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看见自己的行李箱被打开,扔在地上,并且放着身份证和护照的隔层的那道拉链被拉开后,唐姿的眼睛飞快地浮出了猩红的泪光来,她的肺腑仓促的一压泵,哭泣声根本就止不住地迸射了出来。
已经不需要再去证明了,沈山南的目的,姚敏青的立场,她都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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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姿锁上大门之后开着她的香槟色宝马车前往秦庭家,她要拿回她的证件,并且她要亲耳听姚敏青说出她的立场。
“吱”,车胎驶出小区外时疯狂地在地上摩擦打旋,车头的挡风玻璃前突然滚落了一道身影,那人幸好反应快,跌在了一旁的草丛中。
“老板!老板!!!!!”宝马车像是灶头上滚沸的热水一样急促地转动方向往前行驶,在草丛中滚上了一圈的司凛狼狈地爬起来,追着宝马车的屁股一个劲地呼喊,可惜泪水已经模糊了唐姿的眼睛,无数尖啸的声音覆盖了唐姿的耳朵,她根本看不见听不见,此刻她恨不得带着一把刀到姚敏青面前,只要她说她一切都知道,她站在沈山南那一边,她就立刻跟她一刀两断。
“计程车!”司凛挂上口罩,跑到马路上危险地拦下了一辆计程车,飞速地朝着宝马车追击出去了。
宝马车在本市的主干道上疾驰,然后拐上街角巷尾的小路,又穿行过一条长长的布满了早点店的小区,一路如同行驶在山区上一样颠簸,“吱”,随着制动系统强力的出击,宝马车的轮胎终于尖啸着打磨着地面,在一幢公寓大楼的下面停了下来。
“砰”,关上车门唐姿如同席卷着呼啸的海水一样冲进了公寓大楼,面颊上粘着泪水,目光中却迸射出像是箭矢一般的恨意来。
“咚咚咚——”,用力的捶门声响起,唐姿的肺腑拼命地呼吸,血液仓促地奔流,以至于她的手心都是滚烫的。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姚敏青,你开门,我们把话讲清楚。”面庞上沾染着的泪水干涸掉,血液奔流到皮下而显得潮红的血色也如海潮那样褪去,深深的苍色浮现在了唐姿的面颊之上。她对着面前的猫眼,目光抬起来望向那块玻璃的时候流渗出了沁凉的泪意。
“啪嗒”,紧闭的房门在她的面前打开,随着门缝被拉大,姚敏青比她还要苍白的脸庞出现在了眼前,一个时时刻刻都喜欢掌控的女人此刻竟然因为无法去面对唐姿而深深地垂下了脸颊,俯下了她那颗高贵的头颅。
唐姿迈开双腿踏进公寓时才感觉到只是刚才在门外站了那么几分钟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砰”,门在她身后被她反手关上。
屋子里变成了由姚敏青和唐姿的低气压所构成的真空环境,两个身高差不多的女人用目光锁定着对方,那一瞬间的寂静真的就像是坟冢一样令人感觉到压抑。
在耳畔听见客厅墙上的石英钟发出“滴答滴答”这样时间流逝的声音时,唐姿才从那种漫延着汪洋一般的内心深处恍惚回来,犹如溺水之人拼命的试图自救那般猩红着双眼与姚敏青凝痛的目光深深地交视:“把证件还给我。”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