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薛翘本来还想解释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一张女人的脸就瞬间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张莹!一定是张莹!
可在现在这种所有证据都指向她的情况下,她根本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所以,就因为这样你们就断定是我窃取了齐氏的机密?”薛翘抽了抽自己的嘴角,既觉得有些无奈,又觉得有些烦躁。
不得不说的是,张莹这个做法虽然不怎么高明,但确实很实用。
“齐氏集团的重要机密就在齐总的办公室,那天去过齐总办公室的,只有你一个外人。”警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还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指尖敲击着桌面。
据说这种有规律的声音能够很有效地突破被审问者的心理防线,只是这一招对于薛翘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整个审讯室除了这“咚咚咚”的声音以外,就只剩下他两人的心跳声了,让人感觉格外地压抑。
而门外的齐同舟也同样压抑地有些喘不过气来。
因为他是受害者的儿子的缘故,警察便也将所有事情的经过都和盘托出了,听得齐同舟的眉头是越皱越紧。
这件事肯定是齐大川的手笔!
这样想着,下一秒他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当看见通讯录上明晃晃的“爸爸”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却不免迟疑了。
记忆中他和齐大川的关系就不怎么好,齐大川想让他继承公司,可他却志不在此。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齐大川才会这样对薛翘。
自己这个电话打出去,想来在齐大川的眼里对薛翘的印象只会越来越差。
接待齐同舟的是一个刚从警校毕业没多久的小警察,看见齐同舟拿着手机好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齐先生,你没事吧?”他伸出手来在齐同舟的面前晃了晃。
“啊?没事。”齐同舟愣了下神,下一秒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这件事情若是真想解决的话其实很简单,只要齐同舟答应和薛翘分手,回公司去接手齐氏集团的话,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但齐同舟是绝对不会这么做。
“喂,帮我查一个东西。”
“对,越快越好。”
齐同舟挂了电话之后就直接敲响了审讯室的门,动作算不上温和,直接就打破了审讯室里面原本的氛围。
“有事?”打开门的警察见站在门口的人是齐同舟,脸色自然不怎么好,就连说话语气也连带着差了不少。
齐同舟就像是没有听出来似的,自顾自地走到了薛翘的身边,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覆在了薛翘的手上,目光却是落在那警察身上的。
“如果我法律学的不错的话,即便是她有嫌疑,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你们是无权扣押人的。”
一两个小时的审讯他不是接受不了,可现在已然过去了四个小时之久了。
“的确如此。”警察没有否认,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齐同舟也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却没想到警察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差点失控。
“可是薛翘薛小姐涉及到的是金额三千万的案件。”
“什么?”
警察看着面前两人惊讶的表情并没有再做过多的解释,毕竟他说的已经足够多了。
齐大川!齐同舟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叫着这个原本应该称呼为爸的男人的名字,完全能想到若是齐大川此时就站在他面前的话,他会是怎样的疯狂!
因为两只手还握在一起的缘故,薛翘是在第一时间意识到齐同舟的不对劲的。三千万的数额的确吓到了她,但此时她更担心的是齐同舟。
一边是自己,一边是他爸爸,这本来就是个自古以来都无解的难题。
“同舟,这件事……”薛翘本来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可还没等她说完就被齐同舟给打断了,“翘翘,对不起。”
纵然他的内心有多么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但在这个时候他实在没有办法解释,毕竟害薛翘的人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说什么呢?”面前的这个人有多骄傲薛翘是知道的,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她心里所有的愤怒都被心疼给代替了,“你和你爸爸因为我有嫌隙,其实父子哪有什么隔夜仇,说清楚了就好了。”
不得不说,薛翘的安慰还是有效果的,至少齐同舟原本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了不少。
“翘翘,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齐同舟继续向警察了解这个案件,才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尤其是齐氏集团丢失的那份机密文件,似乎和盛长宏的公司有关系。
齐大川和盛长宏?齐同舟第一次觉得自己对自己的父亲好像并不是那么了解。
因为涉及金额过大的缘故,薛翘这天晚上不得不在警局度过。
狭小的房间,昏暗的灯光,再加上警局里那严肃的氛围,让人只是呆在这里就有种莫名的压抑。
但薛翘反而不同,自从在这里吃过晚饭之后整个人就一直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发呆。
在审讯室这种地方,不管是你有没有罪,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心理防线难免会有些崩塌。这些警察在这里见过数不清的形形色色的人,有罪的无罪的,但从来都没有像是薛翘这样的——她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忧虑,虽然安静,但也很放松。
如果不看周围的环境只看她的话,甚至还会以为她是呆在自家的书房呢!
齐同舟回家的时候,奶奶已经在客厅里坐了很久了,一听见门的声音就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朝他走了过来。
“翘翘呢?她怎么没有和你一块回来?”为了等薛翘,奶奶今晚都没有吃饭,此时看见齐同舟一个人回来,这让她的心一下就提在了嗓子眼的地方。
齐同舟一时语噎,“奶奶……”
“是不是翘翘出事了?”
“翘翘没事,就是一些必要的法律程序需要走一下,所以还不能立刻回来。”齐同舟尽可能将这件事说的不那么严重,语气也尽可能地放松。
只是,奶奶也不是三岁孩子,并不是那么好哄的。当那双略带浑浊的眼神就这么盯着齐同舟的时候,齐同舟竟有些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