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汴京城最有名的套四宝,绝就绝在集鸡、鸭、鸽、鹌鹑之浓、香、鲜、野四味于一体,四只全禽层层相套,个个通体完整,无一根骨头,色香味俱全!也是咱们汴京的名菜,这门手艺也是有师承的。”
赵子义兴趣盎然,执壶为李玉斟满,便开始介绍其汴京的各处名胜,美人美景。最后,便说到了,香稻居的套四宝,他竖起大拇指赞叹道:“陈师傅是祖上的手艺……极好!整个汴京人,皆是……趋之如骛的。”
“嗯……”李玉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心中盘算着这毒要下在哪里才好。
“主子,这是大相国寺窖藏了十数年的杜康酒……”张平笑嘻嘻进来,左右各抱着两个朴素的大酒坛子进来,“居士有所不知,这大相国寺的缘因大师,就这么一点藏酒的爱好……稀罕着呢,陛下都弄不来的。”
“那……多……多谢你了。”李玉不自在的按在胸口的,赵子义是疯了吗?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砰……”
“主子,酒虽然是好……可,您明儿早上还有启程,大事要紧,少喝点哈。”张平将酒坛放在酒桌上,小声提醒道。
“那个……要不……”李玉“噌……”站了起来,“要不还是算了,别,别喝了!”
“不成,先生,你坐。咱们不说好了,要不醉不归的吗?”赵子义拉着他的手腕,柔声劝道,“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先生想要的,子义,定会……”
“子义兄!”李玉慌忙打断了……他要说出口的承诺,“我们也喝不了这许多……这酒来之不易,不如……让张将军与曹将军一道儿吧。”
不打发了他身边的人,下手也不方便。
“也好……便宜你们啦!让兄弟们楼下开一桌,帐算我的。”赵子义猛听他唤自己“子义兄”,眸子熠熠生辉,自也觉着张平这样守着,怪不自在。
“如此,便多谢主子与李居士了。”张平想了想,拿起一坛酒,拱手告退了。
“先生,那个茯苓……我让人赎身,随后给你送来。”赵子义不安的为两人斟满一大碗酒,“倒是之前刺杀我那个女刺客……红苕,你要是不介意,就让她先伺候你。”
“嗯?”李玉这才想明白,赵子义这又是“施恩”呢,“哦,多谢……子义兄。”
“嘿嘿,来……干!回头茯苓也送来,她琵琶弹的好……是个妙人。对了,那个之前她所说的金陵第一的周姑娘……不会那么巧……正是咱们带回来的其中一位吧?”
赵子义话闭,仰头灌了碗中酒,似乎只是随口一提,并不走心,“啧~爽!好酒……先生以为如何……”
李玉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回答,赵子义果然和前世一样……粗中有细,这是明晃晃的试探。
良久,他仰头学他,食之无味灌了下去碗中酒,“好……辣……这酒……醇厚,酒劲真足。”
“哈哈哈……痛快!玉弟……我这么称呼你,你不介意吧?”
赵子义豪爽大笑,一把揽过他的肩膀,“玉弟,咱们这就算结拜了,以后你吃肉,我喝汤,有我一口,有你一口,咱们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那……那个,好。”李玉暗道,可不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就是今天。
英儿,娥儿……可怜我壮志未酬身先死,只求你们千万别再上了赵家的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