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鬼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似乎没有想到我竟然如此之弱。
它嘿嘿一笑,向我撞了过来。
为了让戏演得更逼真一些, 我将叠雷气都收了起来。
瞎子鬼撞上我,直接将我撞飞。
我跌落在地,后背落的地,发出碰地一声响。
“魏哥!”我听到身后庄桃心疼的惊呼。
“不要过来!”我向庄桃摆手。同时下意识地轻抚胸口。
早知道该留几分叠雷气护身的,不然的话,也不至于伤得这么重了。
瞎子鬼这一撞,几乎半个身子都嵌入了我的身体,我的半边身体顿时如坠冰窟,最难受的还要数是心脏,心脏是气血水源,寒气一透入,就如同是无数把钢针一样,扎在我的心口之上。
那痛苦,就别提了。
我从地上爬起时,才发现头发,衣服都结了冰霜。
“魏哥,你没事吧!”庄桃听话地站住了脚,声音有些颤抖。
“没事,瞎子鬼虽然凶,但是我能对付!”我慢慢地挺直了腰板,意志坚定地道。
瞎子鬼看着我结霜的半边身体,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在它看来,刚才那一撞,寒气浸透了我的半具躯体,正常时尚能被他一击重伤,而如今,我已经受伤,那就更容易对付了!
因此,这一次他甚至不再攻击我,而是张开双臂,迎着我走来。这情况,就像是多年的老友不见,今日终于相逢,要来一个拥抱一般!
这瞎子鬼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啊,一击得手之后,我在他的眼中似乎已经是废物一个,他对付我的方式也不再是对付术人的方式,有攻有守。
而像是面对普通人一样。
丝毫不留后手地过来拥抱我!
如果是普通人,被瞎子鬼这么一抱,立即如同坠入冰窟一样,一身生气被吸得十去其八,命大些的还能撑上三五年,命薄些的都不等送去医院,人就咽气了!
鬼抱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是,它面对的是魏门传人!
魏门传人是五术之宗,岂能被人如此轻辱?
鬼抱人是么?你敢鬼抱人,我就敢人抱鬼!
眼见瞎子鬼张开双臂迎着我走来,我也张开双臂,迎着他走了去。
见此情形,瞎子鬼微微一楞,也只是微微一楞而已,嘴角微微上浮,露出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像是在说:“老寿星上吊,你这是嫌命长了么?好,我成全你!”
这时候,瞎子鬼离我又近了许多,几乎是面对面了。
瞎子鬼张开双臂向我抱来,我也张开双臂向瞎子鬼抱去。
我就像是抱着一块人形冰块,才一抱上,寒气就直往身体里透,瞎子鬼满以为这一次寒气会迅速侵占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从而将我身上的生气掠夺一空。
但是,这一次情况不一样。
寒气乍一入侵。我体内的叠雷气汹涌而出,顿时将寒气全部化解,与此同时,叠雷气开始了反,攻倒算模式,顺着寒气袭来的方向逆流而入,浸入了瞎子鬼的身体。
叠雷气是魏门祖先在道术的基础上,独创的对付鬼邪的至阳之气,侵入鬼邪的身体,不啻于十日同天,三昧真火的炙烤,瞎子鬼的身上,顿时冒起红光。
瞎子鬼号叫着,挣扎着,就像是一只活物生生被推下了烧烤架一样,其状甚惨,这时候,如果我一直抱着瞎子鬼不放,它虽然是天道的产物,也非得被叠雷之焰烧死不可,但是我还是决定放过它,奶奶在教我命术的时候曾告诉过我,命术有先天之命与后天之命的分别。
先天之命的意思是生来注定。
后天之命的意思是后天长成的命格。
后天改命的原因实在太多了,多得让人防不胜防,随便举个例子,说某人一脸福相,将来注定姻缘事业双丰收,但是因为他老喜欢张着口呼吸,白天晚上皆是如此,也许过上几年,他的脸就会因此变形,由福像变成了猥琐之像,命格随之改变,什么姻缘,事业,都不复存在了!
奶奶特意告诉过我,天道的产物不能去破坏,破坏了天道的产物,自身的命格可能会随之而变,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愿意出手,而让庄桃求诸自身的原因!
我心中暗叹一声,抱着瞎子鬼的手慢慢松开,同时收回了几分叠雷气。
瞎子鬼终于挣脱,纵身一跃,跳入了马路,消失不见了。
我收回神来,发现自己一足在前,一足在后,张开双臂,神情严肃,姿势十分怪异,我前面的美女吓得不敢动弹,见我望向她,很大声地骂了一句神经病,便提着高跟鞋匆匆地跑掉了。
她看不到瞎子鬼,只见我一个人对着空气张牙舞爪,不认为我是神经病那才怪了!
庄桃追上前来,扶住我道:“魏哥,你没事吧?”
我摆了摆手道:“我没事……”
“瞎子鬼他……”
庄桃在我的后面,她没有看清瞎子鬼是如何消失的。
“被我赶跑了!”我一脸凝重地看向庄桃道:“我能为你拦住它一次,我能为你拦住它两次,但是我没可能每一次都拦住它,哪怕有一次失手,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我一边说话,一边弹着身上的白霜。
“魏哥!”庄桃沉默半晌道:“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走吧,回去吧!”我心中略感欣慰,往前走去。
庄桃上前握住我的手臂道:“魏哥,我扶你!”
第二天一早,庄桃摇醒我道:“魏哥,我昨晚梦到一目五先生了,四个瞎子,最前面的男子有一只独眼,他们手搭着前面一人的肩膀,像是一条怪异的蛇,从我窗前走过,仅有的一只独眼,泛着白光,似乎能够穿过窗帘,看到房间里昏睡的我……”
我本想告诉她这不是梦,后半夜的时候,一目五先生还真的来了,但是没有更屋,绕着房间走了两圈,就消失了,可能是想给我以警告吧!在路过我窗前的时候,那只亮晶晶的独眼盯着我看了一分多钟,这才折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我揉了揉眼前,扯过被子盖上走光的部分身体,懒懒地问道:“这么早起来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