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岛的中央,也是幽冥岛上最高的地方。
这里是一座高耸的山峰,但是山尖却如同被一把开天利斧给削去,变成了一处地面光滑的石平台。
平台之上,耸立着六根形如羊角一般的黑色石柱。
没两根石柱中间都有一道不同颜色的光幕,好似一扇紧闭的大门一般。
我看见有无数的灵魂在莫名的力量之下,被吸引到那六扇大门之中,不过也有一些灵魂,挣扎着抵抗着那股力量,从那要被吸入的门旁逃离开来。
按照闷葫芦所说,这些逃脱的灵魂应该就会变成的那些嗜血的鬼魂。
“不过如果我推测没错,这六道光门应该就是古人所说的六道轮回,其中有一道光门是通往恶灵所在的异界的,而那来到这岛上的恶灵,目的也许就是破坏那道门吧。”到了距离那山峰平台距离两百米左右的距离,闷葫芦停了下来。
我刚要停下,闷葫芦却推了我一把:“你别停,在这岛上死人可以停,活人一停就会招来鬼魂,之前在那片安全区域逃离这里的鬼魂无法进入,但是这里可不一样。”
听闷葫芦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之前遇到的那个鬼魂说的什么停止会迎来死亡原来是让我不能停下脚步的意思。
仔细想想,我之前被那些鬼魂围住的时候,的确是我停下了脚步。
我一边绕着闷葫芦转着圈,一边问:“那你停下来干嘛?”
“我不能靠近了,那里我觉得很危险,对我这种灵魂来说很危险。”闷葫芦说,“之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如果这是六道轮回周围恐怕会有所谓的阴差守护,活人无法靠近。你小心着点。”
我点了点头,刚要上山,闷葫芦却一把将我拉住:“等一下,去那棵树那里折一根柳树枝带上。”
“为什么?”
我想起来,之前见到江明的时候,他手里就拿着一根柳树枝。
“古人说柳树枝与鬼魂相克,这座岛上的柳树更是如此。如果上山遇到什么厉害的鬼魂,这一根柳树枝有都有可能救你的命。”
听闷葫芦这么说,我就在一旁的一株人面柳树上折下了一根树枝,树枝被折断的地方竟然如同受伤的人一样流出了红色的液体,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飘进了我鼻腔之中,让我不由的咳嗽起来。
而那柳树树干之上的人面更是露出痛苦的表情,看的我都有些心里发毛,感觉自己好像不是折断了一根树枝,倒像是生生掰断了人的一根手指一样。
“祝你好运,记住,鬼差不问因,只要遇到活人,它们就会展开攻击。所以你也别想着谈判什么的了,遇到游荡的鬼魂就先发制人吧。”闷葫芦拍了拍我的肩膀提醒我说。
我看着闷葫芦心中有些纳闷,如果说知道这柳树枝克制鬼魂是因为他本身已经成为鬼魂了,那么从来没有上过这座山顶的他又是怎么知道鬼差的事情的?
“闷葫芦,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山上的事情,该不会你又在算计什么吧。”
我紧紧的盯着闷葫芦那张死人脸,不过就算他活着的时候,从他的脸上我都看不出什么来,更别说已经变成灵魂的现在了。
“无知只是因为你读书少。”
充满鄙视的语言,这家伙死了之后怎么感觉跟韩妤一样的毒舌了?
不过偏偏在这个号称特缉组最聪明的男人,不,鬼魂面前我却偏偏无法反驳,跟他相比我的知识量的确是少的可怜,不论哪一方面的……
被一个鬼斜眼看着的感觉可不好受,我撇了撇嘴,拿着那柳条向着山上走去。
刚才也许真的是我多虑了,闷葫芦就算是在疯狂,也不会在活着的时候就算计到自己死后会到什么地方吧。
上山的路看起来并不算远,两百米的距离凭借我的脚力本是几步就能到的。
但是真的向山上走去,我却发现这山顶仿佛会长高一样,我一步五十多米的距离,但是跑了五六步,那山顶却丝毫没有接近的感觉,就好似我在原地踏步一样,但是转过头去,却发现闷葫芦距离我已经有很远的距离了。
明显我已经跑了至少三百多米了!
这有些古怪,我尝试着放慢速度向着山上走去,但是那山顶却反而距离我越来越远起来。
这样下去,恐怕我登不上顶也下不了山,要被永远的困在这当央了!
这无法上下的感觉简直就好像是……鬼打墙!
难道是有恶灵的领域?
只是我灭灵水带了不少,破灵弹兜里却只揣了一个。
现在用了的话,那么如果遇到江明的话怎么办?
那控制江明的恶灵可也至少是中级恶灵,现在将破灵弹用了,等与那恶灵交手的时候无疑会陷入被动。
就在我有些犹豫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手中握着的柳条。
闷葫芦说这柳条与鬼魂相克,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能不能发挥作用。
我心中这样想着,手中的柳条朝着前面狠狠的一抽。
啪!
柳条打在空中却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那弥漫周围的迷雾在这柳条的抽打之下散开两旁,就好像露出了一条通往山上的路一样,我向前迈出一步,明显的感到自己距离山顶更近一些了。
果然有效!
我一边挥动着柳条,一边向着山上走去,当就要到山顶的时候,周围的雾气却突然绕着我打起转来。
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围在我周围一样,但是却又不同于我所见到的那些鬼魂,看不到鬼影。
我手中的柳条朝着这绕着我的雾气打去,咔嚓一声,柳条竟然折断了!
而在同时,一阵阵的寒意袭来,随着我的呼吸进入体内,每次呼出气来的时候,我身体的温度都仿佛会被带走一分。
四肢渐渐麻木起来,紧接着意识都开始混沌了,我感觉头重脚轻,两只脚仿佛渐渐脱离了地面,身体仿佛飘起来了一样。
此时的我感觉很舒服,没有了寒冷的感觉,心境也十分的平稳。
就仿佛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一样,可以安心的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