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兄~嘶~疼!疼!疼~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子义半屈着身子,想爬起来,却被李玉一个严厉警告的眼神给制止了,他又委屈的趴下,心中却一丝甜蜜。
“那只箭冲着你来的……本王就思量着,会不会是江南义军觉得你……你是本王的内应?来报复你的。”
“不是。”
李玉没好气的从怀中掏出那只弩,拍在他软榻上,有些自暴自弃的解释道:“他们……应该用不起这个!”
“这……只弩,是有什么玄机吗?”赵子义觑见他一脸的不痛快,哪里敢撩他,找他的不自在,到了嘴边的点破身份,又咽了回去。
“听说过姑苏的唐家吗?他们本来是蜀地唐门的……一个偏支,因为某一些缘由,举家牵至姑苏城的平府街。”李玉扭过头,不去望他满是期翼,信赖的双眸。
“王爷,既然这只弩与那位廖嬷嬷的命案有关,属下想跑一趟姑苏城。”
“我也去!”赵子义不加思议的脱口而出。
二人却双双被这句话震惊到,一时间,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主子,汴京府尹周敬周大人,带着昨日的纵火嫌犯,前来觐见。大夫也请来了,在偏厅候着了,您看是先看大夫,还是先见周大人?”
张平体贴的站在门外,扬声禀告道。
“玄机兄,还是扶本王起来~”赵子义扯了扯唇,“昨日谁想害玄机兄,今日,本王就让他先死!”
“王爷,您还是顾着自己身子,这么容易,恐怕不过是个替罪羔羊,也值得您动气~”李玉有些为他不值,扁了扁嘴,搀扶着赵子义起身。
“只要是长了嘴的替罪羔羊,本王都能撬开他的嘴。”赵子义心满意足的在他的帮助下起身,又在他的帮助下,穿上朝服,丝毫不觉得这有何不妥。
倒是李玉,前世被迫曾伺候过他,自然对他的起居~嗯,甚是顺手,此时,发现自己做的太自然,懊悔不已,神情亦是有些讪讪,“那……若是个开不了口,或是乱开口的呢?”
“那就……接着找,找个能撬得开的。”赵子义不以为意的将腰带递到他手中,期待着他亲手为自己束上腰带,“总要为你报仇的。”
李玉无奈的摇了摇头,终是拗不过他,“属下陪你一起去。”
张平瞧见二人神色轻松的出了房门,欣喜若狂的跟上,一起到了正厅。
“参见王爷,张副将,玄安公子~”周敬拱手见礼,“这位是……汴京府的衙役,李阿才,原是徽州人士,他自己招供了,昨日放火的人就是他。”
赵子义心中“咯噔”一声,徽州?!怕是又该攀扯上不该攀扯的人了。
“是,是小人。”李阿才尖细的声音,特别有辨识度。
“为什么?”赵子义转身坐在主位上,一双虎眸似乎看穿他的所有伪装。
李阿才颤抖着,舔了舔干裂的唇,握着一侧的手腕,紧张道:“就,就是不想让人查那个嬷嬷的死~因为,因为她是小人无意间杀的。”
“怎么杀的?”赵子义呷了一口热茶,阴恻恻的追问道。
“就,就随手拿了一把刀,捅,捅了进去……”李阿才结结巴巴的。
“你撒谎。”李玉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起火时,你在前厅呼救,可火是从停尸房的外面起的,你没有作案时间。就算你有份,也最多是同伙~”
李阿才不知所措的吞了吞唾沫,结巴着卷起袖子,哽咽着,柔弱的磕头,求道:“我,我,小人什么不知道,是周大人吩咐小人这么说的!小人,小人……王爷救命,他们打小人!”
李阿才卷起的手臂上满是伤痕,触目惊心,不似说谎。
赵子义按捺着怒火,望向一脸震惊的周敬问道,“周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我……下官真的不知情,还请王爷明鉴。”周敬拱手作揖后,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递交给身边的张平道,“昨日,我将他们每个人的口供记录在册,李阿才并没有承认自己纵火,可今日卯时三刻,他自己来找下官投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