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景捏着手上的贺卡小跑着追上去。
“有事?”纪邵钧玩味道。
陆之景别扭的伸出手里的贺卡,好半天才递过去,“元旦快乐。”
“嗯,小屁话真乖,小爷没白疼你。”纪邵钧亲昵的揉着陆之景的脑袋。
两人便这么一前一后的走回去。
纪邵钧偶尔会问陆之景,今天在学校里学了什么,有没有被欺负。
陆之景都一一回答。
纪邵钧上初中,经常逃学出去打架。
有一天,纪邵钧又挂了彩,来到了孤儿院,院长竟然生气的将门关起来,不让他进去。
纪邵钧孤零零的坐在门口,突然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
纪邵钧抬起头,见陆之景面无表情的端过来一碗泡面。
“还是你心疼我。”纪邵钧欣喜的勾起嘴角,露出少年人的笑容。
陆之景咬着嘴唇,“你不要再打架了……”想了想他还是转念道:“伤口还疼吗?”
“挺疼的,不过我已经习惯了。”纪邵钧苦笑的耸耸肩。
纪邵钧和院长之间的关系很微妙,熟悉却又陌生。
有天晚上,陆之景起床,突然听到一阵对话声。
“孤儿院的资金不够了,陆之景可能没办法再继续上学了。”院长无奈的叹着气。
纪邵钧激动道:“不行,他必须要上学,他不能像我这样,大不了我辍学让他上,钱的事我会想办法。”
“邵钧,我早说过,你这样迟早有一天会付出代价,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总有一天你怎么逃也逃不掉了。”
“我不怕,只要陆之景能继续上学就好,反正我成绩也不好,上了也是浪费。”
……
陆之景没有进去,他知道纪邵钧的性子。
某一年的圣诞节,纪邵钧翻墙爬到陆之景的宿舍。
陆之景那时候正在给室友讲题,两颗脑袋凑得很近,纪邵钧当时便拉着陆之景走出去。
两人便那样一声不吭的看了一场电影。陆之景当时不明白,后来才知道原因。
二十几岁的纪邵钧自从毕业后,养活了孤儿院所有人,陆之景所有的生活费和学费都是他给的。
陆之景看着手机上的日历,他和纪邵钧已经三个月没有见到了。
无意间听到院长说纪邵钧住院了,当他看到纪邵钧伤痕累累发躺在医院,浑身上下都绑着绷带的时候,地底的某个角落一阵抽疼。
纪邵钧拿起镜子,沮丧的看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还有多久才能好,我想小陆了”
正是那一刻,陆之景突然想当医生,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医生。
正在纪邵钧怀里看电视的陆之景微微皱眉,“新闻上说混黑道的黑鹰死了,我怎么觉得黑鹰这名字有点熟悉?”
纪邵钧慵懒的刮着陆之景的鼻子,“你忘了?院长的前夫就是黑鹰。”
“院长去世后,你做过什么?”陆之景这样一想,当下打了个寒颤。
“小孩子家家的,别关心这些,你现在围着我转就好。”纪邵钧吃醋的撅着嘴,想和多年一样露出大男孩才有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