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性每天晚上在睡觉前站在窗前看一会夜空,虽说已经不再执着星辰诀的突破,可也不能彻底地完全地放弃。
我只是懂得了魏先生的话,不再执迷而已,每晚的参悟,还是要有的,万一再和上一次一样,有了意外的收获呢?
突然,我听到一阵脚步声向我靠近,这脚步声前重后轻,是垫着脚尖走的,即使不用看我也能猜到,来人是那个胡蝶。
纪沐晴这会去洗澡了,她一个人跑到我们卧室来做什么?
我下意识转身,目光和胡蝶来了个正面接触,我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询问她想干嘛?
被识破了的胡蝶索性也不隐瞒了,挺起胸膛,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歪,你还没向我道歉呢。”
原来是为这事来的。
那这道歉,我还真说不出口。
我凝视着她,很平静地说,“做错事的人是你,不是我,我为什么要道歉?”
面对我无所谓的态度,胡蝶反倒被气的不轻,也不知道这丫头哪里来的优越感,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却还非要别人承认错误,他爸妈从小就没教导她什么叫是非对错吧?
她“蹭”的一下站起来,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就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我……我的裤子就不会被狗给咬坏了。”说着,将身子侧着对向我,露出被扯破的裤子,以及裤子下面雪白的肌肤。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军犬只是将她裤脚部分给撕碎了,并没有撕到上面去,可现在这条裤腿却被撕到了大腿部,上半部分,明显是被人撕成了那样,很显然,从小腿到大腿这部分的破裂,是她自己撕的。
就为了要我一句道歉,竟然栽赃陷害别人,如此强的好胜心,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直接了当地将她的行为拆穿,“裤子是你自己撕的吧?”
胡蝶语塞,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胡说八道,这分明就是那条狗撕的。”
我笑了,“宁肯将自己说成一条狗,也不肯承认裤子是自己撕的,何必呢?”
胡蝶的眼睛越瞪越大,险险就要从眼眶里掉出来的节奏,“你……你竟然敢骂我?”
“我可没骂你,你若是没做,又何必那么生气呢。”我无辜地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很冤枉。
胡蝶被我气的不要不要的,本来是来栽赃陷害我的,现在却被我反打一巴掌,她要不生气那才奇怪了。
我无视她怒气冲冲的脸,这么点小事就气成这样,那以后遇到更气人的事情还的了,她岂不是要翻天了?
一个从小没受过气好胜心又很强的女孩子,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她爸妈舍不得教训,那我来替他们教训好了。
我不但要气她,我还要狠狠地气,气的她说不出话来才好。
“很生气啊,女孩子爱生气可不是什么好事,很容易变老的,还容易内分泌紊乱,得很多不好的病。哦,我忘了你现在还是个孩子,还不会得那些乱七八糟的病。不过我看你也有二十几了吧,连男朋友都没谈过?啧啧,现在的女孩子十几岁都开始谈恋爱了,你都二十好几了还没谈过,都成大龄剩女了,小心以后嫁不出去了。”
“你给我闭嘴!”胡蝶气的要命,脸红到了脖子根。
我真想再气气她,而这时,闻声赶来的纪沐晴的出现,打消了我那个念头。
纪沐晴一看我二人这架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没好气地朝我翻了个白眼,“赵锁,胡蝶还是个孩子,你干吗老是跟她过不去啊?”
我很冤枉啊,“我站在这看星星,是她跑进来说要我跟她道歉的,小晴,你看看她那裤腿,明明是她自己撕烂的,还要说是狗咬烂的,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她反倒不爱听了,这也不能怪我啊。”
事实的确如此,我也没说错啊。
胡蝶噘着嘴撒娇,“小晴姐姐,不是这样的,他……他说我没人要,还说我是狗,呜呜……我本来是来跟他道歉的,他不接受也就罢了,还这样侮辱我,我……我不想活了。”
看不出来啊,这小小年纪,颠倒是非的本事倒是不小。
得亏纪沐晴相信我,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就误会我,要不然我这烂帽子还真甩不掉了。
我正欲为自己辩解两句,但见纪沐晴拿白眼砸我,示意我不要说话,我便只能将喉咙里的话咽了回去。
哎,谁叫我爱的女人心地这么善良呢,我能有什么办法。
纪沐晴哄着胡蝶离开,也不知道他们两个都说了些什么,没多大功夫,我就听见胡蝶的笑声传来。
不得不佩服那女人真是太会演戏了,小小年纪居然能把喜怒哀乐演的那么自然,而且反应能力还那么高,真是厉害。
这不由得让我想到了小菠萝,论聪明和古灵精怪,小菠萝比胡蝶更厉害,我一直觉得女孩子聪明伶俐一点是好事,但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太过聪明而却又得不到好的教育,将来势必也会走歪路。
这段时间,我忙着结婚,忙着和纪沐晴过二人世界,忙着星辰诀的修炼,对小菠萝和黑玫瑰的关心少了许多。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合格的父亲,在小菠萝身上,有太多太多的亏欠。
我拿出手机,给黑玫瑰发了条视频,没人接。
隔了一会,视频回过来了,看着视频里小菠萝可爱的萌萌的脸庞,我的心底暖洋洋的。
我问小菠萝现在在干嘛,她说刚刚洗完澡,现在在画画,还把她的杰作拿给我看。以前她画的是一家三口,现在她画的是一家四口,不,应该是一家五口,因为连记沐晴的大肚子她都给画出来了。
画的还是那么的抽象,不过,我对她的画风已经有所了解了,所以在她简单的解释过后,我便明白那副画要表达的意思了。
“爸比,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啊?”小菠萝突然送拉着脸,问了这样一句话。
我心中的愧疚更加浓烈,于是说,“明天,明天我和小晴姐姐一起去看你。”
“爸比要说话算数哦,不能骗我哦,小菠萝明天哪里也不去,就等你和小晴姐姐。对了,小晴姐姐呢,我好想和她说话呢。”
我将纪沐晴叫了过来,并将手机递给她,多日不见,纪沐晴对小菠萝也是想念的紧。纪沐晴并没有因为肚子里坏了我们的孩子,就对小菠萝不好,她对小菠萝还是一如既往地疼爱,买了好多玩具给她留着。
正是这份不虚假的爱,感染了小菠萝,所以小菠萝也总是念着她的好。
我们两个和小菠萝视频的时候,胡蝶偷偷躲在门外偷看,这是我无意间发现的。
我让纪沐晴继续跟小菠萝聊着,然后我蹑手蹑脚来到门外,将胡蝶抓了个正着。
“偷窥别人的隐私是不道德的行为,这次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我冷冷地质问。
胡蝶挣扎着将手抽了回去,实际上是我并不想为难她,若是真想为难,就是十个她也不是我的对手。
“什么偷窥啊,我是光明正大地看,谁叫你们不关门来着。”她活动活动胳膊,前一秒还对我怨声载道的,现在就跟没事人似的,十分好奇地问我,“电话里那个小姑娘是谁啊,我怎么听见她好像喊你爸比,喊你老婆姐姐,这么说来,那个孩子是你和别的女人生的了。你结过婚?还有了孩子,我的天呐,看不出来啊,你原来这么人渣。"
我很无语地瞪着她,“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们收留的,只能在这住一晚。明天一早,你就赶紧给我离开。”
“哼,明明是好心姐姐收留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就不走。”胡蝶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我就不走你能奈我和的样子。
我懒得跟她辩解,转身回了屋子,“砰”的一声将门关上,然后将门从里面反锁了。
那女人有点神经质的样子,天知道她会不会晚上偷偷溜进来,还是一番万一的好。
“你快来,小菠萝想和你说话。”纪沐晴对我招手。
我来到镜头前,在床沿上坐下,小菠萝歪着脑袋正在唱歌,歌声虽然有些稚嫩,但特别好听。我夸赞她很厉害,他却非要我说怎么个厉害法,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就说我是在撒谎,在敷衍了事。
这丫头的嘴皮子也不知道是跟了谁的,厉害的不得了。
“小菠萝,你妈咪呢?”跟菠萝聊了这么久,一直没看到黑玫瑰,我便顺口问了一句。
小菠萝回头看了一下,摇晃着小脑袋说,“妈咪说出去给我买吃的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迷路了?妈咪好笨啊,上次回来就差点找不到路了呢,嘻嘻。”
纪沐晴也被逗乐了,我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黑玫瑰怎么可能会迷路,作为特工,这点方向感都没有,还怎么做特工?
而且听小菠萝的意思是,黑玫瑰迷路已经不止一次了,莫非,她本来就是个路痴?