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围观的路人确实也有人在质疑，还有人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可能藏在某个隐蔽角落中的训练家。
顾晴月和唐毅作为吃瓜群众，也围观了一会儿。
但自始至终，丑丑鱼一言未发，只用有些漠然的眼神看着众人，如果有人给点东西或者钱，她才会轻声说句谢谢。
她自己都这样不说话了，有些路人就算是有心想帮忙，吃了闭门斋后也有点觉得自讨没趣，直接悻悻地离开了。
“算了，我们走吧。”顾晴月叹了口气。
唐毅犹豫了下，也只能离开。
如果连丑丑鱼自己都不开口，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很清楚，这种情况就算报警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这个短暂的小插曲也让他们没了继续散步的兴致，顾晴月看了看时间，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回家还得做套习题卷，我就先回去啦。”
两人在公交站台告别，顾晴月将小福蛋收进精灵球，先坐车离开了。
唐毅也取出精灵球，道：“拉鲁拉丝，要不你也进来吧。”
拉鲁拉丝这会儿应该是有些疲惫了，虽然含蓄的她从不会主动说出来，但唐毅也已经能渐渐学会从少女的表情中分辨她的内心想法。
拉鲁拉丝摇摇头，微微仰着小脸蛋，从发梢的缝隙中，眨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唐毅。
唐毅半开玩笑道：“好啦好啦，回家我也会做套习题卷好不好，你放心，你给我买的辅导材料，我不睡觉都会做完的。”
“我又没让你不睡觉。”拉鲁拉丝不忿。
“恩，那就不做题了，回家休息睡觉。”
“不行，不能睡觉。”
“那到底是睡觉呢，还是不睡觉呢。”
“是……”拉鲁拉丝刚要回答，忽然觉得不对劲，急忙道：“谁要和你说睡觉啦，我，我是想说……”
察觉到唐毅是在故意东拉西扯岔开话题，拉鲁拉丝有些着急，也有些生气了。
唐毅叹了口气，好吧，转移注意力失败了。
他拍了拍少女的脑袋，无奈道：“刚才你也看到了，我们帮不了忙的，丑丑鱼肯定有自己的训练家，而只要她的训练家没有做出什么违法的事，那么其他人就没办法将丑丑鱼带走。”
从刚才围观的人群中出来后，拉鲁拉丝就不时地在扯自己的衣角，唐毅怎么会不明白少女是想说什么。
拉鲁拉丝突然冒出来一句话：“她很饿。”
唐毅怔了下，还想说点什么，又给咽了回去。
他皱了下眉头，问道：“你确定吗？是通过心灵感应？”
拉鲁拉丝摇摇头：“心灵感应现在用不出来，但我就是能感觉得到她很饿，很强烈的感觉。”
拉鲁拉丝对情绪的判断向来都是很准的，但只有那些非常强烈才能够被少女感知到，所以既然拉鲁拉丝都说丑丑鱼饿了，那就意味着那个有些丑陋的少女怕是早已经饥肠辘辘了。
唐毅觉得事情可能不是他刚才想的那样，难道丑丑鱼背后的训练家，并不仅仅是在利用精灵少女乞讨赚钱？
还不给她吃饭？
这不是赤裸裸的虐待啊！
唐毅决定折返回去，路过正阳广场时，在一家快餐店里买了点吃的，面包、鸡翅还有矿泉水，他也不知道丑丑鱼爱吃什么，总不至于是海鲜吧？总之每样东西都买了一点，全部打包带走。
丑丑鱼依然坐在那里，不过围观的人少了很多，最初的好奇过后，大家也就没了太大的兴趣。
少女面前的钱币也多了不少，但基本没什么食物，主要没人会专门为了个素不相识又不肯说话的精灵去买吃的，基本就是顺路随便放点钱，最多丢下点吃了一大半的面包或者饼干。
拎着大袋东西重新站在少女面前，丑丑鱼抬头看了唐毅一眼，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直到唐毅将袋子全部放到她面前，少女的表情才有了些许变化，但还是不说话。
“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反正就随便买了点，趁热你赶快吃点吧。”唐毅把从凤王的料理餐厅里打包来的食物也一起放在地上。
“全给我的？”丑丑鱼终于第一次说话，沙哑的声音中有些惊讶。
“除非你还有姐妹。”唐毅笑道，很快被拉鲁拉丝扯了扯衣角。
好吧，平时和拉鲁拉丝开玩笑习惯了，唐毅干咳了声，不说话了。
“我没有姐妹。”丑丑鱼犹豫着想要伸手去拿，但似乎又不敢的样子，她看向唐毅的眼神里带着点警惕：“你，你有什么目的吗？”
防范心很重啊
唐毅无奈笑了下，随手从袋子里取出块鸡翅，几口就啃光，然后朝丑丑鱼摊开手，说道：“你看，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些食物也很安全，总之你慢慢吃吧，记得喝点水，我先走了。”
他知道自己不离开，丑丑鱼怕是不会放松警惕的。
拉鲁拉丝还想说什么，但以她的腼腆，是不会主动说出口的。
直到完全走远了，唐毅才掏出手机拨通，110的号码在这个世界也是通用的。
“喂，是警察吗，我要报案，刚才看到个丑丑鱼少女在乞讨，恩恩，对，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被训练家抛弃了，还是在被人利用行乞，其实吧，我还怀疑她有被人虐待的嫌疑？”
“不不不，我没亲眼看到，就是随便猜测，这不是报案让你们来调查的嘛。”
“地点是在正阳广场的入口处。”
“你们十五分钟后赶到是吧，好的好的，那辛苦你们了，我不需要留在现场吧，恩恩，那我就先走了。”
“没事，助人为乐和见义勇为是每个公民应该有的公德……那么，会给我发个小旗子什么的吗，不是，我是指那种见义勇为的锦旗呀，小点也行的”
“哦都没有啊，那算了，就这样吧不打扰了，你们忙。”
挂断电话，唐毅看向拉鲁拉丝：“咱们现在可以回家了吧。”
拉鲁拉丝还有点犹豫：“她看起来挺可怜的，她的训练家一定是个大坏人。”
“我其实也是坏人呢。”唐毅想到拉鲁拉丝经常给自己的称呼，忍不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