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晚的视线在他的匈口处停留不到2秒,很快就平静地移开,她看向温翰宇,直接开口,“不好意思,我迟到了,路上有点堵车。”
这说辞,到有些先发制人。
温翰宇抿了抿薄滣,无数的话在他的心扉上转了几个圈,最后到了嘴边,只低低哼了一声,“我没和你说过么?我最讨厌迟到的人,你的诚意,就这么点?”
这人摆明了是在找事,歆晚也懒得和他计较,她是为了离婚协议来的,没有拿到协议之前,她愿意退步,愿意忍让。
她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说:“好,那么温少,我现在很正式地和你道歉,抱歉了,我路上有点堵车,所以迟到了。”
温翰宇愣了一下,一贯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女人,这会儿竟然低声下气和自己道歉?就是因为迟到的那10分钟?
他却丝毫没有任何愉悦的感觉,他多精明的人,哪里会不知道,她现在会这么乖巧配合,愿意因为迟到的10分钟,而郑重其事的说一句“对不起”,完全是因为她想要那一份离婚协议。
这样的念头,使得他的心情更加的恶劣,他还真是从来不知道,原来他温翰宇在这个女人的心中,会是如此的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
甚至是——负分的可能吧?
男人薄滣紧抿着,高大挺拔的身躯就这么杵在玄关处,身体一动不动,自然是没有让她进来的打算,那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歆晚的脸,始终都不出声,歆晚有些不耐烦了,拧起秀眉就说:“温少,你打算怎么处理?是准备直接给我离婚协议”
“既然你觉得自己迟到是错的话,那么现在开始,你就在门口站10分钟,10分钟之后,你还愿意进来,再按门铃。”
歆晚的话还没有说完,温翰宇就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男人扶着门沿的时候一用力,直接甩上了房门。
***
“砰”一声巨响,歆晚整个人连连倒退了两步,她瞪目结舌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伸手摸着自己的鼻子,眼角眉梢都是温怒——
这人,是不是有少爷病?!
10分钟10分钟而已他至于么?!
歆晚咬着滣,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郁闷,她的出生虽不算是多么的光彩,一个私生女,哪怕现在已经转正,却也永远都逃不开这个“头衔”。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这20几年来的人生,她一直都让自己过得格外精彩,有自尊。
其实歆晚的个性,和童青梦是两个极端,童青梦很是温柔贤惠,歆晚的骨子里却永远都流淌着一股骄傲的血,这些,是连同蒋又翼都没有的。
所以现在,温翰宇这种藐视人的言行举止,让歆晚心里非常不爽,她恨恨地瞪着那紧闭的酒店房门,想也不想,转身就走。
只是人走到了电梯口,却还是顿住。
她就这么走了,离婚协议怎么办?
不知道温翰宇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就是喜欢故意刁难人,还是就是想要把这个离婚搞得如此的麻烦。
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歆晚转身,对着一旁的窗户口,深吸了两口气,压下心头的那股怒火,终于还是选择站在酒店套房门口。
不为别的,只为了离婚,离婚之后,儿子的事情才可以得到最好的解决,她现在别无选择。
向来心高气傲的歆晚,只觉得这10分钟,过的真是异样的缓慢,她觉得分分秒秒都像是踩在了自己的自尊上,在这10分钟之内,她已经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无数次——只要拿到离婚协议,她再也不会见这个温翰宇,绝对不会再见!
房门之内,站在在门背后的男人,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他始终都蹙着眉,笔挺的身影,有些紧绷,大概是站了2分钟之后,他紧蹙的眉宇,慢慢地舒展开了一些,只是很快又蹙起,如此反复好几次之后,他索性直接走到了房间的酒柜前,将之前开的那瓶红酒拿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
男人举起手,微微眯着眸子看着自己手中端着的那杯红酒,他最喜欢年份的红酒,这次过来,已经有人给他在这里准备好,只是仰着脖子浅浅抿了一口,却总觉得那一贯自己喜欢的未道,这会儿却有些不对劲。
红酒晕开在舌尖的味觉,好似带着几分很是牵强的苦涩,顺着喉头到了心尖上,更像是吞了一块石头一样,搁着他的五脏六腑,怎么样都不对劲。
温翰宇将酒杯放在了柜台上,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过去5分钟了。
男人的眸光深了浅,浅了又深,温翰宇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情绪,一直都随着“童歆晚”3个字,在不断地变化,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迈开长腿,朝着门口走去。
那个女人
她还在不在门口?
男人修长的手指握住门把的时候,有片刻的犹豫,只是不过3秒,他还是用力一拧,房门被他拉开,有那么一瞬间,连温翰宇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是,希望门口空无一人。
这样的念头稍纵即逝,连他自己都没有抓住,因为门口赫然站着一抹娇小的女人身影,她背对着门口,双手抱匈的样子,似乎是有些急躁,大概是听到了身后的开门声,她很快就转过身来,那眼底,竟然还流淌着一丝期许的光芒。
温翰宇匈口一闷,像是那糅阮的地方,有什么艰硬的东西划过一样,不会觉得有多疼,可是这种感觉,却是他不喜欢的。
歆晚却没有心思去观察他的神色,这个高深莫测,又有些阴晴不定的男人,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现在只有一个目的——
“温少,我真不是和你来吵架的,既然你开门了,那么就让我们好好说话,行么?你说的,离婚协议”
“你等在门口,就是为了拿那份离婚协议,嗯?”
歆晚没有发现,温翰宇说话的时候,低沉的男声虽然是平静,但是他捏着门把的扶手力道却是格外的僵硬。
她点头,“对,当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