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季倾城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她微皱眉头,只觉得头疼欲裂,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她缓缓的睁开眼,很快就看到雪白的天花板,以及守在她床边的异常紧张的苏婉莹和夏末。
当看到她醒来的时候,苏婉莹立即上前紧紧握着她的手,眨着一双大眼睛,紧张的问着:“倾城,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还有没有哪里痛?我去叫医生来!”
医生很快赶过来,在为季倾城做了一番检查,确定她并无大碍之后才离开。
而此时,苏婉莹也已经再次坐在她的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道:
“倾城,你知不知道,我都要吓死了,幸好你给我说了你要去跟李氏集团的负责人见面,我就去查了一下那个叫赵煦的,这才知道他是个好色鬼。”
“我害怕你出事,就赶紧打电话给末末,我们一起去救你。”
“好在我和末末出现的及时,没有让赵煦那个混蛋得逞,所以你尽管放心,你没事,也没有被那个混蛋欺负。”
说着,她还用手摸了摸季倾城的头发,像是安抚一般。
而夏末在此时开口:“赵煦已经被扭送到警局。”
季倾城听着她们所说的,可这些,不是她最想知道的。
她最想知道的是,霍北辰有没有来过。
在她和顾安澜之间,他选择了谁?
她想问,却没想到苏婉莹又在此时开口,还满是一副困惑不解的样子:
“倾城,你出了这么大的事,险些被人欺负,可怎么你家老公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呢?他在忙些什么啊?”
那日她亲眼看到了霍北辰对季倾城的在乎,可怎么过去这么长时间,他都还没有来看望季倾城?
苏婉莹的一番疑问,让季倾城心中有了答案。
果然,霍北辰的选择是顾安澜。
哪怕那是那个女人故意下的局,他也选择了她。
一颗心就像是被人搁置在了冰窖里,冻的她浑身都觉得冰凉,让她半响都没能回过神来。
这一幕落到夏末眼中,也让她眸色深了几分。
“倾城,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见季倾城一直没有开口,苏婉莹又忍不住担心起来,“要不我再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季倾城很快摇了摇头,与心里的难过相比,身体上的不适又算的了什么?
但不管怎样,她都不想让她的好姐妹担心,所以很快扬唇笑着,又对苏婉莹道:
“我没事,可能是睡的太久,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
“原来是这样。”
苏婉莹信以为真,又开口问着:“你老公是不是不知道你出事的事啊?你要不要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你在医院?”
季倾城神色一滞,但很快恢复过来,又做若无其事的样子道:“他出差去了。”
“你也知道,他是霍氏集团总裁,整日公务缠身,不可能一直陪着我,反正我也没多大事,你就不要再跟他说了。”
“倒是你,时间不早了,你还不去上班?不怕被罚?”
“迟不迟到的无所谓,主要是你怎么能一个人,你家霍男神未免也太粗心大意了吧。”
苏婉莹十分不满,夏末却忽地在此时开口道:
“我觉得倾城可能还需要休息一会儿,莹莹,这会儿时间确实不早了,我送你去上班。”
说完,她朝着季倾城望去一眼,便带着还有些不放心的苏婉莹离开了。
耳边终于清静下来,季倾城的心却总是静不下来。
只要想到霍北辰放弃她,而选择顾安澜,心尖就是一阵锐疼。
甚至,她都能想到此刻顾安澜的得意和猖狂。
这也让她愈加的不平和不甘。
她不能任由那女人摆布!她要去找霍北辰,她要向他说明一切真相!
这样想着,她便拔下手上的针头,走出病房,不多会儿,就听到从另外一间病房里传来的顾安澜的声音。
“我不知道倾城从哪里得来的我已经不能生育的消息,就拿这一点刺激我。”
当年顾安澜顶替季倾城去与霍北辰见面后,又怕霍北辰会对她不满,亦或者觉察出什么破绽来,便安排人手,在霍北辰送她回去的路上,袭击霍北辰。
而她则为了救霍北辰,身中一刀,又在事后命人说刀子刺入子宫,让她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如此以来,霍北辰就算是对她有什么不满,也会因为内疚而对她负责。
事实也亦如她所料的那般,为了给她寻得更好的医疗环境,他便将她待会了国内,并许诺会给她一个交代。
此时为了挑拨霍北辰与季倾城的关系,顾安澜又苦苦可怜的说着:
“说我这样残缺的女人不配留在北辰哥哥你身边,又各种辱骂我,欺凌我,还让我尽早从你身边离开。”
“可是我哪里舍得离开北辰哥哥你?我就求她不要让我离开,我说我什么都不图,什么都不要,只想这么静静的留在北辰哥哥身边。”
“可谁知道倾城她恼羞成怒,就直接拿刀片划伤了我的手腕……”
说到此处,她已经泫然欲泣,好不可怜,又用特别委屈的语气哀求着霍北辰:
“北辰哥哥,我知道都是因为我的介入,让倾城很不开心,我虽不舍得离开你,但若你也有此意,哪怕是我再伤心,也会……”
她伤心到话都说不下去,季倾城甚至能通过半掩的门缝看到她那副虚伪恶心的样子。
也让她气恼的身子都在不断抖动,血管里的血液更是在愤怒的咆哮奔腾。
顾安澜她怎么能如此扭曲事实!
她何时伤她一根手指!!
季倾城根本控制不住胸腔里熊熊燃烧着的怒意,她一把就推开病房的门,走到病床前说着:
“北辰,你不要相信顾安澜的话!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做过!”
“不仅如此,在这件事里,我才是受害者!昨天若不是赵煦——”
“你是不是想说——”
霍北辰冷若寒冬的声音突然响起,直接打断了季倾城的话,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阴戾气息,更是让病房内的温度降至零度一下。
“那赵煦是受了安澜的指使,故意给你下药?而安澜又是主动划破自己的手腕,来逼迫着我在你们之间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