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千金恶意害景太太流产的事情在短短几天之内发酵起来,八月份炎热的天气因为云层渐厚的原因更加的闷热起来,整个a市都陷在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之内。
多少牵扯其中利益的人眼巴巴的等着,观察着形势,随时准备做出抉择。
然而,齐家景家却忽然就僵持了起来。
一个拒不交人,一个等着一个交代。
就在无形的战争一触即发的时候,莫以染醒了。
与这件事相关的人都很关注莫以染的情况,因为只有莫以染的表态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莫以染清醒的迅速的就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
一群人收到消息后,匆匆忙忙的赶到医院,几乎是不约而同,同一时刻齐聚在了医院楼下。
几批人互相望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冷着脸挤进去了。
景墨文跟齐和两个人走在最前面,刚到门口,却看见有人比他们还要早来一步。
之间白生烟坐在床边,牵着莫以染苍白的手,一脸愤慨。
“染染你放心,梁歆仁那个贱人,我会找最好的律师告她,不关她个五年十年别想出来!齐和要是管闲事,让景墨文去打断他的狗腿。景墨文要是不干,就把他狗腿一块儿打断!”
众人:“……”
“白生烟,闭上你的嘴!”
景墨文瞪了眼白生烟,走到了床前,看着床上已经醒过来,却面色苍白的女子,心中绞痛。
“染染,这件事我不能帮你做任何决定,你想要怎么处置那个女人?”
景墨文话音刚落,齐和也走了过来。
或许是因为心存愧疚的原因,他对莫以染难得的有了好脸色。
甚至在称呼上都有了刻意的亲近。
“染染,这件事情我已经有所了解,确实是我们的不对。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考虑清楚,歆仁也是被利用了,她也是受害者,真正的凶手现在还逍遥法外。”
齐和这段话是硬着头皮说完的。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简直灭绝人性,当着还躺在病床上的受害者说要饶了害人者,而且还如此的冠冕堂皇。
尤其是莫以染闻言后望过来的眼神,简直让他羞愧的无地自容。
莫以染神色淡淡的,看了齐和一会儿,面色冷淡的转过了头去,不愿意说话。
“齐和,你说这话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现在染染还躺在病床上,你却让她宽容,被推下楼的不是你你感受不到痛是吧?”
白生烟见莫以染不说话,知道她很为难,便怒斥齐和。
齐和是景墨文的兄弟,虽然景墨文对这件事十分恼怒,但是毕竟情义摆在那儿,景墨文也为难。
这会儿齐和就是仗着这层关系,之前逼迫景墨文不成功,现在干脆直接肆无忌惮的来逼莫以染!
莫以染有顾忌,但是她白生烟可没顾忌!
“白总,这事儿跟你关系不大,能不能不要恶化局面?”
陈郁不满白生烟对齐和的态度。
这个白生烟他来往不多,但是也了解这个女人的为人。
她一个女人,能在商界混到如此之高的地位,她的家庭环境是一部分,可是她自己也确实是有能力。
但是,陈郁向来只喜欢小鸟依人的女孩儿,又或者像乔青远那样带点刺却戳不出血来的嫩玫瑰。
至于白生烟,虽然有着一张极为艳丽的皮囊,但是却是朵毒玫瑰,也就只有言彬蔚那样喜欢犯贱的二货才会对这女人死缠烂打。
对于陈郁来说,白生烟哪怕长得再漂亮,那也不是个女人。
太他妈的彪悍了,根本驾驭不住。
所以,他看不顺眼她。
“那跟你陈郁岂不是更没关系?你又不是染染的什么人又不是梁歆仁的什么人,不去找你的乔青远管好你那点破事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白生烟你找事儿啊!”
陈郁没想到白生烟会在这时候拿乔青远的事情出来说项,怒了。
“够了!都闭嘴,有完没完了你们?要吵出去吵!”
景墨文冷冷的打断了几个人的争执。
几个人见景墨文冷下了脸,瞬间也都不再多说什么去触怒这头在暴怒边缘的雄狮。
“染染啊,我是歆仁的母亲,对于你孩子的事情我深感抱歉。可是我们家歆仁也被折断了胳膊,她已经受到报应了……你看你能不能,别送她上法庭啊?我们家就这一个姑娘,她要是坐了牢,这可让我们一家怎么活啊!”
一个保养得当的中年女人意图往莫以染的病床前走去。
崔黎姬一见这老女人背地里掐了自己一把挤出来几滴眼泪就要上前卖惨,冷冷的勾了勾唇角,上前一步就挡住了她的路,然后若无其事的冲着景墨文说道,“景大哥,染姐姐差点一尸两命,又岂是一条胳膊就能够赔上的?有些人呐,就是不会算账!”
景墨文沉默,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莫以染。
然,莫以染始终是凉寒着一张脸,目光静谧如雾,幽幽的望着窗外阴沉沉的苍穹。
“景太太……”
梁母有些恼怒挡住自己路的崔黎姬,但是也不好发作,正变了道准备从另一个空隙插出去,结果眼见就要出去了,又有一道清瘦却异常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
少年身材高大,他原本白皙的皮肤因为前些日子的骑行晒黑了不少,但是小麦色的肤色非但没有影响到他的颜值,反而给人一种健康的俊朗。
“梁太太,那可是我大嫂,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景氏的血脉,您女儿胆狗胆包天敢对景氏血脉动手,那就应该承受她该承担的结果。送她坐牢,那都是便宜她的!”
景墨真虽然笑着,但是那一双漆黑的眼睛微微眯着,满是阴冷。
他是不喜欢莫以染没错,但是他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那也都是他的侄子侄女,就这么没了,他怎么能善罢甘休?
这个老女人竟然还妄图来卖惨?
大哥也是的,竟然让这女人趁乱一起上来了!
这不是给莫以染添堵吗?
“墨文,我累了,你们能不能先走?我想自己安静一会儿。”
一直望着窗外出神的莫以染摸了摸自己平坦坦的腹部,侧目,冲着景墨文露出一个虚无缥缈的笑意来。
景墨文望着莫以染虚弱无力的样子,心痛万分。
紧了紧拳。
“好,我们都走,你好好休息。”
男人嗓音低沉,压抑着痛苦。
自己的妻子躺在这儿,承受着丧子之痛,他却不能够替她分担万分之一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