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递中“兹兹”信号的电波中空白了几秒钟的时间,两个女人都在用相同的一种死寂的态度咽下肺腑中那团非常沉重的浊气,直到唐姿听见走廊上响起了客人的脚步声才醒转回来,暗沉的语调轻缓也有点遗憾地周游了出来:“敏青,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感觉到我的人生彻底完了,他走了,我即便跑去h市都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他,我……”倾吐着心声的话语中明显的掺杂了悲戚的一种味道,唐姿平躺在床上,却用力地按压着肺腑,一张秀丽的脸庞全是放空了一般的表情,目光中那种打碎了水晶似的凋落的美感在光线的穿射下非常耀眼,几乎都耀出了一层水光。
姚敏青卡壳似的话音就像打结了那样,很难倾吐出一句干净利索的劝慰来,她的声音在电波中传递出一种过分波动的幅度来:“唐姿,徐熙恒走的前一天晚上,我、秦庭还有石磊,我们三个跟他一起吃了一顿践行的饭,就是端午节那天晚上,席间徐熙恒说,他想要好好生活了,不想再糟践自己,我感觉他是看开了。”
“是么?那他有没有提到我?”唐姿的苦涩微笑零落成一片片碎片,挂在了僵硬弯曲的唇角上。
“唐姿,就算他跟你谈了七年,分手后会难过,但是你要明白,他现在有家庭,身边有妻子,就算他们再怎么没有感情基础,可是日后也是朝夕相处的陪伴,党超颖跟他一起去h市了,还有徐熙恒的爸妈,他们一家四口也许会相处的越来越融洽,徐熙恒说他想要好好生活不想再糟践自己,说不定就是萌生出了跟党超颖好好过日子的想法,也许三年之后你还是原地徘徊没有任何改变,但他很有可能已经当爸爸了。”
姚敏青的话就像从针筒中嗖嗖射出来的一根根棉针一样,穿刺过了唐姿的心脏瓣膜,疼的她泪流满面,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淌,她试图深呼吸,但刚一用力吸气,肺腑就传来了一种快要被吸扁了的疼痛感觉来:“敏青,你好残忍。”
“我不残忍我就得放任着你一直在原地徘徊。唐姿,你是心里还接受不了别的男人,但我觉得分手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不是说这世上只有这一个男人跟你合拍,让你有心动的感觉,他都有妻子了,你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你的生活,该恋爱恋爱,关系稳定了就结婚,什么也别耽误啊,你总是这样回避,到底是想闹哪样。”姚敏青苦口婆心地规劝,简直比当妈的还要操心。
一番话下来,唐姿面庞上的泪水也释然般的收归了眼眶,空落落的目光也不含疼痛的表情,就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只是将目光放在那里:“端午节那天晚上我也在淮海路吃饭,开车回家的时候看见你们了,你们在一家重庆火锅城门口,徐熙恒还是老样子,然后我就想,要是以前,他一定带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