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蔚霖线条锋利的眉心处聚拢出一股辨不清楚的暗涌来,他迈开大步,走到了唐姿面前的座位前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听到椅脚刮擦地砖的声音后,唐姿才从入迷的窗外将目光收了回来,落在了党蔚霖的脸上。
“徐熙恒走了是吗?”一个人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声带竟然像磨砂纸一样干涩。
党蔚霖听出来所为何事之后人朝后面的椅背靠了上去,目光中的锋利淡化了几分,浮动出几缕随意出来:“去h市,美其名曰走马上任,实则是被驱逐三年,全是沈山南的手笔,唐姿。”
“党超颖有男友吗?”
松然开的眉心隐秘地浮动出一丝暗纹来,党蔚霖的目光像一面平滑的镜面反射着唐姿的面庞,而他看起来则毫无动静:“你想干什么?”
“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跟徐熙恒结婚。”唐姿的目光淡得就像一道光波那样与党蔚霖的目光交视。
党蔚霖的眼尾眨动出一种类似毒蛇引信一般的笑意来,油滑到腻的人害怕:“唐姿,党超颖呢是那种只要男人对她好她就跟男人走了的女人,她没有非要在一起的人,也不在意三观什么的,只要两个人玩的开心就好,这种爱情观的人跟任何人结婚都不奇怪啊,游戏人间才是她的追求。还有一点呢你肯定猜不到,党超颖跟她老妈一样下贱,良家纯男不爱,就喜欢徐熙恒这种跟别的女人有一段长长的美满感情的男人。她对同性的嫉妒心强到可怕,身边的女性朋友不能比她过的好,找的男友不能比她找的好,在她面前不能秀恩爱,不然她就要想点子跟她朋友的男朋友搞上那种暧昧的关系,然后把她朋友的男人像狗一样拘在自己身边,开心了给块肉吃,不开心了踢几脚扔到一边,也许玩不到几天就会丢掉,就是这样。”他的目光中全是刺眼的笑意。
唐姿用右手紧紧地扣着自己的手腕:“有没有办法让她离婚?”
“目前来说不可能,因为你还稀罕着徐熙恒,狗链子自然得绑着,等你不稀罕他了,她自然会一脚把徐熙恒踹飞。”党蔚霖竟然开怀大笑起来。
纤细的颈项静默到无声地低垂了下去,手心在发烫,手指在捏紧指骨关节,闷重的呼吸声也从唐姿紧抿的唇片缝隙中游离了出来。
党蔚霖的目光泛滥着精光般的光芒,像盯住猎物那样盯住唐姿:“唐姿,你怎么不用借条去威胁党军,他是大人物,只要地位受到威胁,让他女儿跟徐熙恒离婚还不是易如反掌。”
“你不是说,我越是稀罕徐熙恒她就越不愿意放手吗?去h市三年,也许会让她感觉到无趣,只要她把徐熙恒丢弃在路边,我就会去把他带回来。”
“你未免也太乐观了吧,三年时间,我只怕徐熙恒还没被扔掉,你已经是沈家的少奶奶了,哈哈哈哈。”党蔚霖肆意地甩了甩额发,伸手横过桌子拿起唐姿那杯咖啡喝掉,散步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