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改)
如果说只是单纯的蛊毒,毒发时疼就疼了,他也能受得住,说不定也不会瞒着他二哥他们。
但但坏就坏在这蛊毒不止是让他疼。
这些年不是没有心怀不轨的人给他下过类似合欢的药,可没有哪次比这次因着他身体自身毒发的原因,来的更让人难以忍受。
姜含生平第一次对给他下这蛊毒的人动了怒,这是他第一次控制不了一件他想控制的事。
偏偏这事还让他觉得难以启齿。
少年的黑眸因为难耐充溢着水光,可那水光之下却是想将幕后黑手撕个粉碎,扯个稀烂的凶狠和怨恨。
许是因为怒火压抑了部分燥热,四肢百骸涌上的难耐竟稍稍退散了些,只剩下浑身无力跟心脏处尖锐的疼痛还在作怪。
坐在榻下,上身无力地伏在榻上,姜含偏头眯眼试图透过屏风看向外面,想知道被他喝着“出去”的暗一还在不在。
肯定是不在了吧,毕竟暗一对自己的主子唯命是从的紧。
让他出去,他肯定是听话地真的出去了的。
动了动手指,姜含突然扯了一下嘴角,轻嘲出声。
现在的他可真的是有够狼狈的,连动动手指都觉得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似的。
早膳未用,这午膳的时间也快到了,小厨房那边也快来人了。
哦,隔壁厢房怕是也收拾的差不多了,难免会有人来禀报一声。
到时候若是被府里的人瞧见他这个样子,可真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姜含觉着自己有些魔怔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情想这些有的没的东西。
身上燥热难耐跟心脏锐痛尽退时,姜含怔了一下,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忽然松了一口气。
可房里除他之外空无一人,安静的有些可怕,垂眸拉上垂落臂弯的衣领,目光扫过缠绕在自己身上的纱布,眼神复杂。
当时他就不该涂什么膏药,管他多少时日消散,也不会有现在这种麻烦事。
呵,真是有意思得很。
整好衣袍,理好情绪的少年推开房门,依旧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南国小丞相。
没有不可控制,没有狼狈不堪,也没有什么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姜含以为是这样没错,可是站定后,瞧见门前直直的跪着的人时。
他还是没能忍住崩了所有的表情,伸手弯腰去拽这人起身。
“你这是做什么!”
“请主子责罚。”
“你先起来。”
“属下不敢,属下惹了主子不快。”
姜含默然,松了拽暗一起来的手,直起身,垂下眼帘看他: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今日是我身体出了问题,不想让旁人看见,一时情急才让你出来罢了。”
暗一却误解了姜含那一句“身体出了问题”,眼神有些微妙。
只听他道:“南国虽不盛行男风,但喜欢男子也不能算是身体出了问题,这是自然……”
“暗一”姜含打断了暗一的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方才只是毒发了。”
姜含没想到暗一会想到这个层面上,眼神有些暗,但他话也止步于此,不会告诉暗一他究竟中了什么毒。
暗一果然问他中了什么毒,姜含没说,只是告诉他已经在解了,不必过于担心。
暗一这才放下心来,只是目光依旧有些复杂地看着姜含:
“其实喜欢主子的世家公子有很多,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