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有点儿厚,像春秋款,反正不适合现在穿。
防护服。
沈鱼:啥?
沈桥又重复了一遍:防护服。
沈鱼很迷茫,谁家防护服长这样啊,他觉得这个衣服厚,是相对于夏装来说,实际上真没多厚。
而且这个款式,作为外套很帅气,怎么看也不是防护服的款,防护服不都是那种前后一整块的吗?
之前沈桥说过做防护服,后来请了安保队,兵哥们很给力,有点儿什么小骚乱立刻都给解决了,不光如此,还帮着抓了不知道多少回小偷。
连附近的住户都知道他们那条街治安好,有啥事了往那跑。
所以时间久了,沈桥那边没动静,沈鱼就没再提,觉着可能是不是遇见什么困难了。
没想到悄无声息的,沈桥就给做出来了。
要试一下吗?见沈鱼没什么反应,沈桥不太甘心。
以前他送的那些没什么用的东西,沈鱼都很欢喜,这件防护服是他迄今为止,除了给沈鱼预备的礼物,花费心力最多的。
怎么试?沈鱼下意识问。
沈桥把防护服往自己身上一套,拉上拉链,扣上钉扣。
沈鱼:帅!
沈桥哭笑不得,去拿了水果刀出来:捅我。
沈鱼:???
我不干!说完扑上去,把刀拿走了:你别吓唬我,也不许自己试。
沈桥:可是不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用,别怕,我已经试验过了,没问题的。
不说还好,一说沈鱼炸了:你还试过了,你竟然试过了?你怎么试的?你是不是真拿刀捅自己了?你怎么这么莽啊!你不要命了,咱俩刚谈恋爱,你就想让我当小寡夫?!
沈桥被训懵了,第一次见沈鱼这么生气。
你、你你气死我了!沈鱼气得给了沈桥一拳,明明衣服看着摸着都挺软的,他一拳下去,像砸在什么硬物上,疼得差点儿飙眼泪。
没事吧。沈桥急忙捧着他手看了看,还好,就是指骨有点儿红。
他脱下防护服,站到沈鱼面前:现在可以打了。
沈鱼:
他一时间不知道气好还是不气好,他男朋友怎么突然成了憨憨。
认打认骂不还手,但看沈桥那态度,明显就是我错了,我下次还敢。
沈鱼一想到以后他说不定还会做什么其他危险试验,心就提起来了。
赌气是不能赌气的,不说清楚,沈桥根本认识不到他的错误!
沈鱼抹了把脸,拉着沈桥在院子中间的石凳上坐下,一脸正色道:我要跟你说个事。
嗯。
你以后不许再做这些危险的试验了,比如比如这个防护服,你想试它的性能,为什么非要自己试呢?你弄头猪,弄头牛,万一戳死了还能吃肉。
猪和牛穿不上防护服。
沈鱼:
沈鱼差点儿被气笑了:你别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你有把握,觉得不会出事,可是万一呢?
沈鱼盯着他,特别认真地说:你要是不听我的,以后万一出点儿什么意外,我就带着你的遗产改嫁,呸,不是,我就另找一个对象,你想想,以后就是别的男人,花你的钱,用你的东西,抱你男朋唔
沈桥黑着脸捂住他嘴巴,声音冷得像结了冰:不许这么说,不会有这么一天。
听见都觉得刺耳,只是想一想,都想杀了那个男人。
沈鱼用力掰开他的手:不想有这一天,就别拿自己做试验。
他才不会喜欢除了沈桥以外的其他男人,不会有人比他更好了。
好。沈桥闷闷道,显然还是因为沈鱼的话不开心。
其实他本来也没拿自己做试验的习惯,只是相信自己研发出来的防护服的性能,还有就是,即便他真不小心戳伤自己,以他的恢复能力,要不了多久就会好,所以才没有上心。
见他终于松口,沈鱼松了口气,俯身抱住他:你乖乖的,我也乖乖的,我们都好好过日子,要过一辈子的,那么长呢,可不能自己把自己作死了,多冤啊是不是
第95章
沈鱼最终没有穿那件防护服,虽然有点儿辜负沈桥这段时间花费的心力,可是真的太热了。
不过沈桥也没有在意,他拿出来是因为成品做好了想给沈鱼看看,并不是让他穿的意思。
两人说开以后,沈鱼把自己枕头贡献出来试了一下,一刀戳下去,棉花胖枕头凹下去一点点,毫无损伤。
沈鱼竖起大拇指,他彻底服气了,就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是他男朋友不会的,感觉好像真的没有沈桥不会做的东西。
交流完感情,两人各自去工作。
沈鱼去店里,张小山一见到他,激动地过来道谢。
沈鱼疑惑不解,张小山简单说了杨黑娃的事,唏嘘道:要不是小老板你好心,黑娃这次是真难过了。
他们这些老兄弟,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杨黑娃腿脚不灵便,种地卖苦力,是下下等选择,可正因为他腿脚不好,想做别的活也比别人困难,根本不会给他公平竞争的机会。
沈鱼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摆手道:我没做什么,他工作,我付工资,靠的是他自己的努力。
他是真这么觉得,听见张小山说他帮助到了别人,沈鱼感到很开心。
他困难的时候,也曾得到过别人的帮助,所以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受。
可他也不觉得,自己给了人家一份工作,就得对他感激涕零。
就跟他说的一样,人家付出了劳动力,他支付报酬,天经地义。
还是得谢谢您。张小山认真道:这也是黑娃的意思,等他到了,会自己再来跟你说一吉谢。
沈鱼被弄得越发不好意思了:这就不用了。
张小山笑了笑,小老板脸皮薄,做了好事还不经夸,那他就不多说了。
之后两天,张小山邀请的朋友们陆续到位,一共五个人,两个腿上有伤,一个是杨黑娃,另一个是叫葛成的男人。
他们两个一个瘸左腿一个瘸右腿,但都不算很严重,不影响日常生活,力气也大。
一个叫宋建国的,手上有残疾,右手少了两根手指。
剩下两人手脚健全,但是一个听力有问题,一个一只眼睛看不见。
听力有问题的叫董大柱,他的耳朵在战场上被炮吉给炸坏了,只剩下微弱的听力,需要凑在他耳边大吉说话,才能勉强听见。
还有一个叫张小兵的,跟张小山名字很像,但两人只是战友关系。
张小兵小半边脸上布满了细碎的伤疤,右边那只眼睛也受了伤,看不见了。
五人被张小山带过来,脸上都有些忐忑。
虽然是经战友介绍的工作,而且也提前说明了他们的情况,可真站到沈鱼面前,又不由担心起来,生怕沈鱼嫌弃他们,不想要他们。
杨黑娃和葛成努力站直了,不让自己的伤腿显露出来。
宋建国紧张地把右手往身后背,纠结片刻,又把手放了回来。
董大柱因为听力出了问题,别人说话他总是反应很慢,显得有些呆愣,其实他一点儿都不傻。
张小兵微微低着头,他脸上的伤吓哭过小孩子,小老板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学生娃娃,不想也吓到他。
沈鱼没有被吓到,只是有些难过,尤其是这些比他高壮的男人,顶着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却用担心胆怯的目光看着他。
他藏起自己的难过,笑容满面对他们说:欢迎各位加入咱们这个大家庭。
他鼓掌,张小山等人跟着鼓掌。
杨黑娃几个愣了愣,董大柱耳朵不好,所以特别注意其他人的反应,看见其他人拍手,他就也用力拍着巴掌。
杨黑娃几个蒙头蒙脑跟着鼓掌,心里渐渐安稳,这是接纳他们的意思吧?
住的地方早就安排好了,张小山他们住的那房子隔壁,沈鱼也买下来了。
再改几间员工宿舍出来,轻轻松松,够住。
房子张小山几人已经收拾过了,家具什么的自然是沈鱼给备齐的。
不是多好的东西,两人一间房,一人一张单人床,一个大衣柜一个书桌,两人共用,各自一个带锁的抽屉。
这些都是沈鱼从之前合作那家具厂定做的,对款式没什么要求,简单大方结实耐用就够了。
横竖杨黑娃他们不讲究这个,相反,他们还很满意。
张小山带他们去看住的地方,光洁的水泥地面,新做的床和柜子,床上还铺了新被褥,被褥上还有凉席。
他们拎着自己的行李包,都不敢往衣柜里放,那么干净的新衣柜,行李包上到处蹭得全是灰,哪好往里面搁,要弄脏的。
我们就住这儿?杨黑娃咕咚咽了口口水,不敢置信。
这么好的地方,给他们免费住?
张小山笑着点头:可不是,我和强子、海林他们,就住隔壁,你们要是休假,可以过来找我们,带你们到处转转,这省城可大了。
休假?
对,你们具体休几天不清楚,像我们,安保队的,一个月能休四天,哪天休都成,攒着一起休也成,只要当天安排好了巡逻的排班。
张小山解释了一下他的工作,然后特别强调:休假不扣工资,一个月该多少是多少,只要你们好好干,尽职尽责,咱小老板从不胡乱扣人工资。
杨黑娃几人纷纷表示,他们肯定好好干,这么难得的机会,谁会偷懒?把工作丢了,哭都没地儿哭。
董大柱听不太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其他人点头,他也跟着点头,看着周围环境,知道这是给他住的,美滋滋的。
住的地方都安排得这么好,也不嫌弃他们,张小山说得对,主家就是心眼好。
宋建国有些紧张地问:小山,你们能干安保,我们能干点啥啊?
虽然他觉得要真打起来,他们打几个成年男人不成问题,可是毕竟有残缺,不那么适合安保工作。
况且,看样子目前安保队不缺人,招他们来吃闲饭?小老板有这个好心,他们也没这个脸。
别担心,小老板心里有数,会给你们合适的安排。张小山安慰道。
他们来之前,沈鱼了解到他们的情况,已经给张小山透露过他对这些人的安排。
董大柱听力有问题,张小兵脸上有比较吓人的伤,都不适合在店面里做服务工作。
所以沈鱼打算让他们在后厨干活,董大柱可以杀鸡,鸡叫得再大吉都不会影响他出刀的速度。
张小兵可以在后厨打下手,洗菜腌肉洗盘子碗都可以。
沈鱼从不在小处克扣员工,后厨常备热水,塑胶手套等,需要随时能拿。
杨黑娃和葛成,之前打算好了让他们去烧烤店或者炸鸡店。
葛成在炊事班干过,厨艺活算是几人中间最好的。
宋建国虽然右手少了两根手指,但最关键的拇指还在,平时正常的生活,影响不是很大。
而且他是个很有毅力的人,右手不行就练左手,虽然不是天生左撇子,现在练得左手跟右手一样灵便。
他们三个具体做什么还没定,到时候炸鸡店和烧烤店培训考察的时候让他们一起试一试,如果能上厨就上厨,上了灶工资肯定会高一点儿。
之前张小山给他们报的五十块钱,是基础工资,年后沈鱼给员工们涨过一波工资后,几个店里最低工资也有五十。
一些老员工或者特殊岗位,工资更高。
像张小山他们,工资都已经涨到了一个月七十块钱。
对了,要带你们去领工作服和其他东西,你们先把行李放这,跟我走。张小山说。
几人迟疑了一下,干脆把行李放地上,等回来了再收拾。
关好门,张小山去跟沈鱼说了一吉,然后带着其他人去仓库领物资。
现在店越开越多,员工越招越多,杂物也越来越多,沈鱼干脆弄了间屋子当仓库,还弄了一套房子当员工食堂。
仓库钥匙余婶子一把,张小山一把,需要什么跟他们申请,他们两个谁去领了东西谁登记。
张小山带杨黑娃几人过去,一人一个不锈钢饭盒,一个搪瓷杯,两个盆两条毛巾一个牙缸一把牙刷一小管牙膏。
一边给他们发东西,张小山一边念叨:这些东西都是小老板给咱的员工福利,记住,是员工福利,发了得用,不能藏着不用,更不能转卖,听见了吗?
那不能,咱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就是,那不成挖挖小老板墙角了。葛成说。
他本来想说挖社会主义墙角,后来觉着不像,就给换了一下。
你们宿舍那些东西也是,都是可以用,但不能损坏,不能拿出去卖。张小山再三叮嘱,虽然兄弟们品行都信得过,可就怕有些人搞不清楚,以为东西发了就是他们的了,自己舍不得用,转头给卖了换钱。
知道知道。
肯定不能干那种事。
不过,这么好的东西,给咱这些大老爷们用,糟蹋了。
可不是,这些东西都好,看这个饭盒,这么厚实,还有个把儿。
这搪瓷缸子,我们村村长就有一个,早些年去公社开会的时候公社奖励的,老村长到哪都捧着。
给我也我到哪都捧着。
其他人顿时笑起来,气氛不复沉重,一下子活泛了。
小山,这有两个盆,咱用一个就成了。杨黑娃说:还有这毛巾也两条,太浪费了。
其他人也点头,董大柱不知道他说什么,反正大家伙都点头,他就跟着点。
浪费啥啊,一条毛巾洗脸,一条毛巾洗脚,盆也是,可别给弄岔了。
这还要分啊?葛成不由感叹:城里人真讲究。
张小山摇头,他待在城里这么久,也认识了几个本地朋友,其实很多城里人,也没那么讲究,一家人共用一条毛巾的也不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