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欣被险险避开,先是一愣,而后转身看向华墨远,小声的喊了句,“华总……”
钟欣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大美女,她也不可能对华墨远采取这种招数,但是没有男人能不怜香惜玉,她只能尽力的扮可怜。
华墨远沉声说:“怎么,你担心华起浩把你也送到陆千麒那里去?你不是应该感谢他这样做么?”
“不……陆千麒现在的心里都是那个女人……”钟欣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甚而变成愤怒,“他那里还念一点当年的旧情!”
“那你想怎样。”
钟欣深吸口气,然后咬牙切齿的说:“我们好歹也算是合作一场,但你在这里毫发无伤,我们却丢盔弃甲。华总,做人也要厚道一些,我只要一笔钱,就远走高飞,再不会回到南城这个地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唔,你打算怎么不客气。”华墨远显然对她最后一句话更感兴趣。
钟欣的脸色黑沉下去,“既然闻墨和李姨都被送去警局,那我也不怕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你头上,反正你都不管我们了是不是?”
华墨远深邃的黑眸眯起,渐渐地那双不动波澜的眸子浮起一丝锐利,刺的钟欣浑身僵硬起来。
隔了半晌华墨远才淡淡的说了句“好”。
他拍了拍手,随之进屋一个高大而又魁梧的男人,他交代说:“给这位钟小姐一千万,然后送她上路。记得好好对待她。”
那男人朗声回了句“是”,钟欣一听居然有一千万,顿时间高兴起来,连声说着谢谢,跟着那男人离开了大宅。
华墨远就这样坐在原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楼上响起女人幽幽而又糅阮的声音,“你要她的命。”
“她是个贪婪的女人,今天能要一千万,明天就能借机要更多。陆千麒就是被死缠烂打的原型。”华墨远即便跟谁都不愿意说话,却愿意与木容情解释。
只是木容情的眸子里并没有太多的释然——她不肯回来,也不愿回来的原因,想来也是因为,那个曾经对她说,我挣了钱会养你,会浅笑着为她种下一株花的华墨远,死在了过去。
“我的事情,你还是别过问太多比较好。”华墨远想了想,还是交代说,他是以最温柔的语气,与木容情说这样的话。
木容情笑了笑,“哦是么?包括你要娶晏露这件事?”
华墨远皱了皱眉,“谁和你说的。”
“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木容情走下楼,面上的神情却是不悲不喜。
沉默了良久,华墨远回答了一个字,“是。”
“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不好。”木容情自言自语着,“你要做的事情我阻拦不了,你想娶的人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华墨远没有解释,其实他知道,无论过去多少年,最懂他的人只有她而已。
木容情隔了半晌才缓缓抬头,“华墨远,送我离开这里吧。”
“你想去哪里。”
“陌香。”
华墨远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陌香是他妹妹住的别墅名。
木容情起身,却还是不忘问他一句,“你不打算送我上路么?我知道的事情比她还多。”
“不会。”华墨远的滣畔浮起一丝温柔的笑意,“我负了天下人,都不会负你。你给我些时间,记得等我。”
所以……无论过去多少年,他们似乎永远都没有看清楚过对方。
如同雾里看花。
光悄然流走在每一个东升西落,深秋终于也悄悄的走远了,这一年的第一场初雪下得格外的早。
瑞雪兆丰年,厚厚的白雪覆盖在大地上,洁白而又糅阮。这场雪纷纷扬扬的飘洒了一整天,在南方,这样的大雪是比较少见的。
雪停了以后,陆施仁无疑是最开心的那一个。
学校里放寒假了,陆施仁小朋友暂时不用起早贪黑的去上学了,他感到非常高兴。
尤其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一场雪,于是,雪刚刚停下来,他便嚷嚷着:“爸爸,爸爸,我们一起出去玩……玩打仗好不好?”施仁嘴巴上说着,而且连衣服都已经换上了,淡蓝色的地主服配上纯白色带着圆嘟嘟耳套的帽子,陆施仁别提有多神气了。
陆千麒眸中带着/宠/溺,放下手头的工作,一把抱起陆施仁,推开房门就冲了出去,还不忘笑着提醒道:“是打雪仗,不是打仗,知道么?”
“爸爸,爸爸,我们打雪仗吧?”陆施仁的确是一个知错能改的好孩子,十分有模有样的给陆千麒重新说了一遍。
苏黎虽然很想和施仁一起出去玩,奈何再过几日就到预产期了,两个小宝宝也马上就要落地了,为了安全起见,她只能蹲在屋子里看这对父子玩得不亦乐乎。
初雪没过几日,苏黎便被送进了产房。各大医院的产房人满为患,可苏黎并不需要担心这样的事情。
产房是陆千麒早就已经预定好的,并且由一直照顾苏黎的林潇医生亲自在旁监督。
林潇不是专门的产科大夫,但他有丰富的麻醉经验,这次两个孩子出世,他得盯紧每一个环节。
苏黎肯定不能顺产,只能选个好时间进行剖腹。
苏黎进产房前,施仁伏在她的产床边,小心翼翼的触碰着苏黎的胳膊,“妈妈,他们说生宝宝很痛。”
“不会的。”苏黎其实心里特别紧张,可为了安抚施仁,她还是露出温柔的笑容,“爸爸呢?”
“爸爸紧张的不得了,拉着大伯去走廊里了。”
估计是和陆元锋去走廊里抽烟……
苏黎点点头,其实这次不是顺产,只是剖腹的话,又有林潇在旁边看着,她其实并不是很害怕的。
她唯一担心的,不过是孩子们出来,会不会如同想象中那么健康。
苏黎要生,陆天凡一家还有黎婆婆、傅云双等人都到了医院候着,整个单人病房里满满当当的。
而且她听说,甚至连华起浩都等在贵宾室里。
送进产房后,苏黎渐渐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