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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媚儿?姜苌黛微愣的看着依偎自己的人,一时还有些惊讶的不知所措。
  那落在薄唇的亲昵,并不娴熟反而还有些笨拙。
  难得主动一回的柳媚儿,心间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其实柳媚儿都已经做好会被黛姐姐踢下床的准备了。
  可柳媚儿没想到黛姐姐却热情的回应自己,全然没有先前的生气模样。
  原来黛姐姐还是想亲热的啊。
  夜风渐凉,屋内灯盏燃了大半,暖帐内那窈窕身姿隐隐浮现,其间低吟浅语不曾停歇,恍若是要耗到天亮不可。
  待夜色渐散,天光微亮时,柳媚儿透着一角撩起的纱帐看了看已然透露些许光亮的屋内,满脸疲倦的躺在榻上,只觉得自己连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
  可黛姐姐却仍旧极有精神,那垂落的青丝衬托曼妙身姿越发白皙,让人看的是口干舌燥。
  媚儿,累了么?姜苌黛俯身亲了下眼底有些发青的人儿眼角。
  不、不累的。柳媚儿满脸涨红的看着两颊染上几分桃红的黛姐姐,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那我们继续。姜苌黛撑起身凝视满是娇羞的人,心口处更是涨的紧,抬手撩起耳旁散落的几缕长发露出染上几分欲的面容体贴道,媚儿要是累的话,不如就这样躺着吧。
  嗯。柳媚儿想要拒绝的话根本就说不出口,只得羞滴滴的应。
  随着床榻陆续发出暧昧的枝丫声响,那原本撩起一角的纱帐,亦随着律动悄然落下,隐秘的遮掩住其间的无限春光。
  午后常氏瞧着从院落哈欠连连出来的自家孩子,只能装作看破不说破的询问:黛姑娘还在睡?
  柳媚儿害羞的点头应:媚儿待会带着吃的回屋给黛姐姐。
  你呀,现下年岁大了,有些事为娘也不好说什么,可也不能这本折腾人家黛姑娘。常氏语重心长的叮嘱,到底她比你年长啊。
  我嗯,知道了。柳媚儿想解释可是又不好解释,只得一并应下了。
  事实上柳媚儿都记不得自己是几时睡去的,自然更不记得黛姐姐何时停了亲热。
  午后日光渐弱时,远离相山的某处客栈,却还杀气腾腾。
  岳月在客栈堂内点菜用饭,一脸嫌弃的看着隔壁桌的漠阳念叨:我们都说了无可奉告,你还要跟着我们到几时去?
  漠阳佩戴着面纱,挑衅的迎上目光应:你们不心虚,何必怕我跟着?
  容悦探手制止岳月起身的动作压低声道:别管她,我们夜里悄悄出发。
  岳月气的咬牙切齿道:我看找个地方收拾她一顿才好。
  别说话,先吃饭。容悦给岳月夹了个鸡腿。
  夜间漠阳端着剩菜剩饭回了屋,只见凤国公主硬是一口都不吃。
  我看你真可怜。漠阳坐在窗旁观望楼下岳月她们的马匹嘲讽出声。
  凤国公主怒气冲冲道:你要杀就杀,何需多言?
  漠阳眼露杀意应:你放心,我会在我父兄墓前拿你的人头祭奠他们。
  房内一时寂静无声,漠阳不耐的将剩菜剩饭端出去给店小二倒掉。
  夜色渐暗时,容悦和岳月两人悄悄的离了客栈。
  漠阳悄然打开半扇窗窥视喃喃道:我就知道这两人绝对知晓什么!
  明月当空,清风徐来,此时相山镇上的乞巧节热闹非凡。
  柳媚儿本来都以为黛姐姐会累的不想出去玩,没想到自己却被牵着出了院落。
  人来人往的街道,虽然没有新都那般高楼林立,可也是临水密屋布局。
  哇,那位夫人好漂亮啊。稚嫩的女娃手里举着还没吃完的糖人,眼眸水灵灵的望向那一身淡紫长裳盘发的妇人。
  姜苌黛浅笑的迎上小女娃的目光道:你也很可爱啊。
  小女娃害羞的钻进娘亲的怀抱,没敢再去偷看。
  一旁的柳媚儿手里拎着漂亮的花灯,只觉得计划有些赶不上变化。
  按理该是自己给黛姐姐买花灯哄她开心的啊。
  媚儿,我们接下来去玩什么?姜苌黛牵住身旁只顾着发呆的人,捉弄附在她耳侧说话间轻啄了下白软耳垂。
  唔!柳媚儿因着昨夜的亲热,现下敏感的紧,眼眸春波丛生,满是妩媚动人的望着撩拨的黛姐姐,支支吾吾的应,我们接下来该去姻缘庙。
  好啊。姜苌黛从来没有跟媚儿去逛过庙会。
  待两人穿过密集人群时,那偷偷张望的小女娃满是惊讶对娘亲说:娘,我刚才看见漂亮夫人亲漂亮姐姐啦!
  傻孩子,你看错了。
  可是小女娃还想再说时,却发现那漂亮夫人已经不见了。
  待深夜里两人回院落歇息时,柳媚儿上扬的嘴角都没有变过。
  姜苌黛躺在外侧见她宝贝的将姻缘符放在两人枕头底下出声:你为何把它放在枕头下?
  因为放在这里最安全啊,脑袋枕着它就不会弄丢了。
  原来她就是喜欢将东西放在枕头底下,难怪姜苌黛今早会无意间发现她之前计划乞巧节出玩的计划书。
  本来姜苌黛怕累着她,今日都不打算出去游玩,结果还是随了她的计划。
  毕竟她花费那么多的心思,若是自己真不去,恐怕就白白浪费她的心意。
  姜苌黛偏头凝视她那认真的面容,不由得心间暖的紧。
  从前是自己没有时间陪她玩闹,
  想来她才从不提出去游玩的事。
  媚儿。
  嗯?柳媚儿侧身躺进被窝挨近了些。
  你今天开心吗?姜苌黛亲了下她的额前。
  柳媚儿弯弯的眼眸里满是笑意应:开心啊。
  姜苌黛见她那满是喜悦的眼眸,只觉得那小女娃可真像她。
  心间不由得升起些许愧疚,假若媚儿有了孩子,大抵也会是那般可爱模样的小女娃。
  那以后我们经常出去玩吧。姜苌黛指腹轻撩开她脸颊旁的细发,发现自己有时太过置气了,其实是媚儿一直都在迁就着自己啊。
  柳媚儿脸颊贴着黛姐姐掌心应:也不用经常,一年一次就很好了。
  毕竟出去玩要花银子,柳媚儿怕存的钱不够用呢。
  夜色渐深时,屋内灯盏尽灭,连带其间轻声细语也慢慢淡了。
  而此时月黑风高的林间,岳月跟容悦共骑着一匹马正在赶路。
  岳月抬头望着天上的上弦月,偏头挨着容悦道:哎,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容悦握着缰绳应:什么?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啊。岳月有些怨念的探手紧紧束住容悦,今天是乞巧节啊。
  是么。容悦对于岳月的主动,仍旧是别扭的很。
  两人话音未落时,马匹停了下来,容悦偏身望着四周山林,只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岳月不解的问:怎么了?
  现下已经进入相山镇附近村落,容悦眉头微皱的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出来吧!容悦转动马头,调转方向巡视四周。
  那林间跃出一道身影,漠阳轻声道:现下才发现会不会太晚了些?
  岳月探头张望道:你这个跟屁虫,到底想做什么!
  相山可不是什么有名的地方,你们两来这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你不要逼我。容悦心间不由得生起杀心。
  新皇对长公主心怀芥蒂,现下可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漠阳挑眉道:我说了,只要见见柳驸马,别的我绝不多说。
  你说你不多说我就信,那我岂不是笨蛋?岳月吐槽了句。
  那好,你们绑了我蒙上眼睛,这总可以吧?漠阳放下手中长鞭爽快道。
  一时间容悦有些迟疑,岳月附耳道:我看不如现在下手解决她算了!
  不行,如果此地闹出命案,地方官员就会起疑。容悦不想让人打扰长公主现如今好不容易的安宁。
  天光大亮时,相山某处院落大门时,容悦和岳月出现在门前。
  柳媚儿本来正在给黛姐姐煲粥,没想到会见到她俩。
  你们和好了么?
  当然啦!岳月开心的大笑。
  容悦无奈的走向院内的长公主汇报关于漠阳的事。
  姜苌黛坐在庭院饮茶,眉头微皱的出声:漠阳她来找媚儿?
  属下失职,现下您的露了消息,如若要处置漠阳,我这就去。
  等等。姜苌黛思量过后,方才出声,我前些时日得了消息,漠阳现如今已经是散落在一支漠人族落的族长,若是杀了她容易引起乱子。
  若说漠阳对媚儿有些心意,姜苌黛是相信的。
  可要说漠阳如此痴情媚儿,姜苌黛是不信的。
  漠阳此番冒险前来大抵还有旁的心思吧。
  那就带她来见见媚儿吧。姜苌黛饶有兴致的说。
  傍晚黄昏时柳媚儿突然听黛姐姐想吃些山野小菜,便随着岳月一同上了山林。
  待到山林里时,柳媚儿没想到却看见好久未曾见面的漠阳公主。
  你、你是柳驸马?漠阳真真傻了眼。
  若说这女子不是吧,可她眉眼身段着实是像极了柳驸马。
  柳媚儿提着篮子被看的有些后背发凉道:我就是啊。
  可你怎么是女的!漠阳恼羞的看着,只觉得心间又气又闹,偏生还寻不到人出气。
  岳月护在柳媚儿身旁道:你说话客气点,我们柳姑娘长的比你好看多了。
  漠阳本来出发前想着柳驸马若是没死,那就是好的了。
  可后来又想现下姜国长公主跟新皇不合,如果能够用柳驸马来威胁长公主跟自己合作,到时里应外合让姜国陷入内乱,那将来漠国才复国有望。
  漠阳公主你来姜国找我做什么啊?柳媚儿再糊涂现下也看得出来,黛姐姐是故意让自己来见漠阳公主的。
  我、我才没有找你!漠阳气的不轻,更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心间那点意思。
  岳月见漠阳这言不由衷的模样,心间大喜笑道:那我们可就走了啊。
  漠阳连忙出声:等等!
  你还想干什么?岳月拔出长剑威胁道。
  我要见长公主。漠阳真没想到姜国长公主居然是喜欢女人!
  岳月不耐烦道: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啊!
  柳媚儿见两人眼看就要打起来,连忙出声:你有什么事不如先跟我说,我会跟黛、长公主说的。
  漠阳一见这女驸马说话就生气,自己真是白白浪费那么多的心思!
  你先把那柄弯刀还给我!漠阳恼羞成怒的出声。
  要知道在漠人习俗里,女子赠送最贵重的弯刀给男子,那是要婚嫁的。
  现在漠阳真心后悔自己那时头脑一昏,居然把那等重要物件送了一个女子!
  简直就是羞辱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大概明天就要完结了啊^v^。
  第95章
  夕阳西下时, 院落里被绚烂晚霞笼罩显得尤为静谧。
  柳媚儿匆匆下山回了屋,简略将与漠阳的谈话说与黛姐姐,随即将把柄贵重弯刀从箱子里取了出来。
  黛姐姐要替我把弯刀送回去?柳媚儿微愣的停住身形有些困惑。
  姜苌黛欣然点头应:嗯,正好我有事想去见见漠阳。
  那好吧。柳媚儿本来就觉得这柄弯刀太过贵重, 自己留着心有不安。
  更何况漠阳那方那般生气的模样, 柳媚儿更觉得这柄弯刀像烫手山芋。
  山林亭内的漠阳望着眼看要落下的斜阳嘀咕道:磨磨蹭蹭, 她怎么还不来!
  一道高挑身影步入亭内时,随行的容悦和岳月守在亭外。
  姜苌黛将手中弯刀置于亭内石桌上道:漠阳公主你失信了。
  上一次放过漠阳时, 她可是保证过不再踏入姜国领地的。
  漠阳何尝没有感觉到这位姜国长公主眼眸弥漫杀意,身形微紧绷道:你是想杀我灭口?
  杀你,并不难。姜苌黛眼眸轻转看向即将要落入山间的夕阳,可是我现在更想要安宁的生活。
  现如今姜国新皇大力肃清朝野势力, 听闻长公主的黑甲军队都已经被清除干净,你想要安宁恐怕不可能了吧。漠阳想要跟长公主合作复国,自然是想着法子来威胁和挑拨。
  漠阳公主可曾听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姜苌黛指腹轻触身侧的佩囊, 眼眸难得显露几分柔情。
  你什么意思?漠阳最烦姜人说这些文绉绉的话, 偏偏自己又没读多少书,眉头微皱道。
  话音未落时, 四周林间忽地现出近百人的护卫, 漠阳巡视四周道:他们是
  姜苌黛悠悠起身道:我给你半月为期,假若你敢走露半句风声,那远在西北雪原深处里的最后一支漠人部落就要遭受灭族的惨痛教训。
  你说什么?漠阳从前只听闻姜国长公主谋略天下的名声, 可现如今才见识她如何运筹千里之外。
  那支漠人族落位置十分隐秘,漠阳不敢相信竟然都能被追到踪迹。
  只有半月,你若是不离开姜国,恐怕就来不及了。姜苌黛先前那夹杂柔情的眼眸,现如今只剩下冷漠。
  黑甲军队从前未入朝之间就是在江湖之中行走, 现如今也不过是回归原本罢了。
  当初为了让姜国复兴,姜苌黛用了数十年的时间来编织一张遍布五国的庞大情报队伍,黑甲军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最后几缕夕阳光辉从亭内消退时,漠阳只觉得浑身冰冷异常,不敢置信的出声:你既然知道我的来意,为什么还让柳驸马她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