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弟,你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快将周氏姐妹放了……”
李玉揪着马缰拦下马车,面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切……”李彬不屑的跳下马,不耐烦的跺了跺了脚~完全一副浑不瑟的模样!
“您哪位啊~您?!您这都什么时候了,落魄成啥样了?你还真把自己是棵葱了?”李彬瞥见李玉腰间的玉带,眸子晦涩。
“李玉,你要是不投诚,咱们还是王族贵勋,哪怕……罢了……你既然投诚,人各有志,不要管这些不相干的!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走好……不送!”
“我!李彬……周司徒死了,你快放了周家姐妹!”
“李玉,司徒?!我父亲早就不是司徒了,他从前不过是江宁县的知县,你投诚之后,他什么都不是。你可不知道,他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不要在这里假仁假义,挡了我姐妹的前程!”
周英忍不住掀帘出来,虽此时的她还青涩的紧,又身着素衣麻布,亦未施粉黛,并无珠翠萦绕,可仍旧掩不住,她如月神下凡之貌美。
怎料她气狠了,脚下一绊,扑下马车。
“英儿……你……且当心。”
李玉忙下马搀扶于她,柔荑在手。盈盈一水,想起前世她被赵子义糟践,自己惨死,他忍不住一颤。
“登徒子!”
周英不屑的抽回手,这样的肮脏货色,她可见多了!
“英儿……”
李玉无奈的退了半步,又解释道,“我都是为了你与娥儿……今日,无论如何,我定会救你们回去。”
“呵——这样的话,你也能说的这样冠冕堂皇!”周英气的够呛,摩拳擦掌道:“我与大姐姐这一生的苦楚,皆是因你而起!本姑娘恨不得抽你一个老巴子,好泄心头之恨!”
“英儿,不得无礼,回来。”
一双白皙如玉的柔荑,轻抚在马车窗处,掀开一道缝儿,是周娥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的针分相对。
虽不见她玉容,可总觉得那一双眸子,透着一股清冷高傲:“公子,咱们周家与您毫无干系,还请您莫要纠缠……”
周英还有些气不服,可亦是掀了帘子回去。
“娥儿……你,你还在怨我,我那是……不得已而为之。”
李玉讪讪的解下背上的焦桐琵琶,亦不知如何递还给她。
“愿吾儿与你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前世,父王心知自己命不久矣,在自己的寿宴上将娥儿赐婚与我,并赐了这焦桐琵琶。一个月后娥儿甫满十八岁,与我完婚,不到半年,父王早逝,在过三年后爱子李子彤玩耍时,摔下了树,早夭了,她因痛失爱子,郁郁寡欢不久后也去了。
自己伤心欲绝,亦多亏英儿宽抚,才走过伤痛,遂续娶的周英为后。
而这一世,自己重生在父王的寿宴上,一张口便拒了父王赐婚,焦桐琵琶便留在了王宫之中,此后投诚,流落至民间。
“公子怕是误会了。我们姐妹是……自愿随李小公子一同上京的,父亲……身子弱,本就……拖了好些年了,族中兄弟会替父亲治丧的。”周娥毕竟长了周英几岁,行事说话亦是周全。
“娥儿……你们怎么会自愿!明明是被李彬所掳——”李玉抱着焦桐琵琶,神伤不已。
“还请公子自重,莫要辱了我与妹妹的名声。”周娥清冷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