分享一下你当时都听到了些什么?”
白洛川就在旁边站着,对裴欢这样的就医态度感到不满,声音强硬道:“徐医生在和你说话呢,你最好也要维持你的礼貌。”
裴欢将白洛川的话当做是耳旁风,任谁劝自己都不管用。
徐晓安抚白洛川道:“白先生,要不这样吧,您先出去让我单独和裴小姐聊聊,您看这样怎么样?”
白洛川并不是很想这样做,他想要深入了解裴欢现在的情况。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裴欢不愿意说明自己的情况,白洛川不愿意出去,这让徐晓非常难办,于是他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对裴欢道:“不如这样吧,裴小姐您先回房间,我给您留一个联系方式,您也给我一个空间,让我和白先生先聊一聊,从他的口中了解一些关于您的事情,您看这怎么样?”
裴欢早就已经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只要是有白洛川在的环境,就连空气都充斥着恶心。
等裴欢一走,白洛川对徐晓质问道:“我是让你来看她的,你为什么要和我聊?”
徐晓解释:“因为裴小姐对您非常警惕,只要您在她就不愿意讲述她的情况,我觉得你们两个人都应该做出一点改变,至于究竟谁最应该改变这点,还需要白先生以自己自行判断。”
白洛川反应了过来,狐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需要改变的人是我?”
徐晓微微一笑,说道:“万事没有肯定的理论,总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一个极限的,裴小姐现在不愿意和我聊天,让我也很难处理关于她的事情,而且我也不知道她以前是否有心理医生,若是有,我应该可以从对方的嘴里了解到一些情况。”
白洛川思绪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之前有一位心理医生叫做何天辞,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何天辞?”徐晓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何先生可是国内心理学的领头人,他发表的论文我到现在都在研究,要说他在心理学上的贡献,那可不是一般的大。”
“这么厉害吗?”
白洛川没有料到原来裴欢的心理医生这么厉害,还以为只是一位极其无名的小学生而已。
徐晓认真的说道:“没错,何先生非常厉害,如果说他曾经是裴小姐的心理医生,那应该不存在不痊愈的可能,看来我需要让我的助理联系一下何先生那边,看看事情究竟是怎样的。”
白洛川认真地想了想,心道徐晓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便让人性将他送了回去,然后回到书房陷入沉思。
既然何天辞那么厉害,那是不是代表着他也有可能帮自己克服那最后一道难关。
关于他一直无法迈过的那一道坎儿。
裴欢回到房间以后便躺在床上,紧紧的用被子捂住耳朵,因为她一进门便听到了外面辱骂有自己的声音,这些声音来自于很多人,有魏林的,有裴乐的,还有白洛川,沈沁柔。
所有人都在嘲笑她,所有人都在说她是个废物,说她没有用,没有办法为爷爷父亲报仇,只能像是一个寄生虫一样依附着别人而活。
可是她知道,她已经在努力改变了,她也在努力的成长,只是有很多意料之外的状况让她根本没有办法避免。
她的眼睛慢慢充斥着泪水,恐惧害怕现在发生的一切。
她就保持着这样的状态,整整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从房间里出来,因为无论怎么叫都没有用人过来给她送水,所以她只能亲自下去寻找。
刚走到楼梯口,她便看到白洛川正带着两三个佣人向这边走来,他们手里拿着五六件礼服,不要想到这个需要去哪里。
裴欢看到白洛川本能的就想跑,不过还是被白洛川抓了个正着。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说道:“挑件衣服跟我出去。”
裴欢不肯,挣扎道:“我哪里也不去,你不要动我!”
白洛川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冷声道:“你不想去也得去。”
他直接将衣服塞到了裴欢的手中,她转手就想扔出去,白洛川直接一把环住了她,将她抵在墙上威胁道:“你若是自己不去换,那我现在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替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