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勤倒了口酒问道:“好了,说说吧,你又怎么让你未来岳父看不上眼了?我帮你分析分析。”
赵红兵就把刚才电话里的对话内容又重复了一遍,赵红兵刚说完,马克勤就说道:“我明白你准岳父意思了,他这是让你和他讨价还价呢,你倒好,一口就答应了,他能不说你嘛。”
还能有这样的操作,赵红兵直接就反问:“讨价还价?”
马克勤呼了一口气:“是啊,你想想,你准岳父提出的那是什么条件?那不就是断你财路吗?
我提出开文娱传媒公司也就是想到了今后可能盈利的项目,可是如果按照你准岳父这么一说,得,咱今后就坐吃山空吧,等两千万花完就关门大吉。
你准岳父不会不知道,那么他还对你这么说,还提醒你你们现在彼此之间的关系是商人,他就是在考你,看你具不具备一名商人的素质,他这是在练你呢。我估计啊,你准岳父这会儿对你正失望着呢。”
赵红兵还真是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为什么这种问题,他活了两世还要面对。
这是成家的苦恼吗?他苦着脸道:“那我怎么办?”
马克勤:“还能怎么办?打死不承认呗。你明天去的时候假装先仔细看看合同,做为一名商人,对合同的内容必须字斟句酌,即便你看再长时间都没关系,这只能证明你具备了一名商人的基本素质。
你准岳父不会不耐烦的。看完之后你就说合同中有哪几条是你做不到的,需要再次商议,记住,在你没有落笔签上你的名字之前,合同就是几张纸,一切都充满了变数。
你可以提出你的质疑甚至推翻,做为一名商人,没有什么拉不下脸的,钱才是最关键的,保住你口袋里的钱。
最后,等你准岳父问你为什么不同意的时候,你一定要说你准岳父昨天晚上听错了,你说的就是不同意,你可千万别傻乎乎地说你昨天想了一晚上觉得还是不合适,所以今天要求修改。
记住,虽然无奸不商,可是再奸的奸商也会去标榜自己诚实守信,像这种今天答应了明天又反悔的事儿绝对不能做,哪怕一赖到底,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让对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你都不能说你昨晚答应过。
反咬没关系,这叫做战略,千万别因为他的身份就轻易答应,你老是这么做会吃亏的。”
这就是典型的道理都懂,可是一代入现实,就很难这么做了,尤其是对于赵红兵而言。
赵红兵沉默的点头,却勾起了马克勤的话痨欲望,继续说道:“你明天就抱定一个宗旨去和你准岳父谈,永久赞助可以,甚至咱们可以打上永久赞助商‘冯氏涉外’这几个字这都没关系。
可是绝不能是独家,只要一独咱们就瞎了,咱们的底线是,与谁合作是咱们的事儿,‘冯氏涉外’这几个字确保出现在文娱传媒公司对外的一切宣传和活动中就可以了。
你准岳父要是问你为什么昨天答应现在却又变卦了,你就一口咬死说他听错了,你没答应过。你只要记住这两点就行了,这回明白了没有?”
赵红兵点了点头道:“这个我记住了,呵呵,还有什么别的指示没有?”
马克勤居然直接应下:“有,以后跟我多学着点儿,要知道,你才是老大,别让我觉得我跟着你混没前途好不好不?现在咱们是商人,就要唯利是图。
我知道你心善,知道你很多事情跟我们想的不一样,但是咱们是商人,商人你明白吗。只要不犯法,不害人,咱就钻进钱眼儿里,行不行?”
赵红兵忍住笑意,赶紧答应,不然怕他犯迷糊:“行!”
马克勤:“还有,我觉得咱们今后的生意会越做越大的,可是仅凭咱们两个人肯定不行,我想再拉一个人进来。”
赵红兵:“谁啊?”
马克勤:“灵芝。”
赵红兵:“你别开玩笑了,人家现在……当初给了她一笔钱,就去开店了,现在她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又轻松,还是算了吧。”
是的,因为阿芝的关系,灵芝也没法像以前那样在赵红兵的身边。于是赵红兵给了灵芝一笔钱,让她自己去决定怎么使用。
灵芝开了一家店,生意还不错。其实一直都是赵红兵在暗地里帮她,只不过除了赵红兵,没有人知道。
马克勤才不管赵红兵的尴尬,只一个劲儿的说:“事在人为,天底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而且你不在的时候她对我说过,她还是很崇拜你,如果有机会的话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合作。
所以,我想这次趁着文娱传媒公司成立的机会把她拉进来,让她来做这个总经理,以她的人脉,我认为更容易将这件事情给办成,至于她的店嘛,咱们可以先给你她说让她一边开店一边做她的文娱传媒公司总经理,她不会不答应的。
到后面等传播公司真正忙起来的时候,她也就无暇照顾她的店了,到那个时候就是全职了,呵呵呵,你觉得怎么样?”
赵红兵干笑了两声,道:“哈哈,你倒是会算计,不过你想得还真挺周全的,让灵芝来运作文娱传媒公司确实是一个好主意。只是你愿意让贤?”
马克勤无所谓的挥挥手:“自己的能力自己清楚,如果做传播公司我肯定没灵芝做的好,这个自我认识我还是有的。”
知道他这是在为联合商会的利益考虑,赵红兵除了尴尬,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嗯,克勤,谢谢你。”
赵红兵这一谢,马克勤反倒不好意思了,挠着头说:“谢什么,这公司我也有近一半的股份呢,都是忙自家的生意,呵呵。”
又吃喝了一阵儿,赵红兵忽然问道:“我既然有这么多毛病为什么你以前从来没说过?给我留面子?”
“呵呵,其实我早就想说,只是我考虑再三还是没有说出口而已。”
赵红兵:“为什么?”
马克勤:“第一,虽然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没有商人的觉悟,你的眼光却很好,大局把握得也很好,所以联合商会一直都是在盈利的,公司一直在蒸蒸日上,我又何必吹毛求疵呢?
其次,说实话,我不太敢说,因为我真的觉得现在像你这样的人太少了,重情、重义,不算计人,却还能大把大把的赚钱,你说说看,要是等哪天你也成了那种为了钱什么缺德事儿都能干得出来的人。
以你的智商,我还不被你玩儿死?为了我们的联合商会能够‘长治久安’踏踏实实赚钱下去,我选择闭嘴。可是今天既然你问了,而且又关系到你未来准岳父对你的观感,那我就说说,否则我真的一辈子都不会说,就这样下去。
真的,说句哥你不爱听的话,现在的你想发大财真的是太简单了。
可是却不可能像冯晓刚那样成就一番大业,你欠缺的不是你的胆识,谋略,而是阴谋诡计。
所以我是真的希望哥你今后能够成为王梓奇那样的人,不要做他那样的事儿就好了。可是这又何其难啊。
既要人心地善良又要人一肚子阴谋诡计,这和又想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有什么区别,唉,所以我的内心是真的很矛盾。唉,难呐!”
最后三个字抑扬顿挫的,似乎是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