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改)
自从镇南将军傅钧恪回京,南国皇都朝堂便陷入了一场莫名的诡异氛围之中。
傅家世代从军,到傅钧恪这一辈不出意外,自然是要走上沙场之路的。
但意外的是十年前的傅家公子离开皇都的日期,整整提前了一年有余。
而这当年的离都旨意,是由帝王亲自下的召令。
里边的弯弯道道,旁人看不清楚,但朝堂上那些混水里摸爬的人,心里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东西。
君君臣臣,臣臣君君。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其一是君王残暴,其二便是臣子居心不正。
傅钧恪,那位当年的傅家公子,是后者。
有句话叫做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一池水被当局者搅得浑浊不堪,而后十年足够一滩浑水沉淀,变得清澈干净。
可不能忽视的是,沉淀的东西并不意味着消失。
公子离去,却换了将军归来。
有人觉着也许当年的“居心不正”,随着傅将军的回朝,如今该有个更为详尽具体的说法了。
暗一跟在姜含身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最大的感受便是,身居高位的人浑身都是秘密。
姜含身上有秘密,有他知道的,也有他不知道的。
小丞相每每说话做事都太过随心所欲,像有意为之,却又寻不着其中规律所在。
那日城楼之下,姜含对傅钧恪的淡漠疏离,暗一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可自那接连三日,傅钧恪上门递帖子,也没见得姜含面上有半分不耐。
暗一心里有些不安,回想起那日少年从城墙跃下时脸上的神情,才稍稍放下了些心。
他还是对这个南国小丞相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不论谁先撩拨了谁,那种不愿别人沾染分毫的偏执种子萌了芽,那种从未有过的独占欲也已经生了根。
他无可奈何,却也不想奈何。
收了门人送来的熨帖,暗一目光扫过那上面“傅钧恪”三个赫然大字,捏着薄帖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不捎分刻,帖子便在手中化为了齑粉。
没来的及离去的门人瞧见暗一作为,眼里闪过诧异却又在片刻沉淀为了然。
那魏叶安在这丞相府呆了三年,可到底也没能留下。
如今小丞相身边独一无二的随扈也动了心思,却不知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谁要是能在那个少年丞相心上划上一刀,那便是能耐。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什么感情,敢伤着这位少年丞相的,都是狠人。。
这其中值得一提的便是傅家那位。
化为齑粉的熨帖后来到底是没能阻止姜含和傅钧恪两人见面,傅钧恪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最终还是如愿见上了姜含。
但某楼,可真不是个好地方。
暗一身为唯一作陪的人,全程围观了什么叫做来自堂堂镇南将军的委曲求全。
“傅将军,不知找本相所为何事?”
少年倚在梨花木门旁,话音刚落,便看见男人毫不留情地推开贴上去的舞姬,大步向他走来。
“阿含……”
“别叫的这么亲热,”
姜含皱眉,挥手扇了扇扑鼻而来的胭脂味:
“你离我远些,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