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心宜的心中十分好奇。
这个魏术到底是什么样人?竟然让康飞兄弟和车瑜改变了本性,对他俯首贴耳?
康飞兄弟为了活命,沦为魏术的打手还可以理解。
但是车瑜给魏术洗衣服,分明是她甘心情愿,甚至有些高兴,这简直不可思议!
车瑜是个受贪小便宜的人,对于她来说,出门没有占到便宜,那就算是亏本了,除了对自己的男朋友,哪怕是对自己的父亲,也从来没有不计回报的付出。
但是此时此刻,她却主动为魏术洗衣服了……
难道是魏术感化了她,又或者她爱上了魏术,也因为如此,她愿意为魏术无私付出。
柯心宜的表情有些迷惑,很显然,她没有得到能让自己信服的答案。
她虽然知道,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对她很不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相阻止,她很好奇我最终会将君再来的人带向何处……
后来柯心宜告诉我,事情上,从我一进到君再来,她就知道自己误会我了,我没有犯七宗罪之中任何一条。
不过她生性倔强,打死不肯认错,心里想着等她离开君再来,我悄然而走,这件事情就算是了结了,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我没有离开,而且很快与车瑜和康飞兄弟打成了一片。
她虽然还没有发现此时的君再来与从前的君再来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她心里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从我来到君再来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眼前的情形,就像是大变之前安静的黎明……
我用毛巾擦干净头发,问道:“人醒了吗?”
康飞摇头。
我抬眼望去,康飞康远兄弟守在曲悦的身边,估计是因为我对姚海没有那么友善,康飞康远兄弟对姚海也没有好脸色。
姚海缩在角落里,不敢上前。
我扣住了曲悦的手腕,食指微屈,在曲悦的动脉处一连数弹,这在五术之医术中称为弹脉之术,往往病人身体阴气盖过阳气的话,脉相就会变得沉而滑,如此一来,气血难畅,精气难达,从而百病缠身!
所以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就是祸不单行!
而阴阳医术之中的弹脉之术就是用在病人沉疴难起状态的,这时候再追本溯源未免有些迟了, 救人才是摆在第一位的。
屈指弹脉 ,在弹脉的同时,也会注入少许的道家真气,让精血流转如初,病人渐渐恢复之后,再寻根究底,从而根治。
我一连弹了好几下,抓起曲悦的手附在耳边一听,脉倒是恢复如初了,但是曲悦却丝毫也没有醒来的迹像。
我心中大为迷惑,将曲悦扶起,都没有发现异常,倒是一股子馊味。
好嘛,估计上一次洗澡之后,一直到今天,都没有再洗过澡。
突然间,我心中一凌,曲悦只有一处位置,我却没有动过,那便是——曲悦的心口。
我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但是现在看来,曲悦迟迟不醒,问题应该就是出在这里!
想到这里,我冲康飞兄弟和姚海喝道:“你们都给我出去!”
康飞兄弟答应一声,就往外走,而姚海却是一脸的不甘不愿,嘀嘀咕咕,我都不用拿耳朵去听,都能大概猜出他在说什么。
无非是“……满面的正义无私,将我们都赶出去,无非是方便自己行事罢了……”
恶俗之人见谁都是恶俗之人嘛!
“吱吱吱地叫个什么劲呢!”康飞一只手就将姚海举了起来:“小子,跟老子走!”
这时候,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曲悦了。
此时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曲悦身上,浑然不觉,就在对面的窗户里,一双幽冷的眼睛正盯着我看,如果我的注意力再集中一些,甚至能够听到幽冷目光主人的低语:“……看来,我还是高看他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色,欲者就是色,欲者……”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展了开来,将纸包中的朱砂,在曲悦心口围了一堵墙。
就在这时候,沿着经络往前拱动的什么东西也已经拱到了心口上,正好被那堵朱砂墙拦住了去路。
那东西往前拱动无果之后,便向左右拱动,大有撕开经络,另寻出路的意思。
要是让那东西撕开经络,曲悦就没救了,想到这里,我取了一枚空心银针在手,照着那东西一刺,那东西吃痛,挣扎起来,带得曲悦的经络也如虫子一般扭动起来。
这时候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划开经络,将那东西从中取出,但是我想了想,还是没有这么做,这个位置离曲悦心脏太近了。
这么做风险太大了。
我想了想,深吸一口气,将叠雷气渡入了空心银针之中,不管在曲悦经络之中蠕动的东西是什么,但凡是血肉磨坊驱使的邪物,多是邪气凝聚之物, 只要是邪气凝聚之物, 至阳的叠雷之气就是克治他们!
先搞定它再说。
果然,叠雷之气注入,那东西顿时不动了,不一会儿,经络处的鼓包也开始慢慢消融,我将曲悦的身体翻过去,摆了一只小碗在曲悦的胸口前。
过了好一会儿,银针的尾部有黑血渗出,凝聚成滴,往下滴落,一连接了十多滴混合着形状各异杂质的黑血,再流出的鲜血慢慢恢复了鲜红之色。
我情知已经差不多了,拔出空心银针,将碗收回桌上,然后扶她躺下,刚碰到曲悦,就感觉有一双眼睛正盯着我看。
我低头看时,发现向下的曲悦已经醒来,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惶然问道:“魏哥哥,你在……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