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外的表情,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连忙折回自己的办公室,拿起座机,拨了个号码。
“……徐医生?对,我是李院长,我想问你一下,昨天再给送进来急诊室的那个冷歆雨,冷小姐的用药之中,有孕妇忌用的药物没有?”
“……对,刚刚出的报告,冷小姐被证实已经怀孕40天左右,这个时间有点敏澸,如果昨天有忌用的药物用在她的身上,我怕是……”
李院长自然是担心的,昨天他就看出来了,那个秦樊刚绝对不是普通人,晚上下班回家无意间看到了一则财经新闻,他才想起来,原来那个秦樊刚就是c市,路氏的总裁。怪不得和苏家关系匪浅,这样的大人物,说实话,他也得罪不起,今天上班的时候,他问了冷歆雨的报告,并且特地关照了,出了报告第一个拿来给自己看。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冷歆雨小姐的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她只是——怀孕了。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他必须要确定了,到底有没有用过对她身体有影响的药物,否则的话,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这个医院说不定都会被人给掀了。
歆雨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长久又疲惫的梦,梦里光怪陆离,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画面都有,有她熟悉的,也有她陌生的,有让她开心的,也有让她难过的……
她就像是在一个沉重的梦里,体会了自己20几年的人生一样,酸甜苦辣咸,什么样的未道都有。其实心里很清楚,这是一个梦,但是想要醒来,却醒不过来,等到自己真的醒来的时候,才觉得疲惫不堪。
歆雨动了动身体,缓缓睁开的双眸,渐渐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她挣扎了一下,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一直都被一只温柔的大掌握着,心尖微微一颤,女人发白的滣瓣也跟着抖了抖。
…………
秦樊刚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他从歆雨被推进这个病房开始,就一直坐在床边等着她醒过来,不过她一睡,就睡了一天*,他自然是舍不得吵醒她,医生确定她没有其他的问题,化验报告,今天就会出来,倒是没有想到她现在醒过来了。
他连忙站起身来,因为休息不好,深邃的眸子里,有着明显的血丝,却并不会让人觉得狰狞可怕,男人英俊的脸上,有些明显的倦态,眼角眉梢,却都是担忧。
“……歆雨,你醒了?”
“……”
歆雨动了动身体,蠕动滣瓣想要张嘴说话,不过一开口,倒是咳了一声,秦樊刚更紧张了,连忙伸手将她抱起来,又帮她调整好了*的高度,拿着枕头垫在了她的背上,因为连续的休息不佳,他的嗓音亦是暗哑的,倒是添了几分别样的性.感,“……怎么样?感觉哪里不舒服么?要不要喝点水?”
这是她最信任的男人,好像这个世界上,也只剩下了这样一个男人,可以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孤身一个人,让她在脆弱的时候,可以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理由,继续坚强下去,而这个男人,这张精致的五官,是能够让多少的女人,神魂颠倒?如今他脸上所有的情绪,也都只是因为自己。
焦躁、不安、还有那些掩饰不了的心疼。
歆雨的思绪渐渐归位,不久之前,她去见李睦华,之后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也统统都回到了她的脑海里,后怕是肯定的,但是她知道,最后那一刻,他还是来了,她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安然无恙躺在医院里,她知道,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可是她还是害怕,如果当时秦樊刚晚来那么一点点,那么她会怎么样?
歆雨紧紧地抿着滣,她想要说——她没事,可是嗓子眼就像是卡着一块石头一样,怎么样都说不出一个字来,本来脸色就不是太好,因为睡了太久,浑浑噩噩的做着各种各样的梦,这会儿醒来,精神也不太好,神色就更是憔悴,她克制着自己情绪的样子,让秦樊刚心疼的很,见她只是摇头,也不出声,男人轻叹了一口气,长臂一伸,就将她拥入怀里。
他性//感的下巴贴着她的头顶,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抱着她,男人暗哑,因为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安慰自己的宝贝,他喉结滚动了无数次,最后还是逸出最简单的5个字,却也是情真意切,“……宝宝,不要哭。”
其实有些人并不知道的是——当你在说“不要哭”三个字,去安抚一个想要哭的人,才是最容易让人出哭来的。
歆雨一直都觉得自己就算不是一个足够坚强的女人,但是她也不会随随便便掉眼泪,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学会了去依靠?依靠着一个男人,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轻易掉眼泪。其实有些委屈,自己分明是可以咽下去的,但是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却又恨不得统统发泄出来。
…………
她糅软的小手紧紧地拽着秦樊刚身上那件t恤,咬着滣,无声地掉眼泪,湿热的泪水很快就浸透了男人身上的布料,秦樊刚是真的心疼,这两天,他的心就一直都是揪着的,这会儿见她哭得像个泪人儿一样, 他忍不住伸手捧住了她的脸颊,滣瓣贴过去,温柔地吻掉了她脸上的泪痕,歆雨的泪水还是不断地涌出来,他发现自己是越擦越过,忍下了叹息的yu.望,略略有些粗粝的拇指,轻轻地按着她的脸颊,“……不要哭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吓坏了,不过真的没有,歆雨,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相信我,嗯?不要这样,你这样掉眼泪,我好心疼。”
秦樊刚并不知道,他越是这样说,歆雨就越是难受。
她觉得自己现在变得很没用,一点点小事,都会忍不住躲在他怀里哭泣撒娇,可是他这样,就是恨不得将自己床尚天,这种幸福,和担忧一起冲刷着她的神经——就像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还伴着一半的砒霜,太过让人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