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晴晴的做法是相当正确的。
只听坐在床上的莫以染幽幽的冲着景墨文说道:“景墨文,谁让你威胁也伴娘的?一双婚鞋都找不到,我嫁给你干什么?”
摄影师蹲在最角落里拍着,刚才崔黎姬看了他好几眼,估计是准备把景墨文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这里来。
毕竟他一直待在房间里拍摄,将婚鞋藏在他这里再有可能不过。
他就是一拍摄的,别搭上他呀……
虽然很多人挤破了脑袋也想跟景墨文攀点亲带点故,但是伴君如伴虎,他就是一个小摄影师,可不想跟景墨文这种大佬有什么交集。
但是,他终究还是没逃得过。
这屋里的哪个心眼儿不多?
崔黎姬还特意做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时不时的就往他这里瞟,这就是故意转移众人视线啊。
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人是陈郁。
陈郁被乔青远擒着,他站在崔黎姬的对面处,一抬头就看见崔黎姬眼睛慌慌张张的瞥啊瞥的,顿时就疑心大起。
“墨墨!去摄影师身上找!我看崔丫头都看了他好几次了!”
景墨文锋锐的目光陡然一转,钢针一样落在了摄影师的身上。
摄影师只觉得压力山大,汗如雨下。
崔黎姬被齐和稳稳当当的放在了地面上,见众人成功的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赶紧给女方这边的人使眼色,一起将乔原里那个显眼的大高个往墙角挤。
乔原里第一次感觉到被保护的感觉是什么……
他现在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一个宝藏,被重重地保护起来。
莫以染看着抱着摄像机一脸惊恐的缓缓向后退的摄影师,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喂,怎么说你也是个有肌肉的壮汉,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这个摄影师尽职尽责,来的很早,刚才自己还在化妆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便跟他聊了会儿天,发现这也是个有趣的人,故而这会儿打趣起来他就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景墨文看着莫以染看着摄影师,眸色沉了沉,脸色登时就不好了。
“搜,不肯配合就把他衣服扒光找!”
景墨文对着几个伴郎说完,然后就自己转身走到了床前,捏起了以染的下巴,道:“你们很熟吗?”
莫以染似笑非笑的摇摇头,并不恼。
“那就别有这么多交集。”
莫以染笑容不变:“为什么?”
“因为你多看除我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一眼,我都觉得自己被绿了。”
莫以染眯着眼睛,笑容美艳动人,正欲听一次景墨文的话,难得乖顺一次,却听宝藏男孩乔原里淡淡的开口说道:“那景先生你岂不是都成绿巨人了?你知道染染多喜欢看帅哥吗?”
话音一落,众人:“……”
乔原里显然还没有发现自己说错话,正悠哉悠哉的磕手里的瓜子。
反正他前面有一堆彪悍的,一看就十分可靠的伴娘们保护,他才不怕。
要怕也是伴郎们害怕,看看陈郁那龟孙样儿,真是太丢人了。
乔原里“啧啧啧”的望着陈郁。
“景先生,婚鞋就在他身上,别脱我衣服啊!”
摄影师见气氛凝重,而且罪魁祸首乔原里还不怕死,自己却又是为什么要给他做冤大头?
赶紧招了。
乔原里:“……”
景墨文松开了莫以染的下巴,回过头,望着乔原里微笑着说道:“顾修啊,你之前有段时间不是被乔原里女装迷的不行吗?今儿给你一个机会干他,去吧,好好的感受一下我们乔大美人的香泽。”
乔原里嗑瓜子的动作顿住了,脸色瞬间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得嘞,交给我。”
顾修松了松领带,拽上旁边的景墨真朝着被众伴娘团团包围住的乔原里邪笑着走去,途中顺手还救下了陈郁。
“啊啊啊你们别过来!老子可是男的!”
乔原里瞬间脸红脖子粗,微微屈膝躲在了伴娘们的后面。
“你怕是忘了,顾修男女通吃。”
崔黎姬在他耳边小声提醒。
乔原里:“……”
最终,乔原里被顾修陈郁还有景墨真三个人一起按倒在了沙发上。
裙子被撩了起来,香肩半露,再伴随着乔原里一阵阵的鬼哭狼嚎,场面一时间有些难描难述、一言难尽……
几分钟后,随着乔原里的反抗无效后,顾修面带得意的提着婚鞋走到了景墨文的跟前。
至于乔原里……
莫以染看着衣衫不整,白皙的皮肤上还有挣扎时候留下的红痕,自己一脸生无可恋瘫痪在沙发上的男人,替他惋惜的默哀了一秒。
多么根正苗红的一个清秀男孩子,就这么被几个恶毒的男人荼毒了。
可怜、可叹啊。
婚房的闹剧持续到这里基本上尘埃落定,随着景墨文的单膝跪地,深情款款的说出“染染,嫁给我,跟我回家,我此生不会负你”之后,众人终于统一阵线团结起来,纷纷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莫以染纤弱无骨的素手被男人握在掌心,她漆黑的眼眸回望着景墨文,笑:“你不会吗?”
永远不会相负吗?
这一生。
男人眸色深沉,带着温柔的光晕。
众人的起哄停了下来,都在等待着男人的回答。
“永远不会。”
莫以染笑了起来:“好,从今往后,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在这世上,誓言,无异于谎言。
多少人巴巴的跳进去,一步步沦陷进去。
痴男、怨女。
新娘被接走了。
欢天喜地,一派和睦。
莫以染被接走后,豪车队伍也陆陆续续的走了,这原本热热闹闹的别墅,再一次冷清了下来。
而就在别墅的不远处,有一辆豪车却迟迟没有动作。
男人穿着暗红色的西装,宽肩窄腰,英俊的面孔棱角分明。他坐在车内,深沉的目光仍旧望着刚才莫以染离开时的地方,久久的凝望着。
他的目光很淡,能够清晰的看得到不舍。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收回了目光,对着前面开车的助理说道:“走吧,去婚宴,祝福她。”
“先生,您还要去婚宴?”
助理微微蹙眉。
男人却只是轻笑一声,“怎么也得对得起她爱了我那么多年,只不过是祝福她,这点我还是做得到的。”
秦驭望着手里红艳艳的字帖,只觉同火般刺目。
一如当年分别时的那场大火。
那一年,女孩儿的心里还只有自己。
匪徒猖狂,一场大火,如火如荼,她以为自己与世长辞,伤心欲绝。
如今,却已是挽起长发,做了他人白首偕老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