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一日在顾修家中崔黎姬出场的方式委实诡异了些,所以以染还是决定联系一下她。
但是却发现发消息不回,手机也关机,本想打电话问问景墨真,但是一想起那小兔崽子对自己似乎有什么意见,就算是知道些什么,估摸着也不会告诉她。
随后以染又想到了崔桀崔骜,但是崔黎姬能浪的厉害,上学期间就经常不着家,这放了假,估计是更不会回崔家大院。
于是,再次作罢。
“崔家公主的事儿你管什么?又不是景墨文的什么兄弟姐妹,崔黎姬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什么货色,那名声臭的熏天。”
白生烟正开车,见以染还在试图打电话联系,不由撇了撇嘴,心中不快。
这崔黎姬,什么本事,居然把莫以染这种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祖宗给调教的愣是学会关心人了,真讨厌。
当年自个儿闹分手要死要活的时候也没见染染这般担心自己,顶多就是陪着自己吃喝睡疯,最后更过分的来了。莫以染自个儿胖了三斤,随后居然就扔下她躲起来了!
除了延后两天外,拍卖会的其他事宜一切如旧,还是那个时间,还是那个地点。
以染今天穿了黑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长裤,脚上一双黑色漆面英伦风皮鞋。
裤管微微卷起,露出白皙纤细的脚踝,衬的整个人更加的高挑。
她放下了手机,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道:“横竖师生一场,这姑娘能闹得厉害,我就担心着她哪天被人给宰了。”
白生烟的装扮跟莫以染异曲同工,皆是保守低调的黑色,她侧目,望了眼莫以染,接着道:“你现在跟景墨文在一起,却总是跟崔黎姬有牵扯,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崔黎姬臭名远扬,甚至与景墨文肩并肩,不过他二人却无甚联系。这下倒好,景墨文找了个媳妇儿,这媳妇儿却又跟暴戾公主联系在一块儿了,惺惺相惜呐。”
莫以染似笑非笑的斜睨着身旁美艳的女子,不冷不热的开口:“阿烟,一个小姑娘的醋你也吃?”
白生烟哼了一声:“自己养了那么多年的白菜,结果突然有一天被猪拱了。景墨文就算了,你毕竟是个姑娘,早就做好了有男人来抢你的准备。但是这个崔黎姬什么鬼?你跟一个十几岁的叛逆少女厮混,这不像你的作风啊。搁十年前就算了,你现在早就过了叛逆期了吧?”
以染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后安静的喝了口水,嗓子被水浸润,温和如玉:“阿烟,你不觉得看到崔黎姬,就好像看到曾经的我们吗?”
白生烟闻言却冷嗤一声:“世间所有的叛逆少女身上都有我们的影子,这回是崔黎姬,下回若再来个崔公鸡崔母鸡也是叛逆期,你还得再过去一一的管闲事?”
“大概是,看顺眼了。”
以染笑了笑,见车子稳稳当当的停下来,伸手拿起了身旁的藏青色宽檐渔夫帽和墨镜,下了车,也已经把自己的脸遮掩好了。
白色的v字仇杀者面具拿在手中,跟对面的白生烟相视一望,然后便迈着长腿并肩径直离开。
照理说,莫语彤这些年对自己的态度,以染本可以干脆不理会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又如何?
中枪落水大难不死是她命硬,被人贩子拐走是她罪有应得。
而以染之所以对莫语彤这般执着,主要还是那时候那个引诱她的那个身影。
那个喜欢叼着薯片的黑衣女人装扮成那个人的模样来让她一步步的上钩,说明对那个人有充分的了解。
并且十分清楚那个人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所以才会这般自信相信她一定会上钩。
那日绑架自己的黑衣女人,扮成了那个人的模样,各方面的细节都很相像。
如何做到?
除非,那个黑衣女人是他身边的,如若不然是不可能模仿的这般像的。
是极亲近的?
可是自己跟在那人身边的时日也并不短,却也只觉他为人洒脱,无牵无挂,怎么就有个什么红颜知己她却不知道?
莫非是小情人?在那人去了之后回来报复自己来了?
神经病啊!
回想起那日的场景,袁诺对黑衣女人带着几分警惕和畏惧,看莫语彤跟黑衣女人顶撞的样子估计也不知道什么。
但是自己一来找不到黑衣女人,二来袁诺不可能对自己坦白,更何况袁诺虽然矫情,但是却并不好骗。
相比之下,莫语彤那个蠢货就好欺负多了,随便威胁恐吓一番,也就能把她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套出来了。
只要有那个人的一丝线索,她就不会放弃。
哪怕那一日天色昏暗……他浑身鲜血倒在自己的怀中闭上了眼……
纵使他真的已经与世长辞,以染还是想要得到关于他的消息。
拍卖会的地点就在商场的地下,不能说很隐秘,但是却也不是普通人能随便进的。
原先以染还疑惑着,为什么这种上不得明面的拍卖会不在偏远的地方举行。
现如今,以染回头看了眼白生烟那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默默地摇了摇头。
也对,能来参加这种病态拍卖会的,除了脑子有病,肯定还得有钱。
有钱就有标配豪车。
如果拍卖的地点偏远,这些个大爷一个个全部当车展一样各式各样的豪车开过去,那条子不注意才是真傻。
进入会场,以染和白生烟都已经带好了面具。
她们二人算是踩点到达了会场,但是落座的却也只是一半人数罢了。
会场呈一个圆环形,分两层。
以染和白生烟坐在一楼的第六排位置。
二楼的位置很少,每一个座位都有一个竹帘子隔着,目前只坐了两三个人,都带着面具,看不见脸。
“能上二楼的都是身份极尊贵的,是我们惹不得的人物。”
白生烟小声的在以染耳边说道。
以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约莫又过了一分钟左右,像是约好了似得,那些空着的位置的主人全部现身会场。
莫以染的手中捏着号牌,微微出了些细汗。
拍卖师已经上台开始吹嘘,将“商品”们吹的天花乱坠。
以染望着那些或美艳的模特或强壮的壮汉,心绪复杂。
这个世上,危险从来就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地位如何就不存在。
相反,枪打出头鸟,名气大的,平日里高高在上得不到的,才更加让人垂涎欲滴。
有需求就有市场,想要不动声色的拐走一个人,让他从此消失,方法很多。
只不过看代价是大是小罢了。
“新晋模特,二十一岁,歌声如出谷黄鹂,除了打发寂寞还能伴先生们下一盘围棋……”
拍卖师还在忘情的说着,台下已蠢蠢欲动。
望着台上面露绝望的美艳女子,以染紧了紧拳。
气愤,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