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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薄翅:上来就喊妈,我们很熟吗?
  鬼婴:呜呜呜,姐姐我错了QAQ
  我胡汉三又回来啦!小朋友们六一快乐嗷,挨个塞糖糖~
  76、第七十六章
  半夜时分, 窗外乌云蔽月,屋内夜色深浓。
  薄翅含怒的一巴掌成功把鬼婴打懵,它细细小小如鸡爪的手模了摸自己的脑壳, 皱巴巴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能听到它的声音骤然拔高, 执着的尖叫道:妈妈!
  魔音灌耳, 薄翅被叫的一激灵,起床气散去, 眼神逐渐清明。
  她盯着青紫的小婴儿看了半晌, 别过脸痛苦道:别叫我妈妈,我没有你这么丑的娃!
  鬼婴被激怒,仰头发出一阵哭叫声,小手迅捷如风的掐向薄翅的脖颈, 面容扭曲道:妈妈, 你为什么不要我?妈妈!你还我的妈妈!
  在它的手伸来之前, 薄翅的身形倏忽被白袍笼罩, 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她的容貌,几缕黑发随着身体后退而飞舞,整个人都处于虚幻与朦胧之间。
  鬼婴的手从薄翅的喉咙处穿过,如同穿过了一片幻境, 什么也没掐到。它眼中凶焰更旺, 还想对着薄翅出手, 薄翅眼疾手快的先一步按住它的小光头, 施展了治愈之力。
  治愈师是一种很特殊的群体,当通灵师与恶鬼共灵,他们就叠加成一种万金油的存在,不仅能治愈人类, 还能治愈恶灵。
  鬼婴是尚在人体子宫时被引堕下来的孩子,它没有人类的三观与思想,连五官与手脚都发育不完全,心里眼里想的不是怎么杀人,而是寻找自己的母体,破开那层肚皮,回到属于自己的温暖小窝。
  薄翅自然不可能放任它继续作恶,此时治愈白光从指间倾泻,尽数灌入鬼婴的体内,很快就把面容可憎的婴孩变成白白嫩嫩的娃娃。
  眼看着治愈成功,薄翅安心的收回了手,正要给郁尚打电话,便见小娃娃眨着又大又亮的眼睛,小手拍拍的开心喊道:妈妈!
  薄翅:
  这小孩怎么听不懂人话!
  没过多久,接到电话的郁尚匆匆赶来,他披着一件外套,身后跟着几位郁家人,脸色尽皆严肃而郑重。他们小心翼翼的扭动门把,把门一开后迅速驾起武器,厉声道:治愈师,小心恶灵,到我们身后来!
  话音落下,一道哇哇哇的哭叫声紧跟着响起,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顺着声音看去,他们一脸错愕,险些拿不稳手上的武器,只目瞪狗呆的看着毫无攻击力的柔弱治愈师,这会正抓着鬼娃的一条小短腿,把对方提在空中,边打屁股边凶巴巴的问:喊什么?我再问一遍,你该喊我什么?
  眼睛像葡萄一样水灵灵的鬼娃抽抽噎噎的哭着,打了几个哭嗝后终于屈服于大人的冷酷中,委委屈屈道:姐、姐姐
  薄翅满意了,把它扔回床上,看向呆滞的郁尚等人,打着哈欠道:这小鬼就交给你们了,我还没睡饱,先去隔壁继续休息,明早吃饭的时候再喊我。
  她懒洋洋的走出门,没去关注郁尚会怎么处理鬼娃,在隔壁房间睡的天昏地暗自然醒后,才溜达着下楼。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几个年纪不大的郁家人在一楼餐厅吃着早点,余光瞥见薄翅露面,纷纷敬畏的招呼了一声:薄姐。
  薄翅:?
  她愣住,张了张口,犯傻道:我还是未成年
  郁家人腼腆又恭敬的夸赞:还没成年就能单挑恶灵,不愧是薄姐!
  薄翅有点受不住这个称呼,即便知道这几个人是拜倒在自己的实力下,依旧被吓得端着盘子远离了他们。
  小薄!
  饭吃到一半,薄翅听到郁尚在喊自己,不由纳闷的抬眼:啊?
  郁尚几步走近,神情分外温和:鬼婴已经被你治愈净化,我们这次的任务算是被你一个人完成了,等回到家族,我会跟长老们如实汇报,你接下来是想在这里多玩两天,还是有其他的打算?
  薄翅思索半晌,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们检测了鬼婴的属性吗?它是什么系的?
  提起这个,郁尚的表情顿了顿,有些不自在道:是控制系,共灵之后会对女性恶鬼喊妈妈,能够强制恶鬼对其产生母爱,停止攻击。
  薄翅:
  好家伙,这鬼谁敢要啊!
  逮人喊妈妈也太羞耻了吧?!
  薄翅迅速打消了收服这个鬼婴的念头,苦恼着对郁尚道:我想在庄子里多待几天,看看附近还有没有攻击型的恶灵,治愈系终究是用来辅助的,我想有点自保能力。
  郁尚这回半天没说话,愣愣道:辅助轻而易举就净化了一只鬼婴,你还觉得自己是辅助??
  薄翅听出他语气的古怪,不由茫然的问:不然呢?有什么问题吗?这、这不是有手就行?
  郁尚捂住了心口,像是被扎了心似的戴上痛苦面具,咬咬牙后转过头,用最后的倔强道:对,你说得对,对付一只小鬼,这是有手就行的事你继续吃饭吧,我们车队会在这里停留一周,你可以用这个时间慢慢去找鬼,当然,其余人是不能跟着你去的。
  薄翅迷茫:为什么?
  郁尚语气麻木:因为他们没手。
  薄翅:
  吃完早饭,所有人自由活动。
  薄翅没什么相熟的朋友,索性直接出发,按照计划去寻找恶灵。
  川吉庄面积不大,她在庄子里随意瞎走,并不担心自己会迷路,只害怕白天阳气太旺盛,吓的恶灵不敢露头。
  事实的确如她所料,逛了一个白天,庄子里都没有恶灵出现,反倒是她走走停停、没有目的的四处晃荡,吓坏了不少当地人。
  夜色渐渐降临,薄翅走累了,转身准备回酒店,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人。
  呀!那个少女穿着短袖短裤,被撞倒在地后泪眼汪汪,看着薄翅抱怨道:你怎么走路不看路啊?
  薄翅下意识道歉,刚想弯腰去扶她,目光瞥到她穿着本地人的衣裳,不由视线一凝,开口问道:你是庄子里的人?
  少女点点头:对呀,我摔的好疼啊,你能不能把我背回家?
  薄翅眯起眼:好啊。
  她伸手去牵少女,在碰到少女冰冷皮肤的瞬间施展了治愈能力,毫无保留的倾入对方体内,笑盈盈道:受伤了就看医生,我好心点直接帮你治疗,省得你回家休息了。
  少女没反应过来,眼底还藏着隐秘的兴奋,现在骤然被净化,慢了半拍才尖叫一声,又惊又怒的问:我伪装的这么好,你怎么会发现我的身份!
  薄翅净化了她的恶灵之气,收回手后怜悯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傻?鬼婴在这游荡了这么久,你看这儿除了你之外,还有女孩子敢抛头露面的吗?
  在智商上被压制的少女表情一滞,随后想起什么,愤怒道:有啊!你不就是吗!
  薄翅掏出手机,一边给郁尚拨号,一边稀奇的看着她,发出灵魂三连问:你觉得我怕鬼婴吗?你觉得我怕你吗?你觉得我和你们撞到一起、谁是该跑的那一方?
  少女:
  闭、闭嘴啊!
  能不能给她这个恶鬼一点面子啊!
  薄翅出门了一趟,钓回来一只被打击到的女鬼。
  郁尚带进房间里检测,出来时摇头:不是攻击型,还是控制型,共灵后会以各种方式示弱,引诱敌人进入预先布置好的陷阱里。
  薄翅沉思两秒,不确定道:这不就是碰瓷?
  郁尚:你要这么说的话,倒也没毛病。
  薄翅梗住,对野生恶灵们的能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为什么这群鬼就没有一个靠谱的??
  她生无可恋的回房休息,躺了会难得睡不着,戳戳系统道:【真的不能再买一只牛逼轰轰的厉鬼吗?我有钱!】
  系统反问:【在这个世界,哪只鬼能比郁昭更厉害?你为什么不去把她这个鬼王收了?】
  薄翅顿时抗拒道:【那是我老婆!老婆和小弟怎么能一样?小弟可以是死了八百年的恶鬼,老婆必须要新鲜趁热!】
  系统:【你的形容词有点奇怪。】
  薄翅迷惘:【咦,有吗?】
  系统无语两秒,忽而开口道:【要说趁热郁昭现在高烧39度,算不算热乎的?】
  薄翅一呆,旋即猛的坐起身子,话语又急又担忧:【她怎么发烧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
  系统施施然的开启传送,淡定道:【人还没死,急什么。】
  况且这波发烧可不是什么意外。
  薄翅的睡意已经被系统的话吓跑,还没传送就先开启了共灵,等到出现在郁昭身边,更是急忙跑过去,将手放在对方滚烫的额头上,不要钱似的传输治愈之力。
  郁昭在混沌中有所察觉,睫毛轻颤,缓缓的睁开眼,看到薄翅果然来了,唇边不由勾起浅浅的笑,面上柔弱道:小前辈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做梦吧这么久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厌弃我了呢
  薄翅把她的温度降了下去,又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随即在床边坐下,一边扶着她坐起,一边心疼道:怎么会厌弃你?我是有事情耽误了,你怎么会突然发烧?是不是晚上睡觉踢被子了?
  将郁昭扶稳,她拿过水杯,慢慢的喂对方喝水。
  郁昭半阖着眼,心中被小前辈的幼稚话逗笑,张口抿着水,润了润干渴的喉咙后虚弱的开口:应该是窗户没关紧吧,以前还能站起来的时候,轻轻松松就能关上,现在坐在轮椅上,必须要直着腰很努力的去够窗柄就这样,还出了问题,小前辈,我是不是很没用?
  当然不是!薄翅一口驳回,认真道:现在的你需要的是有人照顾,而不是自责自己!你放心,以后只要有空,我每晚都来看看你,帮你把窗户关紧了再走。
  目的如此轻而易举的达成。
  郁昭既欢喜又有些不安,甚至唾弃自己如此卑劣,竟然用洗凉水的方式让自己陷入高烧中、只为了蒙骗前辈的关心引诱她过来。
  但事情做都做了,郁昭只能压下所有的负面情绪,贪婪的享受着小前辈的关切与温柔。她也不会再问薄翅为什么对她这么好,而是微微扬起脸,做出了自己曾经最厌恶不屑的举动流露出无助仰慕的表情,利用自己那张尚有几分姿色的脸,婉转含情的开口:谢谢前辈。
  短短四个字,愣是被她说出了情意绵绵的语气。
  然而薄翅听多了她说这种话,对此没有任何反应,跟个直女似的又摸了把她的额头,随后满意的放开她,起身道:你靠着床,我去把窗户关紧再来和你聊天。
  郁昭瞥了眼靠窗的桌子,生怕薄翅看不见,刻意提醒道:好,但是你不要看桌上的画,那个、那个是不能给你看的。
  薄翅傻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旦说了谁能忍得住不看一眼啊!
  薄翅努力的目不斜视,结果刚走到窗边,一阵风就从外吹起来,将桌上的画纸吹得飘飘落地。
  薄翅:需要我闭着眼睛把它捡起来吗?
  郁昭极力忍笑,轻声道:不用,只要你看了,不嫌弃我的画技就好。
  薄翅松气,关紧窗户低头,捡起画纸看了看,诧异道:这个电灯泡一样发光的人是我?
  郁昭被她的形容梗住,默然片刻后再次开口,试图拉回气氛:对,那是我们初见的雨夜,你就像是上天派来的天使,不仅治愈着我的身体,还治愈了我伤痕累累的心,你给我带来的新生的希望,所以我忍不住画出了那一夜的画面,想要永远的铭记那一刻的感激
  她原本是想用言语打动薄翅,企图从少女那得到更多的感情,不管是怜悯、疼惜、亦或者洋洋得意,些许施舍,都是她渴望的东西。
  然而话说出口,她却不知不觉的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全都倾诉出来,三分做戏成了七分真意,反倒有些不敢面对薄翅的回应,害怕对方会好笑或嘲讽她那点没用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