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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法了。
  迫于无奈,夏星奇很不甘心把舒年交给左朝见:我拦着,你带着年年先走,之后我会找你们。
  他的体缓缓消失,融入阴影中,下一刻,庞大而黑暗的触凭空出现,砸向湖面,掀起滔天巨浪,挡住了蔓延的灰白物质。
  左朝见的瞳孔中浮现出迷幻绮丽的色彩,背后张开双翼,抱着舒年飞起,轻灵闪过不断落下的湖水,带着他向远处飞。
  舒年体一颤,当左朝见使用力量时,标记便显得鲜了,让他险些抑制不住声音。
  他闭了闭眼睛,咬住下唇,忍住内心的悸动默默忍耐着。
  舒年的家在湖边,对面是公园,虽不是繁华的带,但在中心市区的范围内。
  从空中俯瞰,灰白物质丝丝密布,在城市的每个角落都随处可见。
  白天的街道往,车水马龙,许多都看到了飞行的左朝见和舒年,可没有感到奇怪,他们多都被灰白物质改变了认知。
  更有甚者被.操控了行动,每当他们靠近高楼,就会有居民的从窗户中伸出,似是想要抓住他们。
  数十架直升飞机从面起飞,螺旋桨发出轰鸣,包围圈,不断缩小,拦截着他们的路。
  似是天上下,无处遁逃,但舒年没有放弃,双眼一眨不眨望着面上的建筑,当他看到一座飞檐斗拱的古式建筑时,立刻拉了拉左朝见的衣角:那儿。
  左朝见飞了过,轻轻落在飞檐上。这座古建筑分外干净,没有落下任何灰白物质,因为它是一家玄学店面,还是大玄学世家之一的赵家开办的。
  赵家擅长炼制法器,每家店面供奉的镇店之宝都十分厉害,可镇诸邪,灰白物质无法入侵,到这里便不怕被沾染了。
  舒年利落从屋檐上跳下,叫左朝见在上面等一等,自己先进了店铺,抬头叫了一声:天麒。
  舒年?
  神色百无聊赖的年轻道士半卧在房梁上,听到舒年的声音,他顿时又惊又喜,翻从上面跳了下。
  他执起拂尘,掸掉道袍上淡淡的灰,高兴问道:你回了不提前打个招呼?是和李岱前辈一起的吗?
  只有我。舒年,我遇到了麻烦,要拜托你帮我办些。
  没问题。年轻道士问,做什么?
  先给我一道避开你家法器的灵符吧,我要给舒年顿了顿,我朋友用一用,他在外面等着呢。
  好,给你。
  年轻道士不问他朋友是什么份,二话不给了灵符,舒年叫左朝见下,把灵符放进他口袋里,把左朝见领进了店面。
  你好,我叫赵天麒,舒年的朋友。
  道士友好打了个招呼,知左朝见不是,他却满不在乎,拂尘一甩指了指楼上:楼的房间都是空的,你们随便用。
  舒年摇摇头:我们不用房间,我借用一下你的机,给我师父打个电话。
  喏,给。道士递出机,又问了一遍,真的不需要房间?
  不需要啊。舒年反问,你为什么觉得我需要?
  我,你不会以为我看不出吧?
  道士露出古怪的微笑,目光暧昧在他们两上扫过。
  他给你的那玩意该解决了吧?时间就要到了。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六十七
  号:?
  号:你们要干什么,干什么??
  号:我那么辛苦在外面打架,你们两个却要背着我上床?对得起我吗?
  七号:当着面行啊。让我看看。
  号:你走开。
  号:不公平,我想要年年,都怪一号打断我,不然上一次我就
  号:二号不肯把标记分给我!!
  号:[表情]猫猫暴哭.jpg
  七号:要不然你分给他?@二号
  二号:不行。
  四号:你是不是这个道士?@七号
  四号:他话的方式很像你,一样的肮脏。
  七号:虽然我很想在现场,但很可惜,我不是他。
  七号:我欣赏这个。
  第68章 精神错乱(终)小年,自始至终,是我
  年轻士笑容戏谑,眼神在舒年身上慢悠悠地打了个转,又看看左朝见,好似已经认定了他们两个之间有着点什么。
  实际上确实有。舒年知道年轻士看出了左朝见的标记。
  身为赵家掌权人的幼弟,年轻士天赋非凡,手腕高超,虽然总是一副闲散模样,但本事非同凡俗,尤其擅长邪术类的,以他的眼光之毒辣,要发现标记并非难事。
  甚至他能看出标记彻底爆发的大致时间,确实不远了。但现在不行,不能是在这里
  舒年额角微湿,呼吸轻颤,持续被左朝见影响着,不得不调整表情,佯装无事地开口:被你看出来了,你有解决办法吗?
  有啊。士笑嘻嘻的,你和他开个房不就解决了?
  舒年扛不大住,你正经点。
  要正经的啊。士撇撇嘴,看了他们几眼,摇摇头,这个吧,真不好弄,你这朋友相当厉害,而且他对你用情至深,更不好解了。
  听到用情至深四个字,舒年眼睫颤了颤,没有作声。
  真不行。士一扬拂尘,指了指楼上,我能做的就是给你们房间了。
  舒年:不要。
  左朝见却对士颔首:谢谢。
  你舒年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看向左朝见。他是那个意思?
  左朝见说:我自己去。
  他是为了减轻标记对舒年的影响,主动要求单独待在房间里。
  微微的暖流自舒年心间淌过。他还是和过去一样好。
  成吧。见他们坚持,士没再说什么,甩起钥匙串带左朝见上楼了。
  左朝见一走,舒年压力顿减,跳平复下来,望着外面的天空在原地静静站了一会,举起士的手机,给李岱打了个电话。
  电话无人接听,说明李岱在忙,舒年便改发信息,讲了自己的情况,让师父放心,这些天来他一直没联系上师父,肯定又让师父担他了。
  年轻士送完左朝见折回楼下,自狭窄纸窗的缝隙看到外界遍布的灰白物质,啧了一声,讶异:好大的动静。
  他问舒年:这就是你说的麻烦事?
  舒年点头:那种东西沾上一点,就会使人认知错乱。
  确实麻烦。士皱皱眉,范围很大,有多大?
  全城。
  士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又惹上什么玩意了?
  他听说过舒年曾经招惹上了厉鬼,还以为已经解决了,这是新冒出来的邪物,但还是一样的棘手。
  舒年没过多解释,只是说:我得解决这件事,可出来得急,什么都没带,得拜托你借我点东西,主要是你们的镇店之宝。
  古建筑没有被灰白物质侵蚀,就是因为有镇店的法器在,但向来珍贵,不能轻易外借。
  士却想也不想地说:我给你拿,拿了之后呢,你要怎么做?
  我要回家。舒年深呼吸,是我哥哥他回来了。
  他必须回去面对他的哥哥,做一个了断,况且小章鱼和打火机都被留下了,他不能丢下它们。
  听说打火机也在家里,士说:不错,你是得回去,这可是地狱的业火,太珍贵了,千万不能丢。用了业火,满城的脏玩意也能清干净了。
  士取来镇店之宝,是一件莲花形状的法器,莲花颜色淡粉,质地如翡翠,通体水润清透,萦绕着淡淡宝光,仙气足。
  他拆下两枚花瓣,和舒年一人一瓣,带在身上,可以保证不被灰白物质侵蚀,剩余的部分仍放在店中。
  你要去吗?舒年问。
  当然了,不去怎么行。士说,你的小情人嗯,好朋友,就留下来替我看店吧。
  舒年没有异议,左朝见确实不能去,否则他忍不住求欢可怎么办。
  士从地下车库开出一辆跑车,载着舒年风驰电掣地向别墅开去。一路上他们并未遭到阻拦,大抵是因为这正是江云川想要看到的。
  到达别墅门前,舒年让士在门外等,以便接应,独自走进了别墅。
  他离开不久,别墅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虽然外部遍布着灰白物质,但屋里没有,小章鱼在水族箱中抱着零食睡觉,电视机开着放出声音,却没人在看。
  他的养父母不见了。
  不知这是否和他的认知已经被修正有关,他不相信他们的存在了,所以他们消失了。
  屋中鲜明地留下了他们生活过的痕迹,养母煲的汤还在炉子上炖着,如果他没醒,现在的他应该是在喝汤,并夸奖养母做得好喝
  舒年心里一痛,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江云川拿着一本资料走了下来。
  资料的第一页印着彩色照片,是关于欢喜佛的资料,女与俊美的魔百般痴缠,以身供奉,夙夜沉沦。
  是不是挺像他的?
  舒年觉得讽刺极了,他思念养父母,思念哥哥,数年后,他们真的回来了,他用自己供奉他们,因为他相信他们存在,所以他们存在。
  可现在他不敢相信了,他必须收敛起自己全部的情感。
  养父母消失了,哥哥呢?他会消失吗?
  江云川走到舒年面前,依旧沉静,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小年,你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他笑起来:你还希望和哥哥一起生活吗?但是哥哥只能骗你。
  他这样的特殊灵物,生性如此,只能建立在谎言上而活,甚至会自然而然地改变宿主的记忆,将它们转化为对自身最有利的一面,这是不可违背的本能。
  舒年能够察觉到江云川的照顾,在他看来,哥哥已经尽力了。
  他抹去的都是舒年不好的记忆,想要他远离危险,给他最美的梦境。
  家人、挚爱、温暖的家都是舒年曾经梦寐以求的,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面对他的只有血淋淋的现实。
  每年陪他一起过年的只有师父。
  没人会跟他打牌,他只能看烟花或钻研书。
  他把有关招魂的书几乎看遍了、翻烂了,但招魂台始终空荡荡的,半分痕迹也无。
  从那时开始,舒年便清楚了。
  莫要强求。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回不来了。
  舒年望着江云川,忽然无声落泪。
  别哭,宝宝。
  江云川抱他入怀,拍拍他的后背,眸光依旧温柔,含着浅浅的怅然,他猜到舒年的选择了。
  小年长大了。
  他笑起来,将巧克力糖喂进舒年的嘴里,一如小时候,甜蜜的味道在舒年的舌尖上蔓延开来,他尝到的却是无尽的苦涩。
  麻木的脏缓缓跳动起来,这一刻,舒年忘记了江云川与他有关的一切,只剩下对亲人无尽的不舍。
  哥哥,不要走。他哽咽着说,别离开我。
  你希望我留下来?江云川轻声问。
  舒年收紧双手,张了张嘴,理智告诉他,他不该挽留江云川,可是
  我想要你留下来。他说。
  哪怕哥哥是虚假的,是他的化身,他依旧希望他能留下来。
  夏星奇说了,他们虽然有着同样的魂魄,却也是不同的个体,不能把他们混为一谈,他相信哥哥是不一样的,哥哥不会要他死,他只盼着他好。
  那么,你戴上戒指。江云川擦掉他的眼泪。
  什么戒指?舒年懵懵懂懂。
  郁慈航送给你的银戒指。江云川说,就在你的口袋里。
  舒年愣了愣,在认知错乱开始后,那枚银戒指就不知所踪了,现在
  他按照哥哥的吩咐,将手伸进口袋里,触到了微凉的东西,拿出来一看,真的是那枚银戒指。
  你知道我们的身份。江云川含笑问,用的是我们。
  舒年轻轻点头。
  这枚银戒指是我们的遗物,它的原身是一枚长命锁,祖母送给我们的。
  江云川说:你烧掉的翡翠扳指是假遗物,它是真的,我们都寄身在这里。
  现在它是你的,你想用它做什么都可以。
  无论是用它收集我们的魂魄,还是烧掉它、杀了我们,取决权在你。
  他接过戒指,缓缓佩戴在舒年的无名指上,握住舒年颤抖冰冷的指尖。
  江云川的嗓音低沉而温柔:你的决定是什么?
  突然获悉如此重大的秘密,舒年的剧烈地跳动着。
  哥哥把他的命交到他的手上了,只要他烧了戒指,他就会彻底死亡,从此以后,他不会被阴婚束缚。
  可是这样做,就意味着哥哥也会消失
  舒年无法回答,颤抖蔓延到他的全身。
  江云川亲了亲他的唇角,忽然开口:我们都很爱你。
  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想过杀死你,你很特殊,阴婚不会让你死,恰恰相反,它是拯救你的办法。
  他的目光落到散落的资料上,看着绘画中的魔与神女,轻轻一笑。
  小年,自始至终,是我们在以身奉你。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六十八
  一号:你不应该告诉他。
  五号[管理员]:小年有知情权,我们不该瞒着他。
  三号:好啦,反正年年马上就知道了,争论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三号:他一定会爱上我了![表情]猫猫飞起.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